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养伤
第五章 养伤

十日后,大军班师回朝。

边关小镇,一处民宅里。院落颇大,树木林荫,一处廊下,有个青衣男子坐在小竹椅上煎药,浓重的药味随风飘进了屋里。

屋里十分的简陋,很多桌椅都残旧不堪,想必这院子也是空了很久。里面的雕花床上躺着一个重伤的男子,脸色苍白,呼吸微弱。正是徐子墨。

不一会,有个厚重的脚步声从外走来,青衣男子头也没抬就知是那个高大威猛的方虎无疑。

人刚转过拱门,就冲青衣男子叫到:“叶神医,徐先生醒了吗?”

叶平终于抬起他儒雅的书生面孔,脸皮似乎抽搐了下,这个方虎,每天都来,每天都问同样的话,他只好在心里自我平复,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大老粗而已。跟他计较,是自掉身价。

他正准备回答,刚张开了嘴,就见身旁的人一闪而过,说到:“我先进去看看。”

叶平郁闷的差点得内伤,这个方虎,气死他了。他大口大口的吸气,放松,保持如雅绝伦的书生形象。

正要推门而入的方虎听到抽气声,回头朝叶平问道:“叶神医,你没事吧?”

叶平强勾起微笑,摇着头,对上他的方脸,说道:“没事,你快进去吧。”他一定要保持,不能发火,不能发火。

接下来,受苦的就是子墨了,唉,真可怜,连叶平也为他掬一把同情泪。谁能想到这个五大三粗的方虎是个不折不扣的长舌妇呢?

方虎推开门,来到床前的小圆凳上坐下来,开始他的长篇大论。

“徐先生,方虎又来看你了,你怎么还不醒呢?”

“徐先生,叶神医说,你伤的太重,连他都是费尽心机才留下你,你可不能一直睡着呀。”

“徐先生,你是南临的恩人,不禁救了六小姐,还救了边关小镇那么多的无辜居民。可是,为什么你却不让外人知道你的身份呢?”

“徐先生,……

以下省略三千字。

徐子墨皱了皱眉,怎么梦里一直有个人在他耳边絮叨,他努力睁开眼皮,看到一张放大的脸。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听到一声高分贝的急叫:“徐先生醒了,叶神医,徐先生醒了。”呃,他想把耳朵捣住,行不行?

随即,叶平推门而入,满脸欣喜的走到床前,对上徐子墨的眼。“子墨,你终于醒过来了。”

“叶平,你怎么来了。”

“你从未上过战场,二公子很是担心你。你走后没多久,我和华英便追着你来了。”

二哥就是这样,在商场雷厉风行,却是粗中有细,不允许自家人有任何损失。

叶平说着,顺手搭上了他的手腕,随即点头说道:“嗯,脉象已驱平稳,只要再服十天半个月的药,保你活蹦乱跳。”

徐子墨忽视他的刻意逗笑,“我的伤,多亏你了。还有,你可瞧了方六小姐?”

“瞧了,瞧了,”就这样?没了?徐子墨的眼神期待着,无言的质问着。

“呃,方小姐伤势颇重,未细心治愈又损及内脏,还好,几天前已经退了高烧。只是……”还有只是?这个叶平是故意的,说话不说

完,方虎在一边看的干着急。

“只是什么?”徐子墨问道。

“只是还未醒。”叶平擦了擦没有汗的额头,不知该不该跟他说,方小姐高烧好几日,他用尽了方法才给她降下温来。因时间太

长,就怕烧坏了脑袋,变成痴儿!

“她在何处?我去看看她。”徐子墨说着,欲起身。

叶平一把将他摁住,“别乱动,伤口还未愈合好。你是存心让我医术不保吗?”

方虎亦在一边相劝,“徐先生,你先养好伤,小姐那边有人服侍的。就在东苑,等你伤好了再去探也不迟呀!”

“嗯,”他自知现在的身体虚弱的连起身都成问题,目前只有等恢复体力了。冷静下来的他心里乱作一团,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焦急?

方虎见他面有倦色,便先告辞了。

叶平识时务的给他端来了苦药,看着他将药一饮而尽,眉眼舒展,露出他书生特有的雅笑。

徐子墨喝了药,不知是身体太虚弱还是药效发作,他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叶平轻轻的带上门,放下药碗,转身朝东苑走去。

一走进东苑,便看到在廊下打盹的丫头,前面也有一个小炉子在煎药,只是此刻,药都快煎干了。他有点恼怒,医者父母心,煎药也是

很重要的一环。他千交代万嘱咐,不可误了时辰,多煎一分味失,少煎一分味平。到了时辰的药才是刚刚好,药效也更强。眼前这幅药

已经不能用了。真不知方虎是从哪里买来的丫头。

他重重的踩了踩脚,大步走过去,浓妆艳抹的小丫头被惊醒,朝他望一眼,马上眉开眼笑的说道:“叶公子来了。”

他朝她点点头,轻声说道:“你按着今日给你的方子再去抓一副药来,记得要快。”

她脸一红,急声解释道:“奴婢因昨日照看小姐太晚了,所以才打了个盹。叶公子千万不要怪我。”她一双大眼飘忽的瞅着她,我见犹怜的无辜神情。

他没有功夫看她的演戏,挥了挥衣袖说道:“你先快些去吧!莫要误了方小姐用药。”

她哀怨的答道:“是”转身走出了拱门。她特意学那些贵族女子的莲步轻移,只盼他回头能看她一眼。她李萍儿可不是没见过市面的黄毛丫头,第一次被卖到大户人家做丫鬟,看多了内争暗斗,渐渐的也沾染了势力眼。只是新娶的少奶奶看她一日比一日花娇便迫不及待的将她又卖了。

她本认命做好丫鬟本分,谁知来到这里才发现,光看他们的衣着打扮就知他们都不是普通人。更何况长相又是那么的英俊,是她一辈子都奢望不起的人。她便仗着几分姿色几次引诱那个英俊的神医。只要勾搭上了,哪怕做个妾,做个他身边的通房丫头,她也甘愿,身份不同,她也再不必给别人做奴隶了。

叶平转身推开门,朝屋里走去,床上的女子苍白消瘦的小脸,静静的躺在那,毫无生气。一头黑亮的云丝披在枕上,更衬得脸色白的可怕。

他一脸凝重的走过去,熟练的搭上她的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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