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霖搂着她的胳膊突然僵住，接着松开沈玉宁，面对面地看着她，说：“你答应了？”那语气说是问，还不如说是肯定的回答。

沈玉宁感觉到沈霖身上乍现的寒气，突然有些后悔之前狠心答应了沈飞，不敢应沈霖的话。心虚地低下头，默不作声。

沉默了有一会儿，她感觉到沈霖一声叹息。“宁儿，我该拿你怎么办。你是不把我折磨死不罢休了。”

她怎么了？沈玉宁听到沈霖的轻叹莫名其妙。

“宁儿，你愿意吗？”沈霖很认真地问她。

“我……”她近乎本能地想脱口而出说不愿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不能再连累大哥了。若是她说不愿意，他必会为了自己和爹翻脸，多半也不能改变什么。平白让他们生了嫌隙。但是，她真的不想嫁给傅祁默。她该怎么办？

“宁儿，我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知道，我想听的从来都不是你违心的话。”沈霖看出她的犹豫，说。

沈玉宁不安地玩弄着手里的手帕。“我不想。”三个字轻轻带过，要不是沈霖耳力好都听不到她说了什么。

她说完，一直憋在胸口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去，卸下了压在心上的大石头。她想赌一次。她才十六，不想就这样把自己赔进去，换来沈家一时的荣光。更何况，这份依靠，不定什么时候就没了。

“宁儿。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等我，我一定会处理好。”沈霖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胸有成竹地说。

“我先走了，记得不要让碧婉知道我来过。”沈霖在沈玉宁的眉心落下轻轻的一吻，吻得她乱了心绪，晃过神才发现沈霖已经不见了。

他真的有办法吗？沈飞那么强势的手腕，虽然她平时不接触正事，却也略有耳闻。不过想到沈霖信誓旦旦的样子，沈玉宁还是坚信他说到就会做到。他可是她的大哥诶，有什么事他办不到吗。

这一晚上又哭又闹的，实在是消耗她不少精力。和沈霖的心结也算是解开了，沈玉宁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隔日，沈玉宁被门外的说话声吵醒。揉了揉眼，才发现连五更天都不到。是哪个没眼力的非要吵本小姐睡觉。沈玉宁被人扰了美梦，很是不爽。

“碧婉，谁在外面？”她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那个人。

碧婉推门进来，一脸愧疚地说：“小姐，老爷请了天耀城第一教坊的舞娘，说是让小姐学舞。碧婉说小姐还没睡醒，可那舞娘非要进来，说是奉了老爷的意思，一定要教好小姐，将来去皇子府会有大用场。是碧婉不好，吵到小姐休息了。”

要说之前沈玉宁还迷迷糊糊的，听到“学舞”这两个字，立刻清醒了。从小沈飞就给她请各种老师，写诗作画什么都学。其它的倒还好，凭她的小聪明，勉强能糊弄过去，偏偏是舞蹈这一项，气走了一个老师，沈飞又请来一个。好不容易她答应练好琴技，不学舞了，踏实了没两年，又开始了。

“小姐是头疼吗？”碧婉见沈玉宁揉着太阳穴，问道。

“我没事，”沈玉宁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你出去把她打发走，说我半个时辰之后会去飞燕阁等她。”她哪是头疼，是想到要练舞浑身上下到处都疼。该死的傅祁默，都是因为你才平白生出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