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发生的事都太过于混乱。我来不及去关心陈轩的伤势,拉着黎骁,只想赶快离开这里,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怕陈轩沉不住气,只会有更大的动乱。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我知道,他该打。他不仅伤了啊晨,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他伤了你。”
“我没受伤,你可不可以不要自以为是的以为是为我好,我不需要。”
也许是因为看见受伤的是陈轩,我的平衡木不知不觉就往陈轩的那边倒,无论黎骁是对是错。
“我着急回来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你吗?林夏,我的心就摆在这里还不够透明吗?你难道就看不见吗?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他的绝望,就这么闯进我的心里,他站在桥上歇斯底里的喊出我的名字。
“黎骁,我不会爱你,永远都不会。”
话语沿着河岸的风远去,却深深的留在了他的心里,在他脸上显现的不再是绝望,而是比绝望更可怕的空洞,他默默的走开,走离开桥上,顺着直直的街道,就这么走,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路端的尽头,我心里竟然也会闪现一丝丝的失望,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林夏,在你的生命里,我始终还是就这么离开了,是我不能陪在你的身边,我对你的承诺也没有实现,你找到你爱的人了,我不应该去阻止你,现在我想清楚了,我会祝福你。”
“谢谢。”
打出这两个字,我想着黎骁,他陪我走过的街道,他被我欺负的样子,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醉得一塌糊涂的时候,他抱紧我的时候……我忍不住给他发了一条信息,“黎骁,我们见个面吧,在周六吧,那天放假,正好可以好好聊聊。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明天就回去了,我想我们也说清楚了。”
他绝望了吧,要不怎么会不想看见我,他对我,也是带了那么点恨的吧。
习惯性的进了空间,黎骁这么写着他的心情,而我看到这句话的时候,都彻底改变了我爱陈轩的那颗心。
“我曾经来到织金这座小城,对一个女孩说了北斗星,那时候,我不是黎骁,我是小堇堇。”
同样是一个夏季的夜晚,我坐在老家的草地里,周围有几只萤火虫在飞,夜空中挂着一弯银月,我的身旁坐着一位少年,十一岁的他,已经拥有一米七的个子,凉凉的夏季风,他手上还有淡淡的青草味……
“林夏,看见没有,那边最亮连在一起像勺子一样的七颗星是北斗七星,很漂亮吧。以后的每一天,我们都这么坐在一起,看着星星……”
“小堇堇,我好困啊。”
我靠在小堇堇的肩膀上,昏睡中,他偷亲了我的額头,再晚一些,我感觉自己被他背上了背,很安心……等我醒来的时候,老妈告诉我说他回家了,我就这么一直等一直等,小堇堇他就没有再出现过,我以为我把他忘记了,陈轩和他两个人是那么相似,我是爱着陈轩,还是我梦里的那个真实的少年?
不知道什么样的心驱使我走到黎骁家楼下。“我在你家楼下,能下来吗?”
看见黎骁的那一刻,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我冲上去抱住他,他抱住我,我的眼泪滴落在他的衣间。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为什么不说你就是小堇堇,为什么现在才让我知道?”
他推开我,“你怎么知道了?”
“我看见你的说说了,我现在才知道,你写的那个人一直都只是我。”
“我以为你忘了,原来只是这样你才会来找我。”
“不是,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
“林夏,如果是因为我是小堇堇,那么,把之前你欠我的爱还给我吧,我们好好在一起好吗?”
我承认我的心里装着的那个人被翻出来了,我承认我再也没有理由拒绝他了,我承认我的的确确的爱过小堇堇,那个少年,纯纯的爱恋,此刻,他站在我的面前,我知道我不能够再次失去他了,我紧紧的抱住他,抱住了一整个曾经……
“我们上楼去吧。”
“嗯。”我恢复了那种淡淡的羞涩,看着他牵着我的手,我知道幸福他又降临在我的身边了,这一次,只要我不松手,我知道,会很久很久,有那么一个爱我的他。黎骁,小堇堇,我还记得,你的舍不得,是我。
“如果我不是小堇堇,林夏,你会来找我吗?”
“你是。”
不知为何,我还是很巧妙的躲过了他的吻。跟他在家,他在厨房里做饭,我在客厅里看电视。
“吃饭了。”
我帮忙抬了饭菜,空荡的客厅里,可能是多了我这么一个人吧,看起来不那么孤单。
“几年后,我们也能这样一起坐着吃饭吧。”
“嗯,饭很好吃。”
承诺,不能够随便开口,既然不能保证能有一个真正的未来,就别让别人有所期待,我不明白,此刻的我在犹豫什么,明明就他比较温柔。
吃完饭,黎骁说是要送我回家,我让他抓紧去买火车票。
从决定放弃陈轩之后,我已经有好久没有梦见他了。梦里他说:不要那么快就忘了我。嗯,不会的。醒来时,抱着抱枕,努力回味梦境所留下的淡淡感动,闭上眼睛,我还能看得见他。
来到学校里,刚经历过一整晚的一场雷雨交加后,地面被冲刷得干净,空气中夹着着泥土与青草的气息,淡淡的,就像我此刻的心,不愿意去激起太大的涟漪。
归于内心的平静,不是懦弱,是还于躁动的心一片祥和。黎骁去到火车站的时候,我没有出校门见他,学校里不允许。他回到大学后,给我发了信息。我假装我们是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黎骁,你是我的竹马,不是我的未来。
不敢去陈轩的学校,不敢对他的朋友说我爱他有多么奋不顾身,多么死心塌地,我淡出他的生活范围的原因,还有沐歆,我懂她只不过不想错过一个这么好的爱她的人。我在黎骁的空间留言,“你是我的竹马,是我最怀念的朋友。”我想清楚,那时候的喜欢,很美丽。我跟黎骁的重拾,弥补了曾经的一个遗憾,也许我们不应该重识,时过境迁,我们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自己,谈笑间,不在是曾经熟悉的话语,才发现,我爱的是曾经的那个你。
当天空频繁出现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景色,当树干上的枝叶开始泛黄,当阳光不在那么耀眼,夏季,就这么悄然走远,秋季的风,带给田园里一片喜庆,带走我对你的思念,陈轩,你现在过得好吗?身旁的沐歆很幸福吧。我好想听你为我唱一首《彩虹》。
我一个人爬到一个无人的山顶,玩着自拍,听着山顶沙沙的风响,清晰的大自然的气息,手机里放着单曲循环着《彩虹》。
“释怀说了太多就成真不了,也许时间是一种解药,也是我正服下的毒药,看不见你的笑我怎么睡得着,你的身影那么近我却抱不到,没有地球太阳还是会绕,没有理由我也能自己走,你要离开,我知道很简单,你说依赖,是我们的阻碍,就算放开但能不能别没收我的爱,当作我最后才明白……”
陈轩,一个不小心,我就爱了你半年多……
高三,没有假期的日子,我努力的埋在书本里,不去想着那个人,我朝着我的梦想去追寻,我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再听说陈轩跟沐歆的消息,他们已经在一起了,我原本还抱有一丝希望的心,就这么死了。陈轩他,居然打算放弃学业跟她出去奋斗,不管我以什么样的身份,我是绝对不会忍心看着陈轩就放弃他的音乐梦,我去找了沐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