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说……重要的不是你认识了多少人，而是你离去时有多少人觉得永远失去了些什么。

那么无人知晓的离别，是否可以抚慰你最后一丝留恋的伤痛？

没有任何人会为失去而悲伤，无论是你，还是他们。

你并没有失去，而他们……也将不再记得你的存在。

如果说……忘记是对过去的背叛。

那么那些你重视，而又重视你的人啊，请为你做出见证……

见证你曾活着。

见证你们在一起的时光。

见证所有的悲伤和快乐，收获和成长。

当千百年后的一切化为尘土，依然彼此见证着。

一起被史家笔所收录，成为一个永恒的缩影。

祈祷在时之碎片中复活，带着所有的记忆。

然后……

成为你梦中的风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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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试炼?目见?希望（上）

“我愿意，请让试炼继续吧。”司马庭鼓起勇气道。

那一瞬间，司马向辞的面容依稀泛起一丝暖意，嘴角也似乎翘了一下。他会笑？司马庭揉揉眼，自己没看错吧？

“走到这一步，有勇气继续下去的人并不多。”司马向辞定定审视着他。

司马庭喃喃道：“勇气吗……我其实也不太清楚，只是总想证明什么……”

证明什么呢？证明一直以来史家笔的理念是错的？还是自己值得湘君去相信？还是为了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经不起成长历练的人？他只是觉得，就这么放弃，真的很不甘心。

“那么……”司马向辞单手撑地，站了起来，长发宛如流动的水，披散在身前。“接下来，就由我来代替向耀行使职权。”

司马庭愣了一下，突然急切地问道：“他怎么样了？湘君说他力量用尽了。”他……死了吗？司马庭没敢问出口。

司马向辞淡淡道：“真正的司马向耀早在很多年前就已死，现在的他对任何一个世界来说，都是魂，想要实体来到这个世界，无论是附身还是之前的凝灵，都是他无法负荷的，我渡了一些力量给他，使他不至于魂飞魄散。”

司马庭有些疑惑，司马向辞对司马向耀出手相救，但又不太像是有手足之情的样子，因为他的眼中没有担忧也没有悲伤，竟是十分平静，仿佛是在说一件于己无关的事。

无情无义吗……这究竟是为什么？

“那么湘君呢？有没有办法让她回来？”司马庭有些急切地站起身。如果司马向辞能办到的话，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司马庭都不会退缩。

司马向辞道：“这你要问向耀，你与这个世界的每一个交集，都处在他的安排之下，更何况是他创造出的人，不过眼下是不可能的。”

司马庭攥紧拳头，心里刺痛。

“不过你如果真的想再见到她的话，可以等回到现实的时候试着找找看，”司马向辞侧头远目，淡淡道：“虽说是虚构的，但原身一定是现实中的某个人，而且距离你应该也并不遥远。”

司马庭睁大了眼睛，轻轻颤抖着。

“你……”司马向辞微微皱眉，难道他还很冷吗？算了，毕竟是自己的后裔，既然是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的话，也没什么要紧的吧。

想着，他解下身上的斗篷，披在司马庭身上，然后紧紧裹起来。

司马庭对他突然的举动吃了一惊，无措地看着他，那副愕然呆傻的样子竟然让司马向辞觉得有些好笑。说起来，自己真的好久都没流露出正常的情感了……

司马庭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好暖……明明是这么铁石心肠的人，体温居然是热的……那温情，让他有种刹那间的错觉，好像父亲一样。

“这里是十年前的燕地，你向东一直走，当第一抹阳光自天际倾泻下来的时候，你就能回到原有的时间轨迹上了。”失神不曾一瞬，司马向辞恢复了原样，语调依然是清清冷冷，不着感情。

“……好。”司马庭用力点头，突然想起了什么，好奇道：“那刚才那些人……”

“他们有他们的命运，无法改变，不管怎样，都已经与你没有关系了。”司马向辞知道他想问什么，却无心在这种不相干的事情上纠缠下去：“你该动身了，我想，前面的路，他也早已经安排好了帮助你的人，不要让他们久等。”

司马庭犹豫了一下，转身慢慢往出走，出了门又忍不住回头，看到司马向辞站在原处，长身而立，长发垂在肩头，构成一个优美的弧度。他的神情却是严肃的，深远的目光似是在看着自己，又好像透过自己，迷失在身后那茫茫风雪之中。

“最后一个问题！”司马庭又走了几步，一阵风雪卷过，他突然转身喊道：“他们……是和湘君一样的人吗？”

司马向辞却已失去了踪影。

屋内空空荡荡，虽然充满暖意，却毫无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