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庭在为自己准备的客房中坐立不安地兜着圈子,不时地看着门口。好不容易看到那明丽的少女,司马庭一个箭步窜上前去,第一句话是:“你怎么样?”
湘君笑着摇摇头,对门口的人清叱道:“你们都退下吧,有我在,他跑不了的。”
“喂喂!”司马庭十分不满。
湘君轻轻一笑,反身带上门,手臂一挥,并拢的四指在门上划过一道青光。
司马庭后退两步,紧张道:“你搞什么玄虚呢?”心想着难道她这是要报复我?
湘君回身,很严肃认真地看着他,盯得司马庭浑身不自在,正想发问,湘君突然一笑:“你的东西丢了。”
“你……你?”司马庭瞪大眼睛,只见湘君翻开笼着的袍袖,将手上拿着的两件东西在他眼前晃了晃。
笔、简。却是那么熟悉而陌生。
笔,暗淡陈旧没有光泽,竹简,充斥着斑驳腐朽的气息,仿佛随时都会折断。
司马庭张了张嘴,最终竟有些怨恼:“你还捡来做什么?”都已经是这幅样子了……这样除了加深痛苦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你不要了?”湘君挑了挑眉,不由分说硬塞入他手中:“拿着,你是它们的主人,如果你就这么放弃的话,它们就会化为尘土,到时就真的没救了。”
错觉吗?笔简入手的一瞬仿佛被电了一下,湘君这时却一个侧身,在他耳畔轻轻道:“试炼还未结束。”
司马庭猛地转头,心跳沉重,呼吸急促:“你说什么?你到底是谁?”
湘君笑语嫣然:“我,我是湘君啊,不过,”她的笑容突地消失,眉眼清冷,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阴阳家原本是没有湘君这个人的,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轻轻浅浅的话语,如香鼎中袅袅的云雾,淡得一触逸散:“本为以防万一,想不到你还是来了。”
“是他!”司马庭眼神中不可思议中混杂着惊喜,想不到司马向耀在沉睡前居然还留了一布暗棋,直接在阴阳家内部插入了人手,这下可有救了!
“啧啧,真可怜。”湘君竟用一种又痛心又悲悯的眼神看着他,“别人说什么你都信,你思考不用脑子的吗?好歹试探试探再说吧。万一我真是阴阳家的人,你就完了。他说的没错,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呃,咳……”司马庭大惭,自己险些就成了没脑子被鄙视的对象了,“那……你就说司马向耀是王八蛋,说了我就信你。”
“……”湘君无语半响,缓缓地、语重心长地道:“你是想我找死,还是想自己找死?”
“什么意思?”
“我是他创造出来的,如果我骂了他的话,会被抹杀,如果你骂了他的话,会天打雷劈的。”
“啊?”司马庭一惊,莫非……司马向耀真的是先祖司马向辞的亲兄弟?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辱骂祖宗,难道不会天打雷劈吗?别忘了这里可不是无神论世界的现实哦,就算是你祖宗的祖宗的祖宗的祖宗……的兄弟那也是你祖宗。”湘君笑吟吟地看着他,眨了眨眼:“我想以往你跟他打交道的时候一定没怎么尊重他,不过只是腹诽还没胆子说出声来吧?”
司马庭回忆往事不堪回首,因为每次他对司马向耀有强烈怨念都是在被整治地很惨的时候。
司马庭很没面子,立刻转移话题:“咳……你好像知道不少,那你什么时候帮我逃走?”突然有些恍惚,貌似刚才她还对阴阳家那些人说什么有她在自己跑不了,这算什么……监守自盗?
湘君微一皱眉,有些不自信:“快了吧……”虽然她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司马庭落入阴阳家的时候可以助他脱逃,不过这事目前还挺有难度的。六成的把握……阴阳家的耳目可不是那么容易避开的,何况还有连司马向耀都忌讳的东皇太一。
与湘君复杂的心思相反,司马庭不知道自己是自顾不暇,这会儿又主动招揽了一事:“对了,月儿是怎么回事?她也被阴阳家抓进来了是吧。你也顺便把她弄出去吧。”
湘君表面平静,内心狂怒:顺便……拜托你不要说得那么轻易啊!更可怕的是如果因为这个原因司马庭赖着不肯走的话……可是自己真的没办法去动月儿啊!司马庭一个半途天降的也就算了,月儿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别说自己没那个权限,就是有也没那个能力,月神可是很难对付的!
“对不起,这我做不到,月神与她寸步不离。”湘君果断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