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战乱不歌赋

永乐大殿之中，李自成同高夫人以及他的随员，刘宗敏、牛金星等一边欣赏永乐大殿中的壁画名作，一边对高夫人及刘、牛二人说：

“此番我们东渡黄河，虽然势如破竹，但我们最终目的还是进攻京畿，但我们如能攻到京都，还要想至万一，也就是如果攻不进京城，当时打不过他们，我们还得有个退路，所以，我的意思是，当我们东进的时候，应当留一支人马在这里守卫渡口，比如还有前面的晋城，这些地方都是咽喉要道，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都应该有一些留守的人马，这些人马不仅能接应前面进攻的兄弟，还能在后方筹集军饷，储备军队！以利再战！”

刘宗敏点着头说：“闯王言之有理，如果需要，宗敏愿意留下！”

李自成笑道：“汝侯说笑话了！你是军中的元帅！就是要留守，也只能在部下找人！启可主帅留守，大材小用！”

刘宗敏说：“不过，我倒有一个好的人才，不知道能不能说出来！”

杨自成打了刘宗敏一拳笑道：“你为兄弟怎么不够交情，有个好主意，有些好人才还窝着藏着，什么意思嘛！还怕咱早得天下不成！”

刘宗敏也笑道，说：“可是，我要是说这人就是要让嫂夫人留下来，你答应吗！”

李自成稍有迟疑，但很快就说：“这还用说！她现在是王后，大家都想上前钱，后方不能没人管，她留下来，这主意直真不错！”

刘宗敏笑着说：“那是！不过，这样以来，我们的大顺王不就成单身汉了么？”

高夫人这时插话说：“大顺王现在已是妻妾成群，他哪里还在乎我在不在他身边？我在他心目中已不是昔日老闯王高迎祥的令爱，大王也不是当日老闯王高迎祥门下的乘龙快婿！”

李自成生气的说：“你胡说些什么呀？我那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再说，你不看众将臣都在跟前么，即使我有什么不到之处，不能回房中再说么！”

高夫人说：“那现在你就跟我到旁边说去！”说着就要向永乐殿门外走去。

李自成脸色突变，连刘宗敏、牛金星也都用惊讶的眼光看着李自成，只见李自成的脸色由羞红变为愤怒，似乎马上就要爆发……但他却没有爆发，还是跟着高夫人走到永乐宫门外，但这时却遇到一个探马飞驰而来，见了自成，立刻跳下马来禀报：

“报！大顺王！运城、晋城、太原方向，都有官兵军队向我方运动！”

李自成问：“南面还有什么动静？”

探马说：“南面自从被张献忠进攻后，基本上看不到官兵了！”

李自成说：“看来，我们的手还不硬，要不给这些官兵点手段，他们还不知道我李自成的厉害，我们要让官兵们，只要听到我李自成到，就会自己开城下马投降！”说着，快步走到高夫人跟前小声说：

“现在大敌当前，你别耍小孩子脾气了！给夫君点面子好不好！”

高夫人道：“你只要听我的，我当然也会听你的！”

李自成点了点头，高夫人给了他一个笑脸，李自成也笑了。

跟在后面的众将士，刚想看一场顺王夫妻之战，却看到烟消云散，只听刘宗敏笑着说：

“嫂夫人的话连大顺王都听，我们岂敢不听！”

高夫人笑着对大家说：“让众弟兄们担心了！其实我们夫妻就是这个样子，在吵架中建立了感情！现在言归正传，关于刚才刘帅说的在后方布置兵力一事，我会在健妇营中找女将，如果需要男兵，我也会及时通知各位！”

众将士说：“愿听王后调遣！”

李自成向众人叫道：“众将士！”

众将士回答：“在！”

李自成说：“随本王即刻整装上马！准备迎击来犯官兵！再组织大军进攻晋城，占据战略要地！”

众将士回答：“是！”

