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恒宇觉得,或许从小到大他都期待着这一刻,只是因着宸妃的原因他不愿去承认罢了。
百官全体朝他一人鞠躬行礼口呼千岁,在这金碧大殿之上,他感受到了至高无上的容华,辛恒宇觉得畅快非常,也就是那一刻,他终于肯定了自己之前内心深处的躁动到底是什么,是复仇的野心,和对权力的渴望!
生来即是皇家人,血液中便天生带着对权利和荣耀的追逐渴望,辛恒宇想起那次林正啸和他在倾华宫品茗对弈之时林正啸对他说过的一句话,他说,没有哪个男人会心甘情愿的甘于平凡,当他们说向往平淡隐世之安乐时,往往是因为他们无能改变什么而自欺欺人的一个借口罢了。
辛恒宇觉得,这句话很对。现在既然他已身处庙堂之高,他就不会再甘愿就此退下来,他要那些人一败涂地,更要这天下,尽握于掌中!
“大殿下到!”正在辛恒宇内心翻涌之际,殿外突然传来通传之声,紧接着,一个神采飞扬的男子走了进来,虎目英眉,轮廓深邃,周身一股豪气洒脱,看上去不像个皇子倒像是个江湖侠客。
“儿臣出使耶遥而归,叩见父皇!”新恒锋一敛衣摆,跪地行礼。
“起来吧,这次出使,锋儿幸苦了。尽数赏赐,朕已经命人送往你母妃那儿了。”新恒殊端坐在龙椅之上,神色沉稳,对着新恒锋抬手示意其起身,紧接着如是说道。
“多谢父皇。”新恒锋笑着谢恩起身,又听得新恒殊问道:“此次出使耶遥,如何?”
新恒锋躬身答道:“启禀父皇,此次出使,耶遥帝君表示愿与我国进行长久的贸易往来,且希望两国的关税能重新商议,共促两国发展。另外,耶遥帝君赠送了两只珍兽与父皇,儿臣也带回来了。”
“哦?是么,那便收入兽园之中吧,改日再去观赏。林相,回礼耶遥的事,就交由你去办。”新恒殊淡淡开口,却言语中自带天威,叫人听服。
林正啸应了一身,便又听新恒殊对着新恒锋接着道:“锋儿,这是你三弟,第一次入朝,以后政事上多提点着他点儿。”说完,看向辛恒宇:“宇儿,见过你皇兄新恒锋。”
辛恒宇上前一步,对着新恒锋俯身一礼,开口道:“见过大皇兄。”
新恒锋也急忙俯身回礼,开口说:“三皇弟有礼,先时因我出使在外,未能及时赶回参加端佳贤淑皇后的七祭,还望皇弟见谅。”
辛恒宇微微一笑:“皇兄不用介怀,凡事国事优先,且赶不及也不怪皇兄,弟弟谢过皇兄这份心意。”
听辛恒宇如此说道,新恒锋心下不由暗送一口气,本在归途之时他还忧心父皇会不会因此怪罪,毕竟宸妃对父皇而言意味着什么通过前久之事他心里清楚,本来还十分忐忑,现下如此便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也不由得对辛恒宇增添了几分好感。
他看着辛恒宇额目光不由热切了些许:“难得皇弟愿意体谅,感激不尽,下次我定设宴向你赔罪,到时还望皇弟应承赏光。”
“多谢皇兄,弟弟一定前往。”
“好了,见你们兄弟如此和睦,朕甚为欣慰,家常就过会儿再叙吧,先论国事吧。”正在两兄弟相互认识之时,新恒殊适时出声打断,辛恒宇和新恒锋应了声便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正式开始早朝。
“皇弟,可否同行?”刚下朝,新恒锋便走至辛恒宇身侧,邀他一路同行。
“荣幸之至,皇兄请。”辛恒宇笑容可掬的做出请的姿势,与他一同踏出议政殿。
二人边走边聊,相谈甚欢,只听得辛恒宇说道:“刚听得皇兄于朝堂之上的言论,弟弟可真为是大开眼界,皇兄于治国政事上的见解如此独到准确,叫人敬仰佩服。”
新恒锋对着辛恒宇摆摆手,开口说:“皇弟见笑了,我那些不过是庸人瞎话罢了,林相和顾相所言,才是真正的见解独到呢。”
辛恒宇又说:“我果然还资历太浅,见识浅薄,以后还望皇兄多多提点。”
新恒锋大方一笑,拍着辛恒宇的肩道:“皇弟太过自谦了,方在朝堂之上,虽你并未过多言语,但父皇问你时,你的建议都合情合理,不只是我,就连父皇都连连点头,对你的见解斟酌考虑,如此可见,他是极其相信和器重于你的。”
辛恒宇笑着看向新恒锋:“多谢皇兄宽慰开导,弟弟自会努力的。”说着,又突然问道:“对了皇兄,不知二皇兄何时归来?弟弟很想一见。”
新恒锋答道:“你二皇兄还在赈灾,水患非同小可,但听说已有好转,相信再过几日,便可归朝了。到时咱们三兄弟再好好聊聊。”
辛恒宇也点头笑着同意:“如此甚好。”
而正在此时,林正啸走了过来,他向着两人行了一礼,道:“两位殿下如此融洽,真乃皇上之幸,国家之幸啊。”
辛恒宇对着林正啸低头躬身,叫道:“外公。”而新恒锋也给林正啸回了一礼,开口道:“林相有礼,您这是要回府了么?”
林正啸笑着点点头,以手轻捻白须道:“只是回府之前想和三殿下聊聊,许久未见孙儿,老臣甚是念想。”
新恒锋听此便说:“即是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二位亲情相叙了,我先告辞。”又对着辛恒宇说:“皇弟,有时间再叙,皇兄就先行一步了。”
辛恒宇笑着送他:“皇兄慢走。”然后,新恒锋颔首,便提步转身离开了。
辛恒宇回头看向林正啸,谦恭有礼:“外公,您请。”
林正啸满意的点点头,携辛恒宇一同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