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言谈婚嫁
第十三章 言谈婚嫁

“今日叫你们姐弟俩前来,不为别的,就是哀家想和你们说说话罢了。”此时的荣华宫中,皇后正一脸慈色的和林犀染姐弟俩闲话家常。而她身侧站着一个六十多的妇人,那是皇后的奶娘任嬷嬷,只见她也一脸笑意的听着,有时还说上几句,氛围极好。

离宸妃七祭之典过去,至今已是半月有余。当初一切的喧哗和纷乱已渐渐平息下来,朝堂开始恢复以往的运转,后宫也风波逐歇,一派祥和,至少表面如此。

今日一早,皇后便遣了人来传话,让林犀染姐弟俩去荣华宫一同用膳,于是辛恒宇在去给新恒殊请安之后,便和林犀染一起来到了荣华宫。

荣华宫虽不似倾华宫那般精致典雅,却是庄严大气,瑰丽宏伟,处处彰显着皇后的凤仪天威。一顿早饭三人吃的其乐融融,任嬷嬷也笑着说许是因有殿下和郡主的陪伴,皇后今日进得特别香。之后,皇后便约着她姐弟二人说话。

“母后所言正和我俩的心意,我们自也是想和您多亲近亲近呢。”皇后端坐在凤榻之上,神色温和的看着坐于下首的两人,听林犀染如此回答,脸上笑意便又多了一分。

“如此甚好,哀家还担心你们这些孩子不愿意陪哀家说话呢,毕竟老婆子招人嫌不是?呵呵。”皇后如此和她姐弟俩人说笑,均逗得林犀染和辛恒宇抿嘴一笑。

只见辛恒宇对着皇后笑道“母后这是哪里的话,您这般容姿若是都自称老婆子,那那些真正的,岂不都是妖魔鬼怪了不成?”

这话逗得皇后轻笑出声来:“瞧瞧宇儿这张利嘴,甜的都渗出蜜汁儿来了。怪不得你父皇如此偏爱于你。”

听此,林犀染眼眉似月,脸上的两个梨涡将她的娇媚俏皮尽显,皇后看在眼中,复又笑着转头对任嬷嬷说道:“犀染可真真是个玲珑精致的可人儿,这眉这眼,生的标致极了,刚刚这一笑啊,可真是要晃了人的心神去呢。”

任嬷嬷也笑道:“可不是嘛,郡主这模样生得跟个仙女似的,也不知会是谁有这个福气能娶回家去。”

皇后点了点头,看着林犀染问道:“犀染今年几岁了?”

林犀染柔声回道:“再过几日便是十八。”

“十八了,也该是婚配的年纪了,可有中意的人了?有的话母后为你做主。”皇后对着林犀染招了招手,示意她上跟前来,林犀染走至皇后身边,又被皇后拉着手让于她共坐一榻。林犀染一一照做了,十分乖巧温顺,看得人越发喜欢。

“母后说笑了,犀染可不打算嫁人,犀染只愿能永远随侍于父皇母后身边就够了。”林犀染面似羞怯,语带撒娇的对着皇后说。

“知道你们孝顺,但哪有女孩子不嫁人的道理,再拖,可就变成老姑娘没人要喽。”皇后拍着林犀染的手说道。

林犀染正欲说话,便见辛恒宇开口道:“母后真是偏心,只顾着和姐姐说话,都不理我。”言语委屈,再加之辛恒宇本就生的极好,这番可怜的表情一出来好像真是人们冷落了他受了欺负似的。

众人不禁莞尔,皇后看着辛恒宇:“瞧你说的,自己姐姐的醋也吃,真是个孩子。”

辛恒宇笑着道:“还不是母后偏心。”

这下皇后真真笑了起来,连道是她的不是,整个荣华宫笑语连连。

梦嫔走至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的笑声,让侍女问了,才得知是三殿下和泠然郡主正在里面陪皇后说话呢,说是一早就派人去请了的呢。

梦嫔朱唇轻启:“她倒是动作快。”想了想,又笑了起来:“如此时刻,我若缺了席,岂不是失礼?”

