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道:“我也觉得不可能,但盖聂的身份众所周知,他原是秦王嬴政身边的第一剑客,墨家曾派出刺秦的人就是为他所杀,所以眼下嫌疑最大的就是他。”
“有这种事?”司马庭瞪大了眼睛,难怪这么多人都对他没好脸色呢,但就算如此,当时也只能说是各为其主。和别人的国仇家恨,苦大仇深相比,司马庭绝对是个异类,所以浑然不当回事。
“不错,而那个刺秦的勇士,是高渐离的结拜大哥。”项梁补充道。
“原来是这样。”司马庭恍然,高渐离还真是跟盖聂有仇,当时没动手可真是险之又险,幸之又幸。
项梁和范增对视一眼,还是项梁开口道:“不过话说回来,司马小子,你最好也不要独自在墨家机关城中走动了,这段时间就跟我们呆在这里,哪也别去。”
“怎么了?”司马庭停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怎么,你们还不放心我吗?”
“主要是墨家这几天变故太多,谨慎些总是好的,毕竟盖聂的背景至少还知根知底,而你……”项梁没再说下去,大家都懂,司马庭这小子就像是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说的太对了。
“行行行,你们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清者自清,就算一天二十四小时……哦不,十二个时辰监视我都没问题。”一听到这事又牵涉到自己,这可是个解释不清的问题啊,司马庭连忙统统应下,摆出一份全权配合的姿态来打消他人的顾虑。
于是,司马庭也享受到了软禁的待遇,不过不同的是他由项氏一族负责照看,更为轻松自由一些。
夜晚降临,墨家机关城上下,真正能安然入睡的却没有几人。
墨家众统领聚在一处,以便随时掌握各处的风吹草动。端木蓉已多次检查了中央水池,却未发现任何毒性,尽管如此,墨家机关城仍是严格戒备,如临大敌。
没有了机关图纸,意味着敌人一旦通过了机关城外围的陷阱区,墨家众多机关及地理上的优势便会荡然无存,而外面得到的情报是十数万秦军开赴而来的消息,无一不是精锐中的精锐,显然嬴政此次欲荡平墨家机关城的信心无比的坚定。
外有重军,内有暗敌,此时此刻,墨家的核心领袖——巨子,却偏偏不在城内,墨家机关城风雨飘摇,岌岌可危。
司马庭苦着脸将棋子悬在棋盘上空,忽左忽右犹疑了好久,最终叹了口气将手上的白棋丢回棋篓中,摇头道:“不下了,我认输。”这个范增也真是的,都说了自己棋艺不精了还硬拉着下棋,都过了三更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就算大敌当前忧心得睡不着也犯不着影响别人啊。司马庭忍不住腹诽道。
“墨家机关城易守不易攻,尤其是外围的众多机关,绝对能让来犯的秦军有来无回,只是潜伏在城内的敌人不搜出来,一旦里应外合,后果将会很严重。”范增将一枚黑子摆在棋盘上,将那白色的长龙最终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