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白令海的尴尬地位
第十七章 白令海的尴尬地位

自霍老太太来到白府已有些时日,这些日子,上官红总是想方设法地去讨老太太的欢心,她几乎是把浑身的解数都使出来了,可是这霍老太太却总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以至于上官红不知道老太太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这让上官红有种随时都会被赶出白府的感觉。这些日子,霍老太太只是随上官红游玩了北平几处出名的游赏地,便借口说老了走不动了,就总是待在白府里,享受着清闲。其实上官红不知道的是,这霍老太太在早些年的时候随子女来过京城,虽说现在的京城和那时候已经有了些变化,但老太太还是说京城没什么好玩的,更何况上一次来京城是十多年前的事,这又一次突然到此,已经没有了子女的陪伴,虽说有白令海陪着,但长期住在这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真实且落寞的感觉,老人家还是习惯了在乡下的生活。

倒是萍萍那丫头,毕竟是从乡下来的,没见过大世面,无论在上京城看到了什么,小丫头都会露出一副非常惊奇的模样。上官红带着小丫头玩遍了整个上京城,别的不说,小丫头倒是对那糖画情有独钟,每逢出门游玩,小丫头必定会向上官红讨一个来吃,其中她最爱的,便是龙模样的糖画了。

待霍老太太在白府安定下来,白令海便吩咐管家将婚礼请帖分别派送到了左派各个官员手中,随即便开始筹备婚礼的事务了。当然,有霍老太太在,婚礼要用的一切东西还有要注意些什么自然也就不用白令海来操心,于是白令海将这些琐事都撇给霍老太太和上官红之后,又开始忙碌起他的公务来。

说来也奇怪,自白令海当上户部尚书以后,虽说左丞相不愿把军费、税收等管理权返还给白令海,但是只管理国库财政进出的账本,白令海还是看出了些不寻常。这国家的收入和支出首先得经过白令海之手,若需有费用支出,白令海必须要征得左丞相的通知然后才能登记入册,但是收入直接经白令海之手就可以了,无需询问。

于是问题就来了,现在国库谈不上亏空,但是却有大量以军费为名头的资金流出,只出不进,几个月下来,国库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但是更为奇怪的是,最近国家并没有发起任何战争,更谈不上有军费支出,而一般会请求支出军费的,都是右丞相那边。这段时间来,不断地有军费支出,可白令海却是一次也没有经手过,统统都是左丞相直接代属签名。

白令海就纳闷了,虽然曾经白令海向左丞相询问过军费的事,可是左丞相都是以一句:“你莫要管这么多!”便搪塞了过去,于是这越发引起了白令海的好奇心,他将关于这几个月所有国库入账支出的账本全部偷偷带回了府中,经过这几个月的反复查看,终于有了些端倪。当然,白令海在看这些账本的同时,还不忘拿一些平常的公文来作掩护,白府的管家及家丁,在白令海看来,都是不可信任的人,这偷查账本的事情,自然是不能传出去,否则左丞相定会不放过白令海。

这日,白令海又像平常一样窝在书房里翻着藏在公文底下的账本。白令海发现,左丞相借着军费的名头从国库拿了钱,并没有交给右丞相那一方,也没有收入自己的囊中,而是被秘密运到了不知名的地方,按理说,这么多钱流出国库,皇帝应该要察觉才对,但是他却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根本就是对国库的支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皇帝的这种反应让白令海想到了私吞赈灾金一案。赈灾金多次消失,据说是流进了各层官员的口袋里,但是从白令海奉命查此案时,发现情况并不是如此。赈灾金确实是被吞,但却不是层层剥削,而是在经由几个左派官员之手后,又回到了左丞相的手里,之后,赈灾金凭空消失不知被运往何处。而皇帝对其的态度,和此时简直是如出一辙。

私吞赈灾金一案,皇帝为了安抚民心,特地指点了一个替罪羔羊让白令海去宰杀,但那并没有和白令海当时的身份有任何冲突,可这次,国库大量流出,直接负责人就是白令海,若是走漏了风声,必定会引起朝廷内外的轩然大波,那么白令海就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敢情你们这次是让我来当替罪羔羊啊!”白令海在心中大叹一声,不觉背后的冷汗已经将衣服都打湿了。就白令海的性格来看,他绝对不会对国库里的钱到底去哪了而感兴趣,可是如今这关系到了他的生命安危,为了保命,白令海也就忍不住开始暗地里调查起此事,想要抓住些救命稻草,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了自己的祖母和上官红。

而这皇帝也是个不靠谱的主,虽然皇帝留给白令海的第一印象是极好的,可是几个月了解下来,白令海渐渐就发现了这皇帝根本就是个只会贪图享乐不问朝事的昏君,至于会微服私访,那不过是皇帝他老人家在宫里呆得闷了,想找找新鲜的乐子而已。所以,万一国库的问题暴露,保不准皇帝就会拿白令海开刀,于是再来个钦差大臣携着上方宝剑来白府洗刷干净。

白令海现在的处境非常尴尬,一方面左丞相从国库里面拿走大量的钱财却让白令海就成了挡箭牌,白令海自然没有胆子去揭发左丞相,更何况,白令海还要倚仗左丞相才能在朝廷占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而另一方面,皇帝给了白令海财政大权,明摆着是让白令海知道国家财政的各种情况,于是在明知道账本有所纰漏的情况下,白令海既不能随便上奏皇帝,可是又不能不上奏皇帝,每个一段时间,白令海必须向皇帝报告国库情况,而对于左丞相的行为,白令海必须隐瞒,否则死的人就是自己。

在白令海看来,自己好像是被下套掉进了一个阴谋里,至于这个阴谋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必须要有个引子来引出各种线索,最终目的才会慢慢露出它的真面目。而这个引子,就是白令海自己。

此时白令海越来越觉得头疼了,他突然有种后悔的冲动,倘若当初自己没有遇到微服私访的皇帝,那么就算现在可能还只是个小小的书生,但至少日子不用过得那么担惊受怕。

“皇上,你到底是想要我做些什么?”白令海苦笑了一声,随即便将账本藏了起来。窗外天色已经暗了,白令海伸了伸懒腰,休整了片刻便走出了书房。这大婚之日快要到了,可白令海对婚礼的筹备却是一直不闻不问的,霍老太太早就有了怨言,要是他再这么终日躲在书房里,恐怕不止是霍老太太,就连上官红也要忍不住冲进书房将白令海捉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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