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虚实之界?光影?探询
第八章 虚实之界?光影?探询

离开医庄后,项氏一族在墨家弟子的带领下,由水路改为旱路,再次向车马崎岖难行的偏僻之地进发。

才一天,司马庭就有些受不了了,旅途劳顿不是说着玩的,路况糟糕到一定程度,再加上原始的交通工具,哪是现代人习惯得了的,马车没散架,人倒是快散架了,还有晕车,这种以前八杆子打不着的小毛病,倒是折腾得司马庭脸色苍白,差点成就了东亚病夫的实名。

不过司马庭更难以忍受的,就是同车的项梁精神折磨般的拉家常式审讯法,之前项梁都是骑马,现在改坐车,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不过项氏一族由上到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是统一团结,看来都看准了欺负自己这个外人。

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司马庭也不是好相与的。

……

“都说过了,我哪国人都不是!”

……

“我原来住在域外!桃花源你听说过没有?先祖为了避开战乱,携着同乡进入了化外之境……总之那里很好的,没有战火,衣食无忧,大家都很和睦共处……”

……

“要不是因为我是史家笔,你以为我很喜欢来这里吗?我就是为了记录历史大事才离开那里进入这里,到处奔走游历……”

……

“唉,我现在才发现骑马比坐车好啊。”凭着自己校际辩论赛冠军的资深实力,硬是向某位项氏一族的人借了匹马,司马庭志得意满地在马上耍着威风,恨不得仰天大笑三声。

一方面终于能呼吸新鲜空气,不像马车里那样全身性的颠簸,一方面可以摆脱项梁,而且……司马庭回头瞟了一眼,正好看见项梁苦着脸与马车外的范增低声交谈,嗯,估计是没辙了,看来能彻底摆脱了。

话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司马庭自是将实情咬定青山不放松,再混合一些真真假假的见闻,一通废话后项梁还是满头雾水,什么线索都得不到。

想从我嘴里问出点什么来,没门!司马庭终于过了一把革命烈士的干瘾,当然前提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能打打杀杀的。毕竟司马庭不是俘虏,反而救过项氏一族的少主(非自愿),项氏一族总不能翻脸将其拿下,大刑伺候。

范增随即也进了马车,看来还在探讨对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司马庭自持有超越了旁人两千年学识见闻,还怕他不成?

不过他似乎忘了,范增可是历史上著名的谋士之一,绝对的老狐狸一只。

马车上。

“什么也没问出来?”范增忍不住皱眉。

项梁揉揉额角,叹了口气:“我什么办法都试过了,死活套不出他的真话,似真似假,真真假假,弄得我是一句也不敢相信。要我说,干脆将这小子抓起来好好审讯一番,不怕他不招。”一路上他也发现了司马庭是个不怎么能吃苦的主儿,与其跟这类人磨嘴皮子,还不如直接亮鞭子的爽快,见效也快。当然,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范增脸色严肃,额上的皱纹更深。其实不光是项梁问不出什么来,他从穿着打扮上也猜测不出司马庭的来历,还没见过这种怪人,服饰像是北方胡人,发型则像是南蛮,口音无从推断,体貌肤色像是过惯了养尊处优的贵族般的日子,行为举止却又毫无礼节可言。

最奇怪的是他没有半点武学根基,连剑都握不稳,一双手仅仅右手食指中指拇指指侧有薄茧,作为文人,还没听说过有那种握笔方法的。可是逼退苍狼王那晚又是怎么回事?

范增可以肯定司马庭绝不是一个包藏祸心的人,他对所有人都有一种纯真的善意,甚至全然信任地将生死交给了非亲非故之人,可他为什么隐瞒自己的出身?

范增思索着道:“依我之见,想从司马庭那里打开缺口,的确有些不可行,很明显他不想说,或许有什么忌讳莫深的理由,这类人一旦执着于一个底限,那么无论怎样都是无济于事。不如我们就探探他的底限和目的。”

项梁一愣:“你的意思是……”

范增合上眼睛,淡淡道:“以退为进,方是上策。”

大半天后,车马暂且停顿休息,看着范增走过来,司马庭心头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站起身干笑道:“范老有事吗?”难道还想继续打探自己的来历?

范增却是一拱手,示意旁人捧出一个包袱和一把宝剑。

“路途匆忙,还未多谢司马先生的相救之恩,既见司马先生随身未有行囊,这是我们项氏一族的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司马庭看了看眼前的包袱,又看了看范增,有些傻眼:“这、这是什么意思?”想打发自己离开?奇怪,自己好像没犯错啊?

“是这样的,司马先生想必已经知道我们项氏一族是楚国的贵族,且与墨家交好。”

“所以呢?”司马庭一脸茫然。

“事实上,秦国一直都在缉拿我等,包括一向仗义济世的墨家,也都被视作叛逆,秦国的爪牙遍布天下,此次墨家机关城之行,我等实在不愿将司马先生牵扯进来……”范增又是一拱手,肃容道。

“就是啊,司马庭,跟着我们一路上都不会太平,你还是回家去吧。”少羽走过来道。

“家?”司马庭苦笑一声,喃喃道:“我倒是也想回去啊,可是……”可是这该死的试炼不知什么时候能结束,家里的人会不会也发现自己失踪了呢?突然想到自己似乎是在电视里面,要是表妹回来看见自己竟然上镜了,嘿!那乐子可就大了。

范增一直都在不动声色地观察司马庭的反应,见他一会儿苦恼,一会儿悲伤,又像是带点自嘲,至少流露出的表情要比他天花乱坠的言辞更能显出真实。

“可是什么?”

司马庭无奈地一摊手,苦笑道:“在这个世上,我并没有家,也无处可去。”

范增的话语依旧温和有礼,暗中却咄咄逼人:“听闻司马先生来自化外桃花源,既然那是片人间净土,为何不回去呢?”

司马庭有种买块豆腐撞死自己的冲动,他算是听出味儿来了,合着范增绕着圈子在打探自己呢。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道就不吹嘘了,范增似乎不依不饶,打定主意要追根究底。

不说身份问题悬在那里,这种表面客套暗地里赶人的场面话,司马庭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毕竟自己好像没有非要跟着项氏一族的理由,更何况,虽然很不愿意承认,自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确实是个累赘。

嘴皮子功夫厉害,不代表司马庭的脸皮厚,这种情况下难道他还要学历史上那些能屈能伸的名人死皮赖脸?

现在该怎么办?

我无处可去了,收留我吧~

这不行,太恶心了。

请不要赶我走,我愿意加入你们!

这不行,太没骨气了。

其实我原本就很仰仗诸位之节义,我司马庭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虽千万人吾往矣!

这个好像不错哦,满有气概的,不过好像和自己的性格不太相符。

……

范增仍是不动声色。之前他故意透露出项氏一族要前往墨家机关城的消息来试探司马庭的反应,如若他急于告辞,便暗中派人跟踪,看他是否会与秦国通讯,如若千方百计地想混入队伍,表现得过于热切,则也不得不防。

司马庭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地想对策,就在这时,一个负责侦探外围的暗哨冲进了营地,急道:“前方五里发现秦军游骑,人数大约五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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