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驸马的日子到了,旺财好生的给高征打扮了一番,骑着马带着旺财、李忠、张乾、陆豹、吕禄出门了。
本次选驸马共有两场比试组成,所有题目均是静乐公主想出来的。第一场比试宫里举行。皇宫由三大殿组成即皇极殿、中极殿和建极殿,比赛地址就选在皇极殿预示着皇恩浩荡之意。
皇极殿金碧辉煌,殿坐北朝南,面阔九间,进深五间,取帝尊九五之制。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前檐出廊,枋下浑金雕龙雀替。殿中四根沥粉贴金蟠龙柱,顶置八角浑金蟠龙藻井,下设宝座,殿内左置铜壶滴漏,右置大自鸣钟,制作考究。
殿建于青白石须弥座上,前出月台。御路与甬道相接,直贯宁寿门,四周通饰汉白玉石栏板。月台左右及甬道两侧各设台阶。殿两侧为垂花门、看墙,分别与东、西庑房相接,将院落隔为前后两进。庑中开门,东为凝祺门,西为昌泽门。
比试规则很简单,没人发一编号牌,参赛者本人用毛笔写下自己的名字后交给公主的婢女即可。
公主和婢女在一旁暗中观察参赛人员,战战兢兢者、东张西望者、左顾右盼者、写字时手抖动者,由婢女记下号码,直接宣布出局。
待婢女收集齐了参赛者自己写下的名单后,随意丢弃了一半,如若有喧哗者,即刻记下号码,出局。
再在剩下的一半当中查看,如若字迹潦草者、字型模糊者均出局。最后由婢女把选好的交给公主,公主看了过后再由婢女宣布进入下一场比赛。
高征从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后,便立在一旁,静静的等待,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担心也是无益,不如淡看风云。
除掉现场表现不佳的,在婢女丢掉一半的时候,所剩者也不多了。高征默默的在等待着进入下一场的名单,心里一直在想着林欣、陈月,想着想着,不禁喜从心来,嘴角挂着微笑。
一直等到最后,也没有听到婢女念自己的名字,高征也不失望,自己既然努力就行了,回去可以给爹交待了,不是自己不上进却是公主没有看上自己。高征心里还稍有庆幸,回去可以面对林欣了。带着微笑高征静静的离开了皇极殿。
才出得皇宫,就有带刀侍卫拦住了高征。
“阁下是高征,高公子?”
“是!”
“请跟我来。”
高征也没有问对方是何人,更没有问要去哪里,只是跟着那人走便是了。
高征被带到了校场,校场上绿草如茵,人头攒动。
“高公子,请进场,开始第二场的比赛。”
“我在第一场比赛不是已近出局了吗?”
“恭喜高公子,你已经进入第二场比赛了。”
第二场是比胆子,在校场中间圈出一个小格子来,以绳隔开,中间放上一个竹篓,半人高,里面放了六条毒蛇。参赛者,一共是六人,伸手进去,三人一组,只要不被毒蛇所伤就算胜利了。
高征被分在第二组。第一组三人刚把手伸进去,一人伸的较快,一声惊叫,口吐白沫,仰身便倒。其余两人立即缩回了伸出去的手。第一组三人全军覆没。
轮到第二组了,高征居中,左边的一人颤颤惊惊的伸了进去,右边的一人,一闭眼,一咬牙很快的伸了进去。
“啊啊”两声叫唤,高征左右两边的人快速的把手缩了回来,左边的那人口吐白沫,双脚不停的抽搐着。
又不是蛇咬到了,只是用手揪了两下而已,吓成这个样子,高征笑了。
高征获胜了,一带刀侍卫过来引领着高征。
“高公子,请跟我来。”
高征依旧没问对方是谁,要去哪里,静静的跟着那人走了。
来到中极殿时,带刀侍卫示意高征等待。中极殿平面呈方形,黄琉璃瓦四角攒尖顶,正中有鎏金宝顶。形体壮丽,建筑精巧。高征在中极殿来回走了走,表情极为平静,高征想的是早点回家好吃点东西。
