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霜猛然回头，正对上冷月爱意融融的眼神。第一次，沉霜撇开头，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我不走就是了。”

冷月露出满意的一笑，却不放手，抱着沉霜站起来。

沉霜在冷月腰间一掐，趁他躲闪的时候离开冷月的控制，说：“刚才多谢，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冷月其实是不怕痒的，只是腰间有一块伤疤还没愈合，被沉霜得手。他反应极快地拉住沉霜，半笑着说:“你是在担心我吧。”

沉霜甩不开冷月的手，看见远处有一个小太监往这边走，有些恼，说：“放手。”

冷月在沉霜之前就听到有脚步声往他们这边走，却不但不放手，反而紧紧地把沉霜搂在怀里，像是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紧到沉霜呼吸有些不顺。

“对不起。”冷月带着鼻息的温热在耳边响起，又说了一遍：“霜儿，对不起。”

听到那声“霜儿”，沉霜的身体瞬时僵住，眼眶泛起点滴晶莹模糊了视线，忘了自己置身在宫中，伏在冷月的肩上，无声地抽泣。有多久了，他重新叫她霜儿。记忆里，只有他替她赎身的时候，在满月的柔光下，他一身白色长袍，走到她房里，缓缓抬起右手：“霜儿，我们回家。”

感受到肩头的一片湿热，冷月左手环在沉霜的腰上，右手从上至下摸着她及腰的黑发，愧疚地说：“对不起……对不起……”他不该放手的。他曾经自作聪明地选了一条路，却不想让今日他和霜儿变得即使面对面也依然遥不可及。霜儿的苦，她的伤，都是因为他。

“霜儿，回到我身边好不好？只要你答应我，我一定能让你离开。”冷月

说。和碧婉一样，冷月跟着沉霜一路从乐坊到傅祁默府，亲眼看到了傅祁默发泄的过程。看到沉霜几乎覆盖全身的纹身时，冷月有了冲进屋杀了傅祁默的冲动。他是真的后悔了。

一声“好”字险些脱口而出。沉霜抬起头，抹掉眼角的泪珠，说：“抱歉，我不可能每次都听你的摆布。我说过，去大皇子府上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从此我们谁都不欠谁的。告辞。”

不曾想到沉霜会这么决绝，冷月呆立在槐树下，连沉霜声音的明显颤抖也没有察觉。然而冷月不愧为冷月，很快回过神，追上沉霜，说：“我送你回去。”

不给沉霜拒绝的机会，冷月挡着迎面走来的小太监的面，一下抱起沉霜，飞身翻过乐坊的高墙，直到傅祁默府门口，嘴角自信地一笑。他可是受京城多少女子追捧的冷月，怎么会放弃。

小太监只觉得两个人影刷地一下从眼前掠过，揉揉眼，没什么不同，自言自语：“怪了，怎么今日眼睛竟不好用了。”

一边嘀咕，一边走到乐坊，见到沈玉宁行礼道：“奴才是高公公的徒弟贵喜。皇上安排了三日后在雨花台看舞，师父让奴才告诉姑娘，请姑娘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