说着便让人进去通传,说是梦嫔前来请安。

皇后听见宫女进来通传说是梦嫔娘娘前来请安时,面上虽还是温柔和蔼,笑着说让人快请进来,但林犀染还是从她的眼中感觉到她的笑意消了几分。林犀染心下思量,抬眸看了辛恒宇一眼,玩味狡黠。

“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凤体安健。”梦嫔盈盈拜倒于皇后身前,声音似出谷黄莺,甜美动人。

“快起来,这儿没外人,也不用多礼了,随意坐吧。”皇后笑着对梦嫔说道。梦嫔浅笑应了,在辛恒宇的对面坐下,辛恒宇和林犀染待梦嫔入座后,才又一起起身向她请安问候。客套一番后,众人便都又坐了下来。

“方才我于门外便听见这里头笑语连连,你们在说什么这么高兴,不知妾身可否一听?”梦嫔笑着询问。

皇后笑意渐起:“适才是她姐弟俩在逗哀家玩儿呢,说是犀染的年龄到了,该给她寻个好婆家才是。”

听此梦嫔复又开口道:“那感情好,皇后娘娘选的,自是不会错呢。”

“梦嫔,你哥哥好像尚未婚配不是么。”皇后看着梦嫔问道:“顾大人玉树临风,又才华满腹,想来的确相配的紧呢。”

梦嫔听此心下冷笑,面上却是言笑晏晏:“皇后娘娘就别提家兄了,那人虽看着温润如玉,可骨子里却是个不安分的性子,不然哪会现在也未安定下来,父亲也管不了他,便由着他去了。”

“以前不安分,那是时机未到,如今这般好的机缘,想必顾大人也会同意不是?”

“如今前朝事紧,纵然皇后娘娘好意,恐家兄也无福领受啊。”梦嫔看着皇后嫣然巧笑道,皇后面上虽仍是和气一团,但心下却是恨意十分,梦嫔这不是明摆着的当着两人抚她面子么,这狐狸精!

一时间气氛渐渐冷却下来趋于尴尬,林犀染不曾想情况会变得如此,她想了想,开口向众人苦笑道:“明明是我的事儿,母后和梦嫔娘娘却是比我还急,当真是犀染嫁不出去了么,累得两位这般忧心。”

见林犀染给台阶,皇后也就顺着下了,假意嗔怒的瞪了她一眼:“还不都是为着你么。”

梦嫔也笑笑:“犀染这般天仙之姿,定是不愁的,我们大可安心不是?”她顿了顿,又道:“说起这婚嫁之事,妾身听闻好像皇上有意和大倾和亲可是?”

皇后敛了脸上的笑意,神情渐渐变得凝重,语气似是哀叹道:“哀家也听说了,前久与大倾的战事传来消息,似是情况十分不好,皇上为此担忧了已将近半月有余,数日前下达的决定,说是准备休战议和,而为表诚意,盛和决定和亲,大倾听此,也决定将溪谷的一半开采权让与盛和。说愿两国永结姻亲之好,不再大动干戈。”

“那有人选了么?”梦嫔接着道。

皇后回说:“想来应是静阳公主,毕竟所有公主中,也只有她的年龄最为合适。”

说完,皇后和梦嫔一阵唏嘘,毕竟一个女子远嫁异国从此飘零在外实在心酸难言,但又有何办法,皇家的女子从来皆是政治的牺牲品,不过是男人权力争夺的一件工具罢了,所有生死荣华,皆凭位高权重者的一句话,无力反抗,也无力拒绝。

起初辛恒宇在一旁听着皇后与梦嫔的对话,不言一语,直至梦嫔提起联姻之事,他便在那一刻瞬间紧张了起来,再加之今日皇后一直在提他姐的婚事问题,,辛恒宇便感到一阵心惊,暗自猜想皇后会不会是有意让他姐去和亲,直到说是已有人选,辛恒宇才将一颗心放回去。

他看了看坐于皇后身侧的林犀染,只见那人正一脸明媚娇俏的和皇后急梦嫔说笑呢,似是在缓解刚才的压抑氛围,辛恒宇很是无奈,就觉得自己是在白操心。

他转头端起桌上的清茶抿了一口,但也就在那一瞬间,他错过了林犀染眼中闪过的一丝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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