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华推开太医院休息厅的门,看见上官卿月已穿上了淡紫边白底绣花襦裙宫装,原先披散着的头发也被挽起,梳成一个简简单单的双刀髻,正前插了一个碧水莲花簪,髻后用一些小花簪固定,戴镶白银翡翠耳环,除此之外身上再无任何饰品,打扮的相当朴素一点没有新封后妃该有的珠光宝气与自豪感。
这样的上官卿月静静地坐在那里,更显得寂寞与无奈。南宫华看着上官卿月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因为他不知道现在应该以何种方式去面对上官卿月。
上官卿月现在的处境是他一手造成的,原本还能以知己之态与之交往,可是现在,所谓的知己却欺骗了她,所谓的知己现在很讽刺地成了上官卿月的兄长,真是可笑至极。
“怎么不过来?”上官卿月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淡淡地笑着,眼神中却是一股苍凉与隐隐的愤怒之意。
南宫华知道上官卿月想说什么,不语,静静走过来挨着上官卿月坐下,不去看她。原本按南宫华想象的应该是他急急跑进太医院抓着上官卿月不解的问:“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好好的太医当着怎么会变成这样?”可是,从他打开门看见那样如冬日里盛开的白梅般寂静的上官卿月开始便什么都不想问了,因为,这个问题已经毫无意义。
“为什么?”上官卿月开口问,南宫华缓缓转头满眼自责看向她。
“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一切?”上官卿月眼神浮游,看着南宫华冷冷问道。南宫华心中一紧,低下头皱起眉头,握了握拳头,又松开,仍不语。
“你早就知道这一切了吗?从那天突然问我是否真的很想进宫来开始,你就已经知道了么?”等不到南宫华的回答上官卿月继续问道:“他,是云川么?告诉我,子润……”
南宫华此时心中纠的要命,咬咬牙,伸手想放到上官卿月肩上去安慰她,可是手举到一半看见转过头来看着他的上官卿月悲伤及失望的眼神又放下去,半响,轻声答道:“他,不是他……不是……”
上官卿月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将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憋了回去,强按下激动的情绪用一种近乎颤抖的声音问:“那,怡妃,是惜月么?”
南宫华听着手握紧拳头在桌上重重一锤,震碎了桌上摆着的茶具,然后用余光看了看被惊了的上官卿月一脸愤怒及懊悔之色猛的起身开门出去了,留下上官卿月看着门外落泪。
东方穆祈背着手站在隐蔽处,看着南宫华与上官卿月这样的结果会心一笑。“哼,与挚爱的人分离的感觉不错吧?南宫华?”抬头看向天空,天上的云彩瞬间变成了上官卿月悲伤的脸。
东方穆祈看着那张脸,眉头微皱,笑意渐渐收了起来。为何,会突然想到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女人,这女人还是南宫华的人,可是,心为何会那样气闷?好像被憋着喘不过气来那般难受。
“许是那次大病留下的胸闷后遗症吧。”东方穆祈深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然后又恢复了往日的冷寂说了一句:“去怡妃那里吧!”然后在一帮太监宫女拥护下向慕容欣怡的承欢殿走去。
当自己心里难过时,只有去慕容欣怡那里才会舒展。因为,是她在自己最迷惘最孤寂的时候告诉自己是谁,是她陪伴自己走过了最痛苦的时光,是她,一直默默的爱着自己,给自己创造了最美好的回忆,虽然,这一切的记忆还都很模糊。
“怡儿,朕,这辈子都不会辜负你!”在那一夜,东方穆祈深情地看着慕容欣怡,与她喝了意义非凡的交杯酒,放下床帷,吹灯相拥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