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和沈霖谈心后,直到十月初七沈玉宁都再也没见到他,冷月也像突然消失似的。问南宫逸逍,只说沈霖在忙公事。眼看日子越来越近,沈玉宁基本上天天在乐坊待着,也没心思多想。
到十月初七当日。晚宴在日落时分开始。沈玉宁用过午饭就来到雨花台从里到外仔细查一遍布置,确认没问题之后回到永宁殿换礼服。
苏家绣铺赶工了五日终于在昨天把沉霜的舞服送来。沈玉宁看过衣服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衣服放在自己身边更踏实。沈玉宁换完衣服不久,沉霜来到永宁殿。
“宁儿,我的衣服呢?”
“在这儿。”沈玉宁从衣柜中拿出衣服给沉霜,关上门到屋外等着。
一炷香的时间,门被推开。沈玉宁看到门口浅粉色长裙下的人,震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霜只浅浅的话了淡妆。细眉红唇让她的脸看着娇小而精致。眼眸微垂,含情脉脉如一汪秋水,就连沈玉宁都被吸引住不能自拔。
长裙大胆地从肩膀开到胸前,两层绸缎上用珍珠、红宝石和金线浅浅勾勒出一只凤凰。在长裙的外面有一层薄纱罩住沉霜的肩膀,随着脚步迎风而飘。裙摆拖地三尺有余,让整套衣服不失庄重。
“宁儿?”沉霜见沈玉宁不说话,开口说。
她回过神,说:“沉霜,我都快爱上你了。”
“竟胡说。”沉霜说,“去雨花台吧。”
沈玉宁抬头看看时间,说:“这么早,还有一个时辰呢。”
“不早了。宁儿,宁可去早了也不能晚到。说不好那边会有什么突发情况要你解决。”沉霜说着,收拾一个小包袱带上。
“你要带什么过去?”
“当然是眉笔了。”沉霜忍不住给沈玉宁一个白眼。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吗。上场前要再补妆的事她竟然也不知道。
沈玉宁在雨花台的侧殿安安稳稳地坐了一个时辰,突然想起自己的琴还放在永宁殿,急匆匆地出门,撞上南宫逸逍。
“着急忙慌地要干什么去?”南宫逸逍问。
“不跟你说了,我得赶紧回去拿琴。”沈玉宁说着两只手拎着裙摆往回走。
南宫逸逍叹一口气,说:“就知道你会忘,我已经帮你拿过来了。”
沈玉宁不好意思道:“多谢。”
“不用客气。反正我就是帮你收拾烂摊子的,早就习惯了。”南宫逸逍淡淡地说。
沈玉宁满腔的感激之情瞬间化为乌有,吼道:“南宫逸逍你够了。”
“说话这么大声可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行为。”傅祁默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说。
沈玉宁戒备地看着他,问:“你怎么在这儿?我警告你,不要再打沉霜的主意了,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是吗,本王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不客气法。”傅祁默不在乎地瞟了一眼沈玉宁,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这身衣服倒是不错,让本王爷很有想要了你的欲望。”
“大皇子,皇上马上就来了。若不想被皇上责怪,还请回席。”南宫逸逍没听清傅祁默说了什么,但看沈玉宁的脸色不对,解围道。
傅祁默冷哼一声,撂下话:“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是本王的女人。”
沈玉宁被傅祁默势在必得的样子吓了一跳,看向南宫逸逍。
南宫安慰道:“没事,他成不了气候的。”沈玉宁的脸化了妆还显得惨白,明显是吓着了。
雨花台中,皇后坐在台上靠右的位置。左边是皇上的龙椅。馨嫔坐在左首第一位,说:“这雨花台布置得比天庆宫都奢华,可见皇上心里姐姐的分量不轻啊。”
“是啊是啊,臣妾觉得这雨花台都可以和萧贵妃还在时相较了。”
“李夫人这话错了。从前雨花台什么样子咱们姐妹都没有亲眼见过,怎么能比较呢。皇后娘娘的生辰,自然是要隆重一些。在宫里还是皇后娘娘最得皇上的心啊。”说话的是王夫人,平日里就与李夫人不和,逮到机会总要争辩上两句。
宁嫔劝道:“两位妹妹说的都有理。咱们姐妹今日能到雨花台也是托皇后娘娘的福。”
馨嫔把话挑起来,冷眼看着几个人斗嘴。当年萧贵妃在时,皇上甚至有想废后的念头。若不是姐姐病逝,只怕今日坐在皇后位子上的就另有其人了。李夫人进宫十几年也是老人了,说话还这么不注意。看她今后的日子怎么过。
皇后听着座下几人的话,心思和馨嫔猜得八九不离十,脸上仍挂着笑,心里却是一声冷哼。皇上竟然为了萧采盈那个贱人封了雨花台。她生前霸着皇上,连死了也要给她找不痛快。本宫倒要看看是你的儿子厉害,还是本宫的儿子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