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富家也有难

陈夫人虽然家道富有，可是却成了孤家寡人，形势对她极为不利，才想到要圆圆过继，于是说：“那当然，这些问题我都考虑过了！就凭我现在他们陈家的作用和地位，我为陈家挣了这么大一份家业，他家里现在还没人敢反对我，包括街坊邻居，大不了将来我的女儿圆圆和他的野孩子平分家业！再说，我认自家外甥做女儿，他有什么权利干涉！我家养了好几个伙计，还有丫头、仆人，十好几个人，难道就没有我养女吃的、穿的、用的！”圆圆妈说：

“你能为圆圆着想，我很感激！觉得这事可以商量，但我们还得征求圆圆的意见，还得跟圆圆她爸商量一下。”陈夫人说：

“也行，不过我想，只要你能想通，我觉得她父女俩不会有多大意见，实际上就是让圆圆改个陈姓，但却能让她过上好日子！不用下地干活，不用在乡间受苦受累，再就是她将来，也让我们邢家实际得到一份家业！”圆圆妈说：

“我知道姐这个想法不错，对孩子也好，有利于我们邢家，圆圆虽然是个女儿，可是她实在太聪明了，所以在我们家还是个宝贝！”陈夫人说：

“谁家的孩子在他家都是宝贝，圆圆又是个聪明难得的好孩子，这些我都知道，人常说，姨娘怀中认娘亲，圆圆在我这里，全家人更不会把她当外人，只能当小姐！下人也只能把她当小主人！”再说，我也不是现在就让圆圆跟我住在一起，孩子还是先跟你们住，以后等她大一点，再来我这里住，将来我在这个家里再给她招个合适的女婿，比如说我们家就有一个伙计，名叫杨武，生得身强力壮，人又聪明能干还勤快，如能给我们圆圆做个上门女婿，我看就不错！女孩子终久是一门亲，这个家也够她受用的，我们也不怕孩子知道，这样做，对孩子也好，我们眼看着给她安排一个好家！这岂不是皆大欢喜的事！”望着正在听大人说话的圆圆，圆圆妈问：

“圆圆！你姨娘对你怎么样，好吗？你爱你姨娘吗？”圆圆说：

“姨娘对我也像亲生女儿一样，从我记事起，就心疼我，还是我的启蒙老师，我只所以会赋诗弹琴，还能绘画，除了冷师爷的教育和影响，主要还是姨娘的功劳！所以我也爱姨娘！”

“要是姨娘要你给她当女儿，你愿意吗？”圆圆依偎在妈的跟前说：

“我是你的女儿，我听你的！”但是，陈夫人说：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竟然把话说得这么合适！大家听了都舒服！”圆圆妈笑笑说：

“好吧！圆圆既然认为姨娘对她好，你就把你姨娘当你的亲娘对待！你过去把你姨娘也叫一声妈！”圆圆望了望自己的妈，再望望姨娘后说：

“这恐怕不行！我妈在跟前，我叫一声妈，是叫我妈呢，还是叫姨娘，连我自己也说不清，这样吧！”不管我妈还是姨娘，如果都在当面，我只能按本来叫，姨娘就是姨娘！我妈才是我妈，如果有一个人不在当面，我妈当然是我妈，而姨娘我只能叫娘！这样，即使说话中有关我妈和姨娘之间有什么事，我也能说清！还有我姨父，我也只能先叫后不改，或者叫义父也可以，要让我叫爸，我可叫不出口！”两人听了圆圆的话，都格格的笑起来。

陈夫人说：“这样也好，只要圆圆能来我们家，给我当女儿就行！我这么一想，病也就好了许多，明个我把米行及家中所有的人都叫来，再请些街坊邻居，对大家宣布我收了女儿！让大家都知道圆圆就是我们的继承人！以后的事就好办了！”圆圆妈说：

“圆圆！你姨娘一见你病就好了许多，如果你把最近在冷大学士家学来的本事给你姨娘表演一下，说不定你姨娘的病好得更快！”陈夫人听后高兴的说：

“是吗？圆圆如今居然成了大学士的学子，本事一定了不得！露一手给姨娘看看，也就是给你两位妈妈听。”圆圆说：

“也好，为了姨娘早日康复，也是表达我对两位娘亲的情意，现弹唱一曲！”说罢，坐在姨娘家的那架古筝前面，弹唱道：“

古筝起舞唱新声，难尽娘姨教养情！”

琴弦奏曲弹不尽，亲情不忘铭心中！”

陈夫人听罢，早已从床上坐起，并且走不床来，连声鼓掌叫道：“绝！妙！好！”

陈家米行院子，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院子里摆着一些桌椅板凳，桌子上摆放着杯盘碗盏，丰盛的酒菜，桌子周围坐着亲朋好友，街坊邻居，大家正在喝酒吃菜。这时，陈夫人领着圆圆，端起酒杯对大家说：

“各位高朋亲友！街坊邻居！父老乡亲们！老妇今天收了女儿，各位能来赏脸祝贺，老妇非常高兴，特备薄酒小菜，虽不成敬意，但能略表心意，所以还请各位开怀畅饮！干！”众人纷纷举起酒杯，与陈夫人一起干了杯中酒，再吃盘中菜，杯盘碗盏，相互碰撞，喝酒吃肉，自取方便。酒至半酣，一老者问：

“陈夫人！你的女儿刚才只是闪了一下面，这会儿怎么不见了，能不能让你女儿给大家说说她叫什么名，有什么爱好，也好让大家熟悉一下，以后有什么事，也好相互照应，你说是吧！”陈夫人听后笑道：

“长者言之有理，本夫人照办就是！”说着，就从房里叫出圆圆说：“各位亲朋好友想跟你认识一下，你能不能给大家说说你叫什么名，再介绍一下你的爱好！”然后压低声音说：“如果想让乡邻更多地了解你，最好向大家献一首曲子！还有，你对乡邻要说你姓陈，否则，我这个宴会算是白开了！”

圆圆点头低声说：“姨娘！你放心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会让您和大家满意的！”说着，圆圆从房间抱出一把琵琶，对众人说：

“各位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兄弟姐妹！小女姓陈名叫沅，小字圆圆，字畹芬，今年一十五岁，为了感谢我娘对我的一番厚意，更感激各位高朋至亲光临，我娘为各位准备了几桌酒席，小女则为各位献上一支曲子，请笑纳！”说着，边弹边唱：“

各位笑听姑苏赞，小港石桥流水多；

古居宫阙雕梁见，人家尽处有小河；

轻筏行舟逐波过，船头街尾遍绮罗。

夜市灯红卖吃货，天仙路过也住脚。

圆圆弹唱时，街坊邻居，家人院子全都拥在圆圆姨娘房间外观看，曲终，全院众人连声喝彩，有人甚至高声叫道：

“圆圆来姑苏，就是天仙下凡！”还有人说：

“说圆圆是天仙下凡也不为过，就凭人家姑娘年龄这么小，不但长得漂亮，还能编曲唱歌，即使仙女也不过如此！陈夫人真有福分！竟然有这么好一个女儿！我们应当为陈夫人有这么好的女儿干杯！喝！干！”大家在一片叫嚷声中，酒席又进入一个高峰。

圆圆的天分才艺充分展现在众乡亲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