说着，众将士就在殿前院子整装上马，然后向殿外奔驰而去。

奔牛镇冷琳家中，冷琳正同圆圆、昝方舟及邢三，还有冷太太就座后，丫环端上饭菜，冷琳说：

“我们还是老规矩，吃完午饭，休息后再到海棠花溪畔那棵大树下读书、写字、作画、练琴，最后再下棋，那地方清静，读书学习效果肯定不错，昝方舟有什么不清楚的，你也可以向圆圆请教，别看她比你小两岁，她在做诗及琴棋书画方面，你不一定能赶上她！”

昝方舟笑道：“如此说来，师妹还成了我的助教！”

圆圆也笑了说：“助教不敢当，我只是听师爷的！”

冷琳说：“还有，关于下午要预习的课，我已经想好了，圆圆，你把《烈女传》看一下；昝方舟，你把岳飞的《满江红》看一下，女儿有才也要德，男儿应该志在四方，报效国家！”

圆圆不高兴了说：“我也要读岳飞诗，也要报效国家，你不是说当朝就有个秦良玉，古代还有花木兰……

冷琳脸上出现了不高兴，但还是答应她说：

“好吧！”你想看就看，下午我把这两本书，其中一篇诗和一本书给你们讲一下，总可以了吧！”

“太好了！”圆圆高兴的站起来说。

冷琳说：“好了！用饭吧！用完饭就各执其事！圆圆还可以特殊一下，带你父亲在后院看看我们的作坊，也算是见识一下吧。”圆圆向师爷点头笑笑，算是对师爷厚爱的回应，冷琳也对她笑了，但却再次强调：“用饭！”

于是，大家再不做声，就开始吃饭。

听说父亲来到冷府，圆圆就领着父亲，走进冷家染布坊观看，只见高高地架上一边搭着一排白布、白绫，另一边是一些五彩缤纷的彩布花缎，中间几间房子里，是一些五颜六色的大染缸。

作坊里，工人们正把一些白棉布、白丝绸放到染缸里，就变成有色丝绸布料，再把这些有色布料抬到另一边的绳子或架子上晾晒。圆圆领着父亲正看时，对父亲说：

“我哥在京城还见了皇上，我哥真有本事！”邢三说：

“见了皇上又能怎么样！听说皇上还要让你哥赴辽东守边，当一个武殿士，得到的却是一个当兵打仗的差事，有什么好！”

圆圆说：“男儿志在四方，你应当高兴才是！我哥在京城还认识一个京官的女儿，说不定能给我当嫂子呢！如果是这样，我哥此行收获真大！”

邢三说：“你还小，不知道世道炎凉，当京官的怎么能跟我们家攀亲，那不成了笑话！”

圆圆说：“我看得出，我阿囝哥和那个女孩子关系就是不错！说不定我哥再去北平，就能把嫂子领回来！”

邢三叹了一口气说：“你别胡思乱想了！你哥要是这次再去北平，就不是要回来，而是要到辽东去当兵打仗！谁知道他以后再到什么时候能回来！可是，我们的庄稼地里还有许多活要干！”说着，拉着女儿向另一个地方走去。

在另一间房子里，圆圆和其父看到一些人把彩色的布匹剪成衣料，再由一些男女缝制工人，穿针引线，制成各种鲜艳的服装。

成衣柜前，挂着各式各样长短不一的锦绣服装，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圆圆说：“人真能啊，那边是白布，到这里就成了各种漂亮的衣服！”

一个工人听到了，说：“原来是圆圆小姐来了！听冷府上下的人说，你的人长得极其漂亮，歌也唱得特别好，还能弹琴奏曲，真是天仙下凡！”

圆圆说“你们过奖了！我那你你们说的奸么好！”

工人说“好不好大家知道，有人就听到过你的琴歌之声，可惜我们有好多人只是听说，不曾闻声，要是能听到一次，也算三生有幸！”

一个工人说：“要是能不能给我们也唱一支！你给我们唱歌，我们就教你学染布、做衣服，你要是学会了，以后想穿什么，不就自己也就会做了。”

圆圆望着父亲问：“我可以给他们唱吗？”

邢三笑笑说：“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

圆圆说：“我觉得还是给他们唱！”

邢三说：“那你就给他们唱吧！”

圆圆说：“要想唱得好一点，还是边弹边唱。”

邢三说：“那你就给他们边弹边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