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乞颜淳也不再称唐逸澈为“四姐夫”,玩味地调侃他说:“久闻玉郎唐十三从不按理行事,只是随着自已的性子,我本来还有些不大相信。如今看来,当真如此!哈哈,你啊,你啊,究然敢在背地里说二姐夫的不是?依我看,这是你的偏心,分明是你对二姐与二姐夫有成见。”
“我没有偏心!”唐逸澈不服了,“都是我娘子的姐姐,我有什么好偏心的?”
乞颜淳暗说,四姐夫你还说自已没有偏心?缘份天定,情之一事,岂是你想管就管得了的?
你只知道怜惜大姐至今还是孤身一人,就不曾想过南宫大哥与二姐才是真心相爱的?
不知为何,乞颜淳对楚楚可怜的林黛蔚和为自已报不平的南宫皑然有着同唐逸澈不同的看法,只是不便说出口。
但是,对于林黛薇的一些不满,却在得知了这些往事之后荡然无存了。
见乞颜淳似有不相信自已的模样,唐逸澈也不隐藏了自已的真实想法,用鼻孔哼了哼,素性说道:“我就是对他有成见又怎地?我娘子的姐妹当中,老三的男人老穆我是很早以前就认识的,比老三认识他还早。你也看到了,在我们才到之时,以老穆的国王之尊,不但对大姐恭敬有礼,而且还搭了个台阶给二姐夫妻。所以,对于老穆的为人,我没话说!可是看看南宫二姐夫那样?罢了,罢了,我也不说他了,不管怎样,他总是我们的二姐夫,只要他对二姐好,不让我的娘子担心,也不要让我跟着操作心就好了。”
说着,唐逸澈却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桃花眼瞟向乞颜淳:“我说老五家的,你会不会嫌我太多话了,象个娘们似的在背地里说三道四的?”
这一句“老五家的”听上去是市井粗陋之言,却听得乞颜淳心中乐开了花。
发出了一阵来自内心的大笑,乞颜淳道:“岂敢!岂敢!若是说的人象娘们,那听的人自然也是娘们了!我们是彼此,彼此。”
“你这种话可说到我的心里去了!”唐逸澈笑逐颜开对乞颜淳说:“我娘子与芷儿年纪最相近,她们两个最是好不过了,唐家堡与隆隐堡又同在蜀中,以后我们要不分彼此的多来往才好。”
对他的这般提议,乞颜淳自然是附和的:“自然如此!我们两家多走动走动,芷儿姐妹两个可以说说女儿家的心里话,我们兄弟两人也可以相互扶持。”
“唉……”
明明是说到开心之处,心情转得极快的唐逸澈却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其实吧,尽管我对二姐夫有些成见,可我一直盼望的还是他可以放下对大姐的误会,一家人可以时时地聚在一处,才不负岳父岳母在世之时把我当成儿子看待。可是,对于许多的事情,我真的是无能为力了!”
“如果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淳愿助一臂之力!”乞颜淳言道:“方才听南宫二姐夫的话,想来是因为‘同心蛊’之事对大姐又产生了引起误会吧?等到明日,我便找二姐夫谈谈,跟他说,我真的没有怪大姐,请他也不要埋怨大姐。”
“别去说了,没用的。”唐逸澈摇头说:“你以为二姐夫只是为了你和芷儿?他对大姐的不满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这次芷儿嫁你,如果不是我和老穆一块儿修书去江南,估摸着他都不会带着二姐回来的呢。”
“这却是为何?难道二姐夫忍心不让二姐回娘家吗?”
乞颜淳一愣,想了想,犹豫了一下,问:“莫非……莫非大姐心中有过南宫大哥?二姐和南宫大哥的婚事大姐为难过?”
“去你的,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唐逸澈横了乞颜淳一眼,又冷哼了声,道:“大姐与南宫大哥的婚事是双方父母定下的,他们也只不过是在幼年时见上过一面,怎么就心中有了?他们南宫家便算是在江南是有名望的,林家又岂是出身卑微的?”
“大姐在得知南宫大哥与二姐两情相悦,除了成全他们之外,从来都没有做到为难他们的事情。是我们二姐夫,以自已的一已之念,一直以为大姐后来想把老三从老穆的身边带回来,加上今日的同心蛊,都是因为她被毁婚而无法打开心结,见不得妹妹们的好。”
听唐逸澈这般一说,乞颜淳心想,这倒是有些儿符合林黛薇的行事风格,不过,若是说林黛薇因自身的不幸而见不得妹妹们的好,倒也让他不相信。
“大姐曾经想让三姐离开三姐夫么?”
“你可不要想偏了啊,我们的大姐岂会是这样的人?”
唐逸澈再次看出了乞颜淳的心思,缓缓说出了一番话。
“你如今也是林家的女婿了,有些事本就应该让你知晓的。二姐虽说是有情人终成眷侣,但南宫家规矩甚多,妯娌小姑子的又多,她又是这样子嫁了进去的,府中人个个都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的,这个长媳岂是好当有?加之,二姐自从生下个女儿之后再无所出,二姐夫遵了南宫伯父之命纳了几名屋里人,听说其中一个已经生下了男孩。虽说二姐夫对二姐的情份没有减少,可以我所打探到的就是二姐每每抱着女儿偷偷哭泣。大姐嘴上说不管二姐的事,心里却是极牵肠挂肚的,每每得了江南传来的音讯,总要不开心一阵子,总要恨二姐为什么不争?”
“后来三姐又遇上了三姐夫,为他鞍前马后,辗转沙场,却只因是个异族,缅甸王族力阻三姐为后,三姐又割舍不下与三姐夫的感情,只得委曲求全,做了妃子,虽说是得了帝王的真心相待,却也因在他国没有根基,需处处小心,受制于人,少有开心的时候。”
“为此我与娘子每年总要去缅甸王宫住上些日子,一来是为了让她们姐妹相聚,二来以唐家在缅甸的势力,好歹也叫让些人不小瞧了三姐。你别看三姐平日里最爱与我斗嘴,其实她也只有见着我与娘子时才真正的开心,露出本性。”
“大姐最敢的就是男子三妻四妾,向来都不屑与别的女子共享一个夫婿的,更何况不是正妻!为此事,大姐又是恼怒,又是心疼三姐。在有次老三受了大委曲之后,大姐闻知,一怒之下,就想让我把老三带回宫来。是老三不舍得离开老穆,这才作罢。有些两例,她会这般对你与五妹,亦在情理之中,绝非是二姐夫所说强迫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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