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却发现原来咖啡也并不都是中考前她曾喝的那种---黑咖啡。只是她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所有的咖啡都是苦的要命。她还记得魏小牧曾哄着让她尝一下,她是宁死不屈。好多时候人都是这样吧,不喜欢吃的东西,并不见得真的不喜欢,而是你已经先入为主的贴上标签。所以你连尝试都不要。
魏小牧,等你就到此吧。我曾那么坚信再也没有人会超越你对我的好。这或许也是我先入为主的贴上的标签吧。
小嫕小嫕任由自己的思绪漂泊,并不阻拦。她想起大学那会她很喜欢纳兰容若。有次她从图书馆借了本王臣的书。【谁念西风独自凉】是写纳兰的。有次课堂上她跟小野人聊起纳兰。小野人说她发现凡是有所作为的作家一生当中总要有那么些女人。小嫕说,这不一定。作家最重要的是那根特殊的神经,而这些都是外在。
小野人突发奇想的问:“你希望是纳兰的谁呢?表妹,卢氏,官氏,沈婉”小嫕没有回答,因为这些人的结局都是不完整的。所以他反问小野人。小野人说,他希望自己是沈婉,不仅是美女还是才女。小嫕接,“不过可惜了,碍于艺妓身份,不能磊落的进纳兰家。我希望自己是卢氏,因为至少有三年,她曾经完整的拥有。”
而后小野人接,“这样一来,你是正房,我是小三”说完两人嘻嘻的笑闹着。
她一直不太理解纳兰的那首词“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这首词纳兰是写给谁的?表妹,可表妹并非变心,小嫕一厢情愿的觉得这个表妹只是迫于无奈。那么貌似没有人给他这样的感觉了吧。当时只知道去考虑隐于这文字背后故事。如今已懂得去单纯的欣赏这首诗。也终于可以体会到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悲凉。忘了谁跟她说过,人的观念都是不断地推翻重建的。就像曾经有人说她,别等到你找对象时只剩下西装革履的了。彼时,初三,喜欢篮球场上奔跑的硬朗男孩子。所以她当时当这句话是诅咒。可如今,她已觉得西装革履的男孩子,不对,是男人,稳重,有安全感。
时光可以遣散故人,可是遣不走心底最若软的依托。
她还看过一篇文章,文章的具体细节忘记了,不过她记下了一个词‘山鲁佐得’是希腊神话里的一个故事。说是有一个国王,他每天都跟一个女子在一起,但是从未有一个女子能活得过天明。只有山鲁佐得成功的做到了。因为她跟国王讲了一个故事,没到凌晨时分便是故事最精彩的时候,国王想要听故事便要留下她,就这样日复日的留下来了。
她也怨过自己好没出息,她一直抱有幻想。梦想着有一天他还会回到自己身边。什么解释都没有也好。
他们面对的是生活,不是言情小说。他们之间也并没有误会丛生,所以更不会穿过这重重误会,修成正果。以前她放不下心中的执念,那毕竟是她青春里最美的一场梦,就算无果,却也并不希望得到一个烂果。今时今日见到,看到他活得好好的,不对,是比之前更好。到底小嫕也只得承认,她算什么啊。
她是这么也不会想到魏小牧会去找她。他并未问魏小牧是怎么知道她的地址的。她早就知道,若是有心,什么找不到。而她给他的仅是一巴掌。
魏小牧等在她家门外,她有个特别不好的习惯,平时一个人走路,总喜欢低着头。距离魏小牧三步远的时候,她才看到魏小牧。她没有办法装作不认识的走开,更做不到像在大家面前那样,微笑寒暄。
魏小牧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现在活得还不错,不比蒋宸差,我也可以为你创办期刊甚至是杂志社,你可以从新考虑跟我在一起。”魏小牧颇为玩弄的语气让
小嫕下意识的抬手就轮了过去。
魏小牧没有一丝表情的盯着小嫕看,小嫕也那样回视他。小嫕也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直到很久以后,小嫕才知道那样沙哑决绝的话是出自自己的嘴。“魏小牧,你以为你是谁?就是卖也得看人”任谁都听出这只是一句气话。
小嫕看着魏小牧转身离开。魏小牧开的是一辆法拉利,她还记得那时他们一无所有。她跟他散步回家,她看见一个颇为摩登的女式开着一辆法拉利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看见她艳羡的表情,魏小牧说,苏小嫕你听好了,终有一天咱也会拥有的。如今他做到了,只是她已不能回到他身边。
你看现实就是现实,不同于小说,不是所有的冤屈都可以得以大白。
她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和魏小牧怎么就会成为现在这个摸样。如果仅是因为王奇,那么他们之间的爱也未免太苍白。她是个从不知道后悔的人,在她的意识里,既是自己选的路,那么即使是走错的,那也是自己的。
所有人都说她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说她理智的不像一个正常的女生。
可她知道不是这样的,直到今天她都留有那些曾经的信件,还有那时上课交换的片片纸条;还有那时那些令她感动的短信也都被她记录在漂亮的本子里。 那时的她也常常感叹。人都是有贱性的。她看着身边的人都在追着自己喜欢的,忽略着喜欢自己的。
A追着B,B看着C的戏码每天都在上演。就拿贺葭来说。他清楚的知道A心中的人始终是他。可他心中的人一直是C。悲剧的是即使她跟C在一起三年,他曾坦承的跟小嫕说过,他觉得自己一直是在追她的这条路上。想到这,她恶毒的想到一个典故:话说某次小嫕见到一个小学同学,该同学问其他同学的情况。问到贺葭的时候,是这样说的,贺葭还跟那个小个子在一起?小嫕楞了。对于一直坚信要留口德的小嫕来说这样的话太惊人了。这个典故又被成功的运用,得以胜利的压过贺葭的调侃。
贺葭:我猛然发现原来你个子那么矮。
小嫕:切,咋接不比你家的高。
贺臻:至少人家匀称啊!
小嫕:二货,你得瑟个什么啊,找个小低个的对象,你就不知道自己老几了?
贺葭:小嫕,给自己留点口的吧。
小嫕:此话我只是借用别人的而已。
贺葭心里的那个她叫陌瑶。在贺葭守护她考上大学后顺利的甩了贺葭。不对,是人家想开贺葭的时候还是会联系。说来贺葭也够配合,随叫随到。小嫕曾由衷的骂过贺葭,臭味相投啊。更可气的是那天她从贺葭那里得到消息,话说陌瑶在学校有对象。理由堂而皇之,大学里太寂寞。小嫕当时就一声“我呸,就她一人上着大学啊,贱就是贱,别***给贱带个帽子,也不嫌热。按她的说法我一直一个人干脆就不用活下去了。”他知道贺葭的心里定然也是百转千回,因为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全心的付出得到的是这般肮脏不堪的回应。小嫕也理解并不是所有的感情付出便一定会有回报,可至少不应该是这样毫无止境的利用美好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