粟清风听徒儿这么一说,喝斥道:“竟说些糊涂话,我平时怎么和你说的,再好的药也是用来救人的!”后又道:“快去倒杯水来。”
小冬低着头,‘哦’的一声,以示作答。
粟清风接过盒子,从中取出了三阳七星丸,然后放入了她的口中,用水服下。
李鸳鸯却毫无反应,始终没有吞下。
粟清风显得有些着急,又微微用力将阴交穴的针灸往下转拭一番。
李鸳鸯只觉疼痛,‘嗯’的一声反应着,而那药仍然没有吞下,过后又猛的仰头一起,从口中又喷出鲜血来,那药丸也一同被吐了出来。
粟清风见情况很是不妙,连忙从胸口掏出一个帕子,擦了擦她嘴角的血丝。
其实他早就知道李鸳鸯的伤势很不乐观,自己也只能尽量一试罢了。只见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声道:“哎,我想就算是华佗转世,孙思邈轮回,恐怕也治不好这姑娘的伤了。”
小冬听后,吃惊道:“啊?”后双手连忙一合道:“姑娘啊姑娘,我刚才不是有心这么说的,我以为师父能够救活你,我这乌鸦嘴,真该死,真该死…”边说着边打起了自己的嘴巴。
粟清风缓缓拔出了她身上所有的针灸,又穿回了她的外衣。
粟清风看着一动也不动的鸳鸯,轻叹了一口气,亦是伤心,亦是愧疚,片刻后无奈道:“你到屋外去叫她们进来吧。”
白小生与胡凌二人正在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胡凌见白师姐润红的脸颊泛着淡白,自知是因为四师姐的事,而且眼袋突起,好几日都没有合眼,方想之时有些心疼。她走上前握起白小生的手,只觉她的手如冰块般冰凉,急忙道:“白师姐,我看你的脸色不好,手又这么的冰凉,也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
白小生一心都在四师妹的身上,根本顾不上自己的身子,便回道:“我不打紧,只是四师妹让我焦心万分。”
胡凌又道:“粟大夫是梅神医的徒弟,我相信他一定能够治好四师姐的伤,你就放心吧。”
白小生点着头回道:“嗯嗯!”后又道:“五师妹,这些日子让你驾马亦是很辛苦,等一会你去找个客栈,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胡凌回道:“我说呀,你应该去好好休息一番才是。”
白小生摇了摇头,回道:“哎,我真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胡凌又道:“你可千万别这样,让师父知道了又要心疼了。”
白小生只是‘哎’的叹着气,两人都没了言语。
这时只听屋门‘吱’的一声打开了,她们俩连忙转过身去,见是小冬从里面走了出来。她们见小冬的脸上挂着愁意,不知到底怎么样了,后连忙走上前,白小生焦心的问道:“我四师妹她怎么样?”
小冬没有作答,只是摇了摇头,后道:“我师父让你们进去。”
白小生从他的颜容与动作中看出,情况似乎不妙,后连忙跨着步子带着五师妹走了进去。
粟清风见她们走了进来,也连忙迎了上去。他见到白小生后并没有说话,只是愧意的低下了头。
白小生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四师妹一眼,焦急的问道:“粟大夫,我四师妹她到底怎么样了?”
粟清风愧意道:“清风无能,你四师妹她能否好转,只能看…看天意了。”
白小生与胡凌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双目呆滞,泪水从双眸中蹦了出来。白小生冷语道:“什么?这不可能,不可能?”
粟清风亦是含着泪,非常的伤心。对他而言,自从他投身学医的那一刻起,就是希望通过自己的医术,能够救活一一个鲜活的生命,每当亲眼见到有人离去的时候,就会感到万分的愧疚与悲痛。
他缓了缓自己的情绪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四师妹她是中了千手观音掌,此掌打的很是沉重,加上拖了些时日,倘若提前一天的话,哪怕是半天,还是有希望的。”
胡凌亦是悲痛道:“什么?难道就差了这一天,半天吗?”
粟清风微微的点着头,小声道:“是的。”
白小生冷怔的走到粟清风的面前,晃着他的身子道:“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了吗?那你师父呢?你师父她会不会有别的方法?”
粟清风亦是摇了摇头,回道:“即便我师父在也没有办法的,人之生死,又岂是凡人能左右的。”
此时白小生的心如铁石般冰凉,思绪过往之事,自然有着千百的不舍与痛楚。
五师妹亦是悲痛,她二人缓缓走到床边,白小生侧坐于床沿,握着四师妹的双手,泪水从眼眶中蹭蹭坠下。
胡凌安奈不住内心的愤怒,怒道:“不行,我这就去杀了那番僧,为四师姐报仇。”边说着边往门外冲去。
白小生见她鲁莽的举动,侧头愤然喝道:“五师妹你给我站住,我问你‘你怎么去?你知道他在哪?你凭什么去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