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我所说的“放阴”与你们所知道放阴不是一码事,你们说的放阴是要把活人的灵魂放到阴间冥界让其亲历阴间、冥界、地府,去寻找死去的亲人,和死去的亲人亲密接触,这种方式过于残忍。有的人抛舍不下阴间、冥界、地府的亲人,被放阴后,不出一周,即有性命之忧。

我这里说的“放阴”一般不会有以上危害,即使有也可以让施术者极力挽救,以便让让被放阴者从地府安全归来。

还有的人专门从事这一门道者,自放自收,专替别人到阴曹地府看望、打探亡者消息,如果活着的人对死去的亲人不放心,就要拿出银两雇佣那些放阴人到地府去打探。这对活着的人是一种安慰,对死去的人是一种尊重。人们常说阴阳两隔,阴阳两层天,中间只是一层纸,无奈能够穿破那层纸的,惟有放阴人。

也有的人是因为自己在阳间日子过的并不顺趟开心,总觉得是自己的已故亲人在阴间不开心才会导致如此,于是拿出银钱打点放阴人,让放阴人到阴界地府找已故亲人询问他们日子过的可好,有什么要求。

放阴之人也就是为神类、亡灵的“顶马之人”,他们自然是马,就要负重,顶马时间长了,会向问询者报怨,催你有事要速问,不然就要转马了。

顶马之人一如我们文学爱好者,必有一个尊号,比如“郎玛大神”、“千花小姐”、“逃难姑娘”、“河响姐”,不一而定。

“郎玛大神”原名郎定成,水西州威舍人,曾在遮打、甲马石、洒泥、长底小河边、老寨等地居住过,属于那种千个屋基,万个水井的人。郎玛大神死后葬于甲马石,被老憨哥从甲马石移葬到热水塘老石山。

其妻王氏,为水西州普安县马尾龙村人。在马尾龙时她家与村中罗姓人家为争一棵枇杷树,各不相让,接了仇怨,不得已搬到老寨居住是为避祸。然而还是没能避住,那个罗姓人家用桐油烧她家的祖坟,造成了很严重的后果。

王氏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一共四姊妹。她那个弟弟与老寨村中的一个同龄人去刘家山放牛,当时刘家山那一带水位因为有老挡坝的拦堵水位较深,据说两个牧童在河岸边一片化香树上玩耍,另一个拉住树枝摇晃,于是有一个掉进水中淹死。牧童死后两家家长产生争议,一个说是害死的,另一个说没有害他死。两家争议不下,村人们说由村中主事的李小春去断案。

这怎么断法呢?村人约定,把死者捞起来看看,如果手指是散开的就说明是他自己掉下去的;如果手指是捏紧的就是被人害死的。

最终尸体捞出水面,手指是散开的。村民们依从前约定,断为自己掉下去的。

王氏的另一个大兄弟,名叫王世友。他家虽然搬到老寨,但他依然割舍不下对马尾龙的依恋,经常往返在老寨到马尾龙的路上,结果出了事,音讯全无。

不知道他是被仇家干掉了,抑或被棒老二干掉了,都不得而知。

而王氏常常说是被土司府衙门抓去当差役干苦力,而那些苦力放回来后王氏和他的儿子去认都不是。

王氏和我家常有往来,犹如亲人一般。

然而我的姑姑说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姑姑说,爷爷的死和郎玛大神有关。郎小马生病请郎定成去解。郎玛大神首先到山中拔来瘪茅草扎成人的形状,谓之“毛人”。然后穿上神袍,戴上神帽,作起法来,不一会儿,就摇摇晃晃地,口中依依呀呀说着进入冥界去抓活人的魂灵来附在毛人顶做“替身”。当时村中很多人都在那里围观,我姑姑自然混在人群中看热闹。

郎玛大神拿来的替身说话时恶狠狠的,形象就像爷爷。

后来,爷爷一病不起就去世啦。

姑姑说,那时大场院边上到营上竹林的地都是我家的,里面种上洋芋,王氏有时会顺手刨地里的洋芋。奶奶看见后就去骂王氏,郎定成因此怀恨在心,把爷爷的魂拿去了。

郎玛大神的死和去帮洒泥村安山神神位有关,那时他家刚生了郎安林,尚在月子里。而山神最忌讳家里有人做月子的人,也忌讳穿红绿色彩色衣服的人到神树林。不过我听村民们说,那个山神主要对他的生活环境不满意,便来找郎玛大神,郎玛大神无法改变,山神便报复郎玛大神。