北平的小吃确实好吃,北平小吃俗称“碰头食”或“菜茶”,融合了汉、回、蒙、满等多民族风味小吃,品种多,风味独特。北平小吃大约二、三百种。包括佐餐下酒小菜如白水羊头、爆肚、白魁烧羊头、芥末墩子等、宴席上所用面点如小窝头、肉末烧饼、羊眼儿包子、五福寿桃、麻茸包等以及作零食或早点、夜霄的多种小食品如艾窝窝、驴打滚等。
高征喜欢吃的还是小窝窝、肉末烧饼、豌豆黄、芸豆卷,想着这些美食就留口水了。
“皇上到!”殿外一声尖锐的叫声,那声听着不男不女,让高征很是不自在。
只见一人穿着皇袍,个子较高,身体偏瘦,走路较慢,两撇小胡子随意的趴在嘴唇边,给高征的印象就是这人谨慎、懒惰。
高征立马跪在地上给明穆宗隆庆皇帝朱载垕磕头了“高征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言语间有些疲倦。
高征正想着要奏请皇上胡宗宪的事时,隆庆皇帝开口说话了,“高征,本来这次选驸马,由你胜出,自当该你作驸马。但是,蒙古鞑靼俺答之子麦力艮前来要娶公主,并扬言要和你比赛,你敢应战否?”隆庆很是期待的看着高征。
高征明白事关天朝尊严,必须出战,便点点头“为国效力,义不容辞!”。
“好!明日申时,校场比对。朕将帅文武百官前来为你助威。”
“谢皇上,高征告辞,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高征磕了头告辞了。
出了宫,旺财、李忠、陆豹、吕禄在宫门口等候着。
回去的路上,高征讲了选驸马的两场比赛,第一场比赛旺财很是不解,“少爷,为什么,要丢掉一半呢?”
“是看谁的运气好,皇家招婿,怎可招运气不好之人呢!”高征说。
“那为什么要求字迹清晰可辨呢?”旺财继续问道。
“一是为了看此人是否目不识丁;二是看此人是否用功读书,经常读书之人,必定有记笔记的习惯,记笔记用功时,过程很享受,写字会很慢,为的就是别人下次再来阅读是好辨认;三是,字如其人,从字迹上即可看出写字之人的品质,首先从下笔的轻重看,笔画轻重均匀适中,说明稳重,有自制力,对所喜欢的事情能达到如醉如痴的程度;笔画不匀称的人则喜欢破坏,脾气暴躁,因琐碎小事就会伤心;笔画很重的人敏感;笔画过轻的人则自信程度差,喜欢自责;字迹紧凑的人吝啬、谨慎。”高征的解释让几位听得很是佩服。
“少爷,好学问!”
“公子厉害!不进六扇门真实可惜。”张乾说。
“公子观察之细,分析之深刻,着实让人敬佩。”吕禄拱了拱手。
李忠、陆豹均未说话,拱了拱手。
“少爷,你是怎么写的?”
“我只是写了我得编号。应赛之人中,肯定有饱学之士,字迹工整有力者比比皆是,而只有我写编号自会引起公主的好奇。就算在丢弃之列,也会有人来查看,因此,公主一定会听说。”高征说了自己当时的想法。
“哦,难怪少爷会进入第二场比赛啊!原来是胸有成竹啊!”
当听到有毒蛇时,旺财紧张了,“少爷不怕吗?”
“皇上选驸马,有资格来的非富即贵,又怎么会是真的有毒蛇呢?”吕禄分析道,确实有当军师的潜质啊。
“不是有个人被蛇咬了,口吐白沫的吗?”
“那人只是陪太子读书罢了!”张乾也开窍了。
“什么意思?”旺财没有听明白。
“那人是公主找来的,故意假扮应赛之人,故意口吐白沫,倒地的。”高征解释了一番,旺财听明白了。
“少爷,公主为什么要这样出题呢?”
“为了检验应赛者的胆量和智慧。”高征说。
“少爷,每天对战麦力艮,有几成取胜把握啊?”旺财很担心高征会失败。
“不知道,伺机而动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想多了也无用,不如轻松点,该吃饭就吃,该睡觉就睡。”高征说着。
李忠、陆豹、吕禄、张乾听得是连连点头。
高拱下朝时见了高征。
“征儿,不错,你今天的变现,爹是老怀欣慰啊!”
