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看清,人已经近在眼前,黑衣人的双眼睁得极大,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着。林犀染转过头去看了劫持她的人一眼,再渐渐将视线下移,便见冰阙的手插进了那人的腹部,鲜红的血液沿着他白皙的手腕滴落在地上。
缓缓将手抽出,冰阙自袖中拿出一方锦帕擦了擦手,然后嫌恶地将帕子扔在地上,转脸一脸笑意的对着林犀染道:“好啦小染儿,没事儿了,我们回屋吧。”就像是方才那杀人手段极其毒辣的人不是他一般。
林犀染愣在当场,直到听见冰阙唤她才回过神来,转身看了看同样因震惊而愣住的身后的那些黑衣人,林犀染道:“那…..他们呢?”
冰阙无所谓地摆摆手,道:“自然有人会处理,你就无需操心了,回房吧,这儿好冷啊。”
此时墨乾景也走上前来,担忧的对林犀染道:“犀染,没事儿吧。”伸手抚上她的脖颈:“很疼么?”
林犀染摇摇头,道:“我没事儿。”
“先进屋给你上药吧。”墨乾景柔声道,又转身对冰阙说:“看来此地不宜久留了,过会儿我们就启程。”
“哦?四殿下如此行程匆匆是要赶往何处啊?”墨乾景话音刚落,便有一阵男音自空中传来,墨乾景和冰阙同时眸光一暗,将林犀染护在身后,抬眼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听闻此声,所有的黑衣人皆立刻低头单膝跪地,神色不再复方才的慌张无措,一同齐声道“参见主上!”
只见墨黑的夜空之中,缓缓降下一抹银白缥缈落于墙头,漆黑的发丝随风舞动似是要与夜色融为一体,脸上的银色面具寒光闪烁,手执一只碧翠玉笛,周身散发着邪魅的森冷之感,犹如魅惑世人的地狱冥王,危险,却也致命的吸引。
看了看地上的尸体,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一群废物。”
“属下该死。”跪伏于地的黑衣人答道,他们的声音坚定且毫无颤抖,由此可见,他们皆是全心效忠于这神秘的男人,见此,墨乾景不由得皱起眉头。
“一招毙命干净利落”唇角勾起一抹邪笑,那男子对着冰阙玩味地说道:“听雪阁阁主,果然名不虚传。”
“呵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怎的,最近夜阑阁没事情做么,所以无聊到半夜让人到我这儿来玩儿猫捉老鼠?”冰阙笑着开口,走上前几步看向那男子,眨眨眼道:“还是说你想我了?”
“许久不见,你的功夫倒是更好了。”男子忽略冰阙的玩笑,笑着说道:“只是手法未免也太过残忍无情了吧。”
“呀呀呀,我哪里残忍无情了,是你的人不打招呼就闯进我的园子里劫色,如此不知礼数的属下,杀了也没什么吧。”冰阙故作惊讶的回道:“怎么,你想留着啊,那这些尸体你带回去好了,也省的我还要费力气找地方埋了他们。”
“呵呵呵,你的性子倒真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的,令人讨厌。”男子手中玉笛一转,顷刻向冰阙飞身而去。
玉笛为剑,红袖似刀,二人出招极快身形迅速,招招致命动作却又优雅完美,墨乾景带着林犀染退到廊下,以防林犀染不慎被伤到。
一掌相对,二人皆被对方的掌力所震,各自向后退了两步,一局下来,竟是武功不相上于伯仲之间!墨乾景眸光微暗,世上能与冰阙打成平手的人寥寥无几,这究竟是何人?!
“哈,哈,你个虚伪的死鬼,原来自己也有偷偷躲起来练功,还假惺惺的夸我,太不要脸了!”冰阙稳住身形,一边调息一边对着那男子喊道。
男子整了整衣襟,笑道:“武功不进则退,本座自是勤加练习不敢荒废。打也打了,现在说正事吧。”将玉笛置于身后,一手指向林犀染,道:“把她,交给我。”
林犀染从方才起就一直观察着这名男子,从他与冰阙的对话中,林犀染得知这人想必是夜阑阁的阁主,应也是夜阑听雪下的一个分支,地位应与冰阙相当。只是不知为何他也想要抓自己。全身气息邪魅深不可测,林犀染深深觉得,这人与冰阙和墨乾景都不一样,是真的危险。
林犀染正准备说话,不料身侧的墨乾景倒先开了口:“不知尊驾为何想要带走她?”
男子轻轻一笑:“这话本座也想问四殿下,敢问殿下又为何要掳走自己未来的嫂嫂呢?”
墨乾景心下一惊,这人竟知道自己的身份!见墨乾景不答,男子朗声一笑,道:“本座之事殿下还是不要插手为妙,且您现在应是自顾不暇了吧,所以还是不要与本座为敌的好,以免陷己于更不利的境地。”
墨乾景神色沉沉:“你是谁的人?”
“殿下觉得,本座是能为人指使的么?”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男子轻蔑一笑,道:“废话少说,把人,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