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辩阳的街道，热闹非凡。我和师兄走着，“陈国那边虎视眈眈，我们这也要抓紧时间了，找不到第二个薛赞，也得再找个赫连三龙。”

“要是赫连三龙不是赫连武将军之子，手中没有那些兵权，他确实是一个将才之料。”

我扭过头去，一幅丹青映入我的眼帘，那是一棵竹子，长在石头间，那棵竹子很茁壮。这是一种气节，画工虽然不是那么纯熟，那主要是他的想法很好，很有创新意识。

师兄也在专注着这幅画，卖画的人身着一袭青色长袍。手中拿着一本书，看得很专注，这让我不禁想起了韩信卖马“兄台，这幅画怎么卖？”

“你看着给吧！”我和师兄对看了一眼，他竟然连头都不抬一下。

师兄递了一锭金子在他面前，他惊恐的抬起头“兄台，学生这幅画可不值这么多啊！”

我笑了两声“对于看得懂的人来说，这锭金子不算什么。对于看不懂的人来说，它就是一张废纸。先生这幅画论工笔的确不怎么样，但论起这画中韵味，我想这世上，没几个人懂先生了。”

他露出欣喜的表情“请问两位公子高姓大名？”

“在下薛赞。”

“在下司马甫。”

“敢问可是威武大惊军薛将军？”

“正是。”他掀起裙袍刚想跪了下去，我忙拉住他“先生请起。”

“学生严青空，是打算今年来应试的考生，没想到战事一起，取消了高考，学生这才想到卖画，以赚取回乡盘缠。”

我看着他手中拿着的《韩非子》，“严先生崇尚法家？”

他笑笑“这是先秦发家集大成的思想作品，始皇之所以可以能一统天下，就是因为—法。说秦王暴政，学生可不这么认为。说是君王的霸道思想，学生也不这么认为。故度量虽正，未必听也。义理虽全，未必用也。法不阿贵，绳不挠曲。法之所加，智者弗能辞，勇者弗敢争。刑过不辟大臣，赏善不遗匹夫。”

师兄挥动着扇子“你就不怕激起民怒，步先秦之后尘？”我看着着两人，师兄这回算是遇到知音了。我和师兄也本是发家的崇尚者，只不过我们的法与韩非的法略有些不同罢了。

严青空笑了笑“当然怕，此法非彼法。以法治国，国家方可安居乐业，人心有忌惮，少些犯罪，国家就可以往富强的方向发展。”

“不是小惠于民，便可长居吗？”

“这就是学生所说的此法非彼法，法制之外，也重视道德教化，天道远，人道迩，非所及也。尽地力之教，大力发展农业，调整租谷，百姓吃饱穿暖，有惠有利可得，自然安分守己。”

“好，好，好。”师兄大声称好“以法而治国，兼爱而护民，当废除儒家之礼，法只应强国，不应弱民。”

“司马兄说出了学生的心声啊！”

“好，你这画我全买了，我们换个地方好好聊聊。”

说完两人便并肩走上前去，这才是所谓的“酒逢知己千杯少。”古时俞伯牙和钟子期，也该是这样的吧！

“将军，司马先生他、、、”后面的随从走了上来。我看着那一幅幅画，上天再冥冥之中助我，派了个严青空来。

“随他们吧！把这些东西都带走，是故不知声音可与声音，不知音者不可与音乐，知乐则几於礼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