“爹,虎父无犬子吗!”
吃饭的时候,爷儿俩聊了聊,夫人看在眼里,心里很是高兴,让厨房加了盘糖醋鲤鱼。
第二天申时,高征带着旺财、李忠、陆豹、张乾、吕禄来到了校场,麦力艮也带着几个侍卫出现在校场,隆庆皇帝带着文武百官出现在校场上,只见人头涌涌,热闹非凡。
高征仔细打量了一下麦力艮,脸大、颧高,胡须浓密,面宽鼻阔,眼睛的距离较宽,上身非常粗壮,骑马骑出来的弓一般的双腿有草原苍狼后裔的特色。
“此人是劲敌啊!”高征在心里说。
“陛下,我要挑战高征的是勇气和胆量!”麦力艮弯腰右手放在左胸前对着隆庆皇帝行了一礼。
“如何比法?”隆庆帝朱载垕问道。
“他所作之事,只要我不敢,我就输,输了我即刻回大漠。要是我做之事,他不敢,则我赢,我赢了公主归我。”麦力艮说到。
“高征,你可接受?”朱载垕问道
“接受!”
“好,不亏是我大明男儿!开始吧!”朱载垕很是高兴。
麦力艮拿出一个苹果,顶在头上,一个随从走到三百步外站定,拉弓,箭动,“嗖”的一下穿过苹果,麦力艮看着高征。
高征拿了个葡萄放在头顶上,喊了声“李忠!”,李忠走到四百步处,看了一眼高征头上的葡萄,转过身子背对着高征,蹬腿,后仰,拉弓松手,几个动作一气呵成,箭向高征射来,高征动也没动,箭穿葡萄而去。葡萄汁流了高征满脸,高征右手抹了一下,放在嘴里舔了舔,很甜嘛!
“好!”全场叫好声雷鸣般的响了起来。
“这场比赛,高征做到了麦力艮做的事,所以打成平手!再比!”朱载垕心里头高兴,一个随从就有如此本领,看来大明朝人才济济啊。
高振让陆豹找来一堆柴,在柴上支了一个架子,旺财端来了一盆油放在架子上,陆豹点燃了柴。风一吹,火借风势,柴烧的啪啪作响。不一会儿,盆中油便冒着白烟,上下翻滚。高征丢了三枚“嘉靖通宝”进去,伸开右手,掌心向下,十指张开,望着油锅,瞬间右手伸了进去,立即拿出右手,丢下三枚“嘉靖通宝”,由于用力过猛,连黑乎乎的右手也给丢了下来。
围观的人挣大了眼睛看着那只被油炸掉的右手,“快叫御医!”高拱首先反应过来。
“麦力艮,到你了!”高征脸色白的吓人,话说的虽然缓慢,但是很清晰。
“疯子!我才不干,手都丢了,娶了公主又能怎么样?你赢了,不过你却残废了!”麦力艮说着。
“麦力艮,你再说一遍,我听不清楚。”高征依然说的很缓慢。
“我大明勇士,岂是贪生怕死之辈!”高征大声喊着。
“高征,你是疯子,你赢了!”麦力艮大声的说,麦力艮扭头就走了。
很快高征被带刀侍卫抬到了皇极殿,御医也来了,御医正要伸手把脉时,高征伸出了右手,除了略白之外,和其他人的右手,没有两样。
“怎么回事?你右手不是掉了吗?”隆庆帝朱载垕问道。
“回陛下,掉的是我得假手,用面粉做的。那油也不是真的油,盆底是醋,面上飘了层油,稍稍加热,便上下翻滚。”先藏一假手在右手的袖子里,先伸出真手在众人面前亮相,入盆时,假手也跟着入了,面粉被醋一泡,自然变黑了。高征在皇极殿上,当着隆庆帝朱载垕和文物百官的面,又重新演示了一边。
“好,高征有勇有谋,朕很喜欢,就将静乐公主许配给你!着钦天监选良辰吉日完婚。”隆庆帝朱载垕很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