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说服老太太
第十三章 说服老太太

然而,家丁不知道的是他们的白大人是今年乐平村唯一一个上京赶考的读书人,村里会识字读书的人不多,而白令海绝对是佼佼者。于是白令海便成了乐平村的希望,大家都盼望着白令海能考取个功名当上官,这样,村里的人就不必再受知县和太守的压榨了。于是当家丁以为说了一件足够令这乐平村全部村民骄傲的事情的时候,他发现那几个村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激动兴奋,反而出乎意料的都颓然失神起来,不停地喃喃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白伢子居然这么有出息了,呵呵,可是他怎么就忘了我们父老乡亲呢……”

“哎,也许他当了大官身份不同了吧,我们白伢子,不,应该是白大人,不是我们这些匹夫能高攀得上的啊……”

“可他倒也挂念这家中祖母,不还要接去享福呢,哎,可是他怎么就忘了去京城前对我们许的诺啊!”

村民们你一句我一句把家丁三人说懵了,家丁心想,你们这又是唱哪出?自己村里人当了官先是不信不说,现在居然又在这说丧气话,果然你们都是脑子不正常的人。自然,家丁不会把自己心中所想说出来,只是疑惑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说白大人?他可没忘记你们啊,在我们三人临走时白大人还特地吩咐管家让我们来给你们村里人带句话,白大人说,他对不起乡亲们,但对全村人许下的承诺他必然会做到,只是现在身不由己只能先安置自家祖母,还望各位体谅。”

“那白伢子真是这么说?”村民显然不太相信。家丁再一次无奈了,他不知道这村里的人怎么都那么不信任人,好说歹说还是一副警惕的模样。可是家丁哪里知道这乐平村从十年前归属聊城管辖起,聊城历任太守不断对包括乐平村在内的多个村县城镇进行打击压榨,尤其是乐平村地势偏僻,经常会发生山洪或干旱,本就处于劣势的乐平村却还要受到越来越不近人道的苛捐杂税的压迫,十年来,这里民不聊生。村民们之所以会不信任官府中人,有部分原因就是上级无数次在乐平村处于灾险时许诺会发放赈灾金并减少税收,可是却没有一次能有得以实现,村民们到县令处闹,可县令却总说他没有收到任何赈灾金。一次两次村民们也就信了,可十年来说好的赈灾金只是寥寥出现了几次,并且少的可怜,于是村民们也就明白了,这赈灾金的发放,一层层剥削,一层层压榨,到了县令手中时已是所剩无几了,这历任县令也不都是什么好官,到手的钱财哪有送人的道理?那些贪财的县令更是把所剩无几的赈灾偷偷的收进自己的囊中,然后谎称是上级未落实,这样的情况到了上官雄任职时,更甚。

再来村民们有些不相信白令海当了官,是因为这白令海上京赶考已经过去近半年时间,考上与否根本没有半点消息,而如今突然冒出三个自称是白令海府中的人,村民自然是会怀疑的。就算三人有白令海的信物,可是白令海既然做了大官,可却不回乡,那村中的人自然也就会怀疑白令海是不是出了意外或者发生了什么变故。

面对村民的问题,家丁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白令海真的当了大官这个事实,村民们的疑心太重了。

家丁点过头之后,村民们却没有再说什么,突然的沉默让家丁三人有些不适应。家丁此时心里非常着急,他太想去成功说服老太太了,毕竟离开生活优沃的白府这么久,他实在是受够了整天赶路算计用钱不能经常洗澡吃饱的生活,只有接上了霍老太太,安全地把她带回白府,那么这样的生活也就结束了。

家丁三人就那么尴尬地站在沉默的几人中间不知该些什么做些什么,于是只好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着。许久之后,才有一个村民开口说:“你们三个在这等着,我去扶老太太出来,一会儿你们要把那白伢子在京城半年来的生活还有经历的一些事情如实告诉老太太,要是我们觉得有半点虚假,小心我们拿铁锹敲爆你们的屁股!”家丁听完这句话心有余悸地将自己的屁股捂了起来,看来之前被打的那一下着实不轻。

那村民说完便走向了霍老太太的屋子,不多会儿,老太太就被搀扶了出来慢慢走到了家丁三人的面前。

待老太太还没停下,几个村民立马现在了霍老太太的周围作出一副保护姿势,家丁见状,只有一阵苦笑。随即在老太太非常不友好的注视下,家丁便开始讲起所有他知道的关于白令海在京城的事情。

“我是最近几个月被安排到白大人府上做家丁的,我身旁这两位是府中保卫安全的侍卫,也是与我在同一时间被安排到白府。白大人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我只知道他和我原来的老爷刘大人一同处理了私吞赈灾金一案,将上官雄抄了家。后来皇帝为此封赏了白大人为户部尚书,并赐给白大人一座府邸。我记得上官雄被抄家的那天白大人带回去一个女人,听说那个女人是上官雄的女儿上官红,好像白大人看上了她准备和她成亲。还有一些我所知道的关于白大人的事情就是好像白大人中状元是皇帝亲自批的,但是皇帝没让白大人回乡,反而是直接任命给白大人让他和刘大人彻查私吞赈灾金一案。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家丁噼里啪啦说完这一大段话,口干舌燥地舔了舔嘴唇。

“照你这么说,那我外孙奉命将那狗官上官雄抄了家,应当把抄出来的钱分发到各个受灾地方才是,为何我们却迟迟收不到消息?难道我外孙也学着那些贪官把这些钱给私吞了吗?”霍老太太听完家丁的讲述,便一句点破说出了关键问题。而这可把家丁问到了。

“上官雄被抄出来的钱财我不知道是怎么处理的啊,我只是下人,我只知道白大人是把上官雄的女儿及那女人的一些物品带回了府中,并没有看到大人他将大量金钱带回府啊!”家丁无语道,他没见过居然还会有祖母这般怀疑自己外孙的,一时间竟有些开始同情起白令海来。

“那上官红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霍老太太再一次问出了重点。

“呃?”家丁显然没想到霍老太太会这么问,在他看来,这白令海将村民们憎恨的上官雄的女儿上官红带回家应该是件让人恼羞成怒的事情,可这霍老太太好像并没有表现出一脸愤怒的样子,反倒是充满了好奇。“是个很规矩的大家闺秀,又漂亮又善良,对下人特别好,就是……就是对白大人有些反感还有……恨吧……”家丁如实说出了上官红给他留下的印象。

听家丁这么一说,霍老太太皱了一下眉头不知在想着些什么,家丁诺诺地站在一边,思忖着该如何说服老太太。

就在家丁准备开口说“老太太,白大人对您挂念得紧,您还是随我们上京吧”

时,霍老太太突然开口道:“哎,你还是把那幅画还给我吧,待老朽亲自给那白伢子便是。”听到霍老太太这么一说,家丁楞了一下,难道,这……这算是答应了?还没等家丁反应过来,一旁的侍卫突然一拱手恭敬地对老太太道:“我们定会在途中保您安全让您平安到达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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