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那些杀手是你派来的？”月光下，楼歇的表情还是那么冷淡。小溪水潺潺流着，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光。那把玉箫紧紧地握在他手里。绿冉站在旁边不说话。“回答我。”楼歇的声音依旧不大，但是那种语气，足以让人冷得犹如冰山之寒。

“是，是绿冉不想让王爷就这么放弃。上官明献不过就是你的一颗棋子，绿冉，绿冉忠心耿耿。可是???王爷???”

“你知不知道，献儿，早在尚未出娘胎的时候，上官丞相就已经把她许配给我了。这么久以来我没说出来，就是为了这天下，可是，在她中尸毒的时候，我第一次那么害怕，怕她不见。这次是第二次。所以在她掉下来的那一刻，我毫不犹豫，陪她跳了下来。”

“是吗？还是你觉得，你们就算跳了下来，以你的武功，你们根本不用死。”

楼歇反射性的看向他“王爷，既然老天都把红绸派来了，不就是又给你一个机会，就算到时上官明献的身份曝露，凭皇帝对上官明献的感情，你说，还好有事吗？”

楼歇不说话，只是看着月光，许久。“献儿，她现在伤得很重，我???”

“王爷，绿冉有个计划???”绿冉轻轻附了上去，在楼歇的耳边说着。

“你让我这样做，不是让我把她卖了吗？”

“王爷，夺回了江山，还怕什么不是你的吗？王爷，别在犹豫了，江山已经唾手可得了。这是你应得的，王爷。”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全身很痛，特别是胸口，老天，我为何没死？这像是个茅草屋。屋子里只有简单的设备，一张床，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一个柜子。

“献儿。”楼歇走了进来，“谢天谢地，你醒来了。”他跑过来抱住我“伤口还疼吗？对不起。”我靠在他肩上，“我，没事，谢谢你愿意陪我去死，只是，可笑的是我想死，却死不了。”

他吻着我的头发，“我???不想你死，现在我们不能死，红绸和司马兄还在皇上身边，他们本是无辜的人，被我们牵扯进来，我们不能就这样丢下他们不管。”

我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要是你不是楼歇，我不是上官明献，该有多好。可是有时候就是这样，老天却偏要和你作对。是的，我不能放任红绸和师兄不管。

虽然我从来没想要伟大，可是不管怎样，我不应该就想着我自己的幸福，我不能这么自私，不能。

我的伤似乎好的很快，没几天我就可以下床走动了。我走出了这个屋子，真是山清水秀。楼歇站在小溪边，吹着玉箫《芙蓉凋》。其实这笑声和着这溪水声，也很美。

一曲过后，他转过头看着我“伤口还疼吗？出来干什么？”

我轻轻扬起嘴角对他笑了一下“我在这住了好几天，还没好好看过这里的风景呢。真不错，你说这里和竹屋比起来，哪里可以更好的长相厮守呢？”

他站在原地，风掀起他的头发和白衣，其实我知道，一直都知道，要你真正放了这天下，谈何容易？你会拿师兄和红绸说事，也无非是让我自己告诉自己，我已经选择了，就再也没有推出的权利。

我也终于懂得，爱一个人，就应该无条件支持他想做的。爱他的所有，就算是要我这条命，我也愿意。

人们，总是在爱情的美好里，迷失了自己，丢了全部。

只要能永远这么看着你就好，我应该学会知足“你一个人跑出来救我，那皇上他们呢？”

“我让司马兄带着他们去下一个镇等我们，七天没回去，就先去泷州，司马兄虽然不会武功，但是足智多谋，皇兄他们不会有事的。”

我走了过去，将头靠在了他的胸膛，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歇郎，我们与皇上他们会合后，是不是又有新的任务给我？”

“献儿???”

“我可以忍受。”我打断了他的话，“我可以忍受，你不够爱我。也可以忍受，你心里还有别的梦，只要你别丢下献儿，我会为你做所有我能做到的事，报仇或者放弃仇恨。继续做薛赞，继续忘了自己是上官明献。”

一滴泪滴在了我的耳后，这泪是为了我而流吗？“对不起，对不起，献儿，对不起。”他双手紧紧地搂住我“对不起。”

“歇郎，我什么都明白，我什么都懂。你要做的，我会帮你。我，上官明献发誓，就算负了天下，也不负你。”

“献儿???谢谢你，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