于是郎玛大神死了。

郎玛大神的儿子不会行神使法,说来也怪,大神传到老憨哥这一辈,老憨哥竟继承了郎玛大神,老憨哥和我是同辈之人。

大神的来源有的是继承的,有的是师傅教的,有的是从灵异事件中得来的。你别小看这神道也要看你的能耐,看你的学习悟性,我曾见有几个悟性较差的,不但久久不能出道,开先连话也不会讲,哑的,枉费师傅一片心血。

村中还有一个能人,我尊称她为“大奶大神”,我是她的晚辈。不过对于“大奶大神”的道行我不敢恭维,她在我城边花的心目中是属于道行较浅的那种。我熟悉她的继承人,因为她对城边花的家世比较了解,所说之事都是大家了解的,不能不让人起疑心。

所以对于“大奶大神”只说她的开心事。

“大奶大神”有一双极长极长的奶子,她哺乳孩子时不用从背上放下孩子,只是把那双肥硕的双乳从双肩甩过去,孩子便能吸到乳汁。

事情得从“大奶大神”的少妇时代说起。

“大奶大神”的丈夫常常和水西州某村的老聊去吹唢呐,老聊就有机会常常去“大奶大神”家。

吹唢呐是水乡风俗,无论谁家有红白喜事,都要请吹唢呐的。吹唢呐的叫“唢呐匠”,唢呐由四人组成,两支唢呐主吹,配以一个敲鼓的,一个打跋的。调子红事吹红调,白事吹白调。

且说那老聊虽是有家有室之人,但那个时候的人嘛,两三个媳妇的人也有。他平时就对“大奶大神”的奶子想入非非,有时他来“奶奶大神”家,“大奶大神”的丈夫不在家,去上山下地干活了。

事情出在一个晚上,那个晚上夜已经很深了,“大奶大神”的丈夫因为身体不太舒服,早早睡了。而“大奶大神”还在搓麻捻线,大家不知道,在这水乡,织布纺线,全是手工。人们到地里割来苎麻、火麻、野葛藤放到锅里拌以火炭灰大火熬煮,煮去皮的麻丝放到河里洗净,晒干后纺成细线再编成衣服、口袋等物品。

今晚奇怪的是“大奶大神”严格要求她的两个较小的孩子陪伴她搓麻捻线,无论孩子如何哀求她都死不答应。

孩子说:“妈,我眼睛困得很,要睡。”

“不行,今晚得陪我搓线。”

“妈,我眼睛睁不开,叫姐姐来帮忙。”

“不行,她们白天干活累,早睡了。”

此时,她更是把那两个不听话的小孩紧紧抓了放在大腿上。

半夜时分,“大奶大神”卧室那间的墙根轰然倒塌,“大奶大神”的丈夫头都被砸扁了,当即毙命。

时间又过了数十年,“大奶大神”老啦,预感归期将至,对她的继承人说,她死后要把大神带走。

她说到做到,她死之后顶马之人说的话不灵啦,请的人都没有。

大神也有被魂灵捉弄的时候,皇兴阁,扎外人,即现在皇兴阁大田的拥有者。“大奶大神”的丈夫死亡之时他还未到本村居住,对此事一无所知。

若干年后的一天,大家在一起干活,阴天下雨,干不成活大家就聚在一所房子里避雨。

那皇兴阁背靠柱子,“冲”起瞌睡来。岂不知那“大奶大神”丈夫的魂灵捆住皇兴阁,把他死时的情景一、一表述出来。

“大奶大神”气愤不过,就和皇兴阁厮打起来,众人先是听得目瞪口呆,继而劝开二人。并对皇兴阁说:“逢瞎不能说瞎,逢瘸不能说瘸。”

那“河响姐”没有什么传奇故事,只因为她一家人独居东格对面的深山老林,别人对她家没有了解,对其事情知之不多,缺少沟通。她择此地居住是有其原因的,地广人稀,官家对她干扰很小,就是文革期间,我们仍然是夜里到她家放阴,天不亮时赶紧出门,走了离“河响姐”家一段路,我看到路边沟旁,薄雾茫茫,别是一番心情。

阅到这里,有人会说没有意思,看得眼都困了,那么,我就带大家去看“千花小姐”传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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