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沉默了一会儿，道：“我不清楚，不过人的想法是会变的，可能他以前不想要，现在又想要了。”

“是啊，能坚定一个目标而又为之暗中努力的人，确实没多少。”小琴脸色一黯。

飞云听出了她话里有话，眉心微蹙：“你的意思难道是说，惊风很久之前就在计划着要单干了？”这个很久，并不是指‘天杀’的婚礼下毒事件，而是在飞龙山庄合并之前，甚至是在帮派系统推出之前。

“那时我又跟你们这些人不熟，怎么可能知道？”小琴摇了摇头，沉吟一声道，“不过游戏里的感情很难讲，从对流月的那件事来看，我认为惊风他确实不怎么将朋友间的感情当回事，那么……他可能也只是把飞龙山庄当做一个跳板。毕竟你们都在争取相同的东西。”

飞云的脸色顿时十分难看，原先他只是被惊风背叛，而现在，可能连背叛都不成立了，一开始就没有感情，又谈何背叛。

“难道他从未把我当做朋友？”飞云一拳砸在桌沿，却只发出沉闷的一声。

“我不敢相信……”一直沉默的弄花忍不住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明明是真的啊，我们‘风花雪月’在一起练级，一起玩闹的日子，那些，难道都是假的吗？”他看向飞云，急切地想求证什么。

“当然不是假的，但比起惊风所要达成的目标，那些感情什么的，只是可以抛弃的，游戏的附属品罢了。”飞云扭过头去，声音有些沙哑。

小琴又满上一杯酒，抿了抿，道：“节哀吧……那种人，不值得做朋友。”

“你并不待见惊风？”飞云很快地掩饰住了自己沉痛的情绪，问道。

“飞云帮主其实还是在担心我会帮他？”小琴微微皱眉，“他来找过我，但我却不想为他效力。第一，我不是下属或工具，第二，他也未必肯听我的，因为他只相信他自己，而与他合伙的其他人，都只是在被利用罢了。”

“小琴……”飞云欲言又止，到底是提出了那个疑问：“我不强求你于此事出手相帮，不过你是否能告知在下，当初为什么会选择一剑东来？你是怎么想的，对于几大帮派有什么看法，我也很想知道。”

小琴愣了一下，眼帘微垂，淡淡道：“我可以选择不回答吗？”

弄花感觉到飞云有些生气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不过好像曾经风萧萧屡次不肯入帮还打伤了帮内派出去的人的时候，飞云接到消息就是这幅光火而又强自克制的表情。

飞云勉强抽动嘴角，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沉声道：“信天楼面对上门的生意，难道都是这种态度吗？”

小琴闻言微微一震，缓缓抬起头，看着居高临下的飞云面无表情道：“飞云帮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弄花被飞云言语中的内容也是骇了一跳：“小琴……难、难道你还是信天楼的人？！”他不可思议地看看小琴，又看看飞云。

“嗯，为伴说的。”飞云淡淡地答道。

“这、这……那……”弄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瞠目结舌地犹自呆愣着。

“如果我所料不差，早在你加入‘天杀’前，就已经是信天楼的人了，”飞云绕到面色微变的小琴身后，背着手道，“其实我早就在怀疑，一个重新进入游戏的新号，又不能像一般玩家那样靠打装备来敛财，怎么可能在扬州买得起店铺？如果不是靠着昔日朋友的资助，那就一定是投靠了某种势力。”

“原来如此，京城分舵的花舵主花为伴，是你的人？”小琴似是有些自嘲地笑笑，“我早该从花为伴与弄花见面的那次推测出来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