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泷州的繁华不亚于辩阳,我们在泷州前的一个小镇上,让楼商归于大队,浩浩荡荡地向泷州前行,道路被清空,老百姓被官兵挡在两边,“皇上,民妇有冤,民妇有冤???”
远远的就听到一民妇大呼有冤,楼商偏出头看向我,“薛卿,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末将领旨。”我策马上前,只见一民妇被官兵阻拦着,嘴里大声喊着“皇上,民妇有冤,民妇有冤。”
“怎么回事?住手,把她带上来。”
“是,将军。”
那妇人跪在我面前,“你口口声声说你有冤屈,有何冤屈?速速报来。”
“民妇的相公不是自杀,是他杀,请将军为民妇做主,请皇上为民妇为民妇做主啊!”
“泷州知府何在?”
一个身穿大祁官服的老头跌跌撞撞跑了过来“将军,下官来迟了,请将军恕罪。”
“将此民妇带回衙门,准备好一切相关的东西,皇上会亲自审问。”
“是,下官遵命,下官遵命。”
我调转马头,向楼歇的马车走去“皇上,泷州一民妇声呼自己有冤屈,说是自己的相公是他杀而不是自杀,末将让知府准备,皇上亲自审理此事。”
“好,你去安排,告诉她,若当真有冤情,朕一定会替她做主伸冤的。”
静坐公堂上方,那名当街兰驾的民妇跪在公堂中央。皇帝让我出堂审理,师兄充当师爷,而他和楼歇做一旁观审。“啪。”我敲了一下惊堂木,“堂下所跪何人?”
“民妇人蔡氏,亡夫姓杜。”
“你当众拦圣驾,口口声声大喊冤屈,速速将具体事情如实报来,不得有半点隐瞒。”
“是,民妇的亡夫做猪肉生意的。七天前,民妇的相公没回家,民妇坐立不安,他是老实的人,每天都按时回家,第二天隔壁家的二狗子来找我,说是在河边发现了他的尸体,经衙门仵作验证,说是自杀而死,民妇绝不相信,民妇的相公没有自杀的理由,家里上有80岁的婆婆,下有孩子才6岁,他怎么可能去死。”
“来人,传泷州仵作。”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走了进来跪下,“小人泷州仵作管立,参见皇上,参见王爷,参见大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堂下跪的妇人,你可认识?”
管立看了一眼蔡氏,“是???死者杜三的遗孀。”
“为何你记得如此清楚?”
“小人,觉得???死法???太离奇。”
“他杀还是自杀?”
“自???自杀。”管立的表情有些慌张,分明是心虚的表现。“不是的,大人,不是的,民妇的相公绝对不会自杀。”
“啪。”我拍了下惊堂木,“肃静,当着天子的面撒谎,你可知道是欺君大罪。当真?”
“当???当真。”
“好,本官也学过点医术,来人,把尸体带上来,现场验尸。”
尸体是会说话的,而尸体上遗留下的证据是最有力的,宋慈也强调,审之又审,不敢萌一毫慢易之心。须是躬亲诣尸首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