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方糖
第二十二章 方糖

那天的晚会我是和森路煊一起去的。我不知道他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时间。

到学校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次的晚会真是盛大,整个校园都笼罩着一股优雅的喜气氛围。我进了学校的音乐厅才知道,原来前几天温晴比赛得了奖,整个音乐厅的人都在讨论她。她的美丽,她的优雅,她的小提琴,她的舞蹈,她的一切。

晚会到一半的时候,温晴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裙礼服出现在舞台上,她的头发挽成一个漂亮的髻,我从没见过这样子的她。目光清澈,眼神无害。

她走到舞台中间,躬身对着观众席敬了一个礼,说:“今天对大家来说开心吗?”

台下异口同声地答:“开心。”

她又笑笑,俏皮地说:“那介意来一个惊喜么?”

我转头看了看森路煊,他表情淡淡的。

温晴的目光却在我转头的时候对过来,她直勾勾地看着我,大声宣布:“今天,森路煊也来了学校,他答应我,要和我合奏一曲……”

台下突然一片寂静。

温晴轻轻拍了拍掌,说:“不欢迎么?”

啪啪——啪啪——

热烈的掌声在一瞬间响起,还有台下控也控制不住地尖叫声。

温晴很开心地把目光转向森路煊。我差点真的以为他们是讲好的。但森路煊的表情很惊讶,温晴对他眨眨眼,示意他上台。

台下的掌声久久不绝,过了大概2分钟,森路煊才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来,刚刚低下去的尖叫声又一次响起来。

温晴满意地看着大家的反应,然后把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台下马上又是一片寂静。看来,温晴在这个学校的号召力还不是一般的大。

森路煊走上台,绅士般朝温晴欠了欠身子,然后拉着她的手,走到钢琴旁边。温晴也后台人员的手里拿过她的小提琴。

森路煊伸出手在琴键上敲起来,整个大厅都萦绕着从他指尖滑出来的美妙声音。刚刚还在低声说话的人都安静下来,仿佛用心聆听着他的琴声。

他弹奏着我不知其名的优美曲子。我从没没想到现场听演奏会是这样震撼的感觉,那琴声像是要钻入我的皮肤,我身体的每个因子都跟着音乐动起来,呼吸也渐渐慢下来。

温晴的小提琴声不知不觉地融入进来,镶嵌地那么完美。如果我不是看到森路煊那么吃惊的眼神,我怎么会不相信这根本就是他们的临场发挥。

他们配合地太完美,像天底下最美好的组合,天地万物都要为之惊叹。

一曲终了。

掌声始终不绝。混合在掌声中的女高音,让我的头疼的想暴走。我揉了揉发疼的脑袋,准备去外面透透气。这里的空气实在太浑浊。

刚刚踏出音乐厅,人就一下清醒了许多。我看着这个我刚熟悉却又要离开的校园,心里就有一丝惆怅和不舍。

我离开音乐厅,绕到音乐厅左侧,那是男生公寓和女生公寓间的漂亮花园,我走进去,发现上个月开的浓烈的绯色蔷薇,一朵一朵的凋零败落,我看着躺满一地的花瓣,忍不住叹息,不管多么漂亮,你终究还是会离开这里,就像我,生活在方蔚然的圈子里,这看似美好的生活,但总有一天,我还是会离开。

我坐在略显冰凉的石凳上,听到万年青丛的后面有异样的响动,我吓了一跳,忙悄悄起身向那边看,隐隐约约地,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这迫使我走的更近,我轻轻伏在万年青的枝上,大气也不敢出。

当我完完全全看清楚时,我就后悔了。

一个女生轻轻靠着背后的芙蓉树,男生一手托住她的后脑,一手扶着女生的腰,仿佛恩赐般地吻着那个女生。他们吻地很忘情,我走开的时候踩响了地面的枯树枝,但当我惊恐地望回去时,他们并没有停下,反而吻的更加热烈。

我再也受不了,飞快地跑开了。

那个男生是祁墨,而那个女生竟然不是颜妺妺。

我一个人打的回到住处,刚进屋电话就响了,是森路煊打来的,虽然此刻我该跟他说我已经平安到家,可我现在一句话也不想说,我挂断电话,关了机。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我突然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我想,我是喜欢祁墨的,不然心为什么那么苦呢?

不一会,方蔚然来敲我的门,她不停地敲着,那声音让人无端的烦躁。我不想起来,烦躁地对着门口吼了一声:“你要干嘛?!”

她说:“你回来了?”

我没有回答。

她自言自语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过了一会,我听到她说:“路煊,她回来了,这么晚了,你先去睡吧。”

我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把门拉开一条缝。等方蔚然进厨房的时候,我冲出房门,拉着森路煊的手就往外冲,他似乎很惊讶,怔怔地问我干什么,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我只是不想呆在这里,但又不想一个人出去。我没说话,跑到玄关的时候,方蔚然已经看到我们了,我吩咐他:“带上你的鞋。”

等我们跑出小区的时候,方蔚然的声音已经落在背后老远。我哈哈大笑,森路煊则古怪的看着我。笑了很久,感觉到肚子发疼,我才慢慢停下来。

他准备打电话,我一把抢过来,说:“不许打。”

他笑问:“你是要她担心?”

我不是。但我没说。

“放心吧,”他说,“和我在一起,谁都不会担心的。”

我斜睨着他,说:“你这是在讽刺我,还是在夸奖你自己?”

他突然停止笑容,很严肃地对我说:“温柔,其实你很聪明。”

这实在不是一句夸人的话。

“为什么会这样呢?”他问。

“什么?”我不明所以。

“走,我带你去吃东西。”他的思维太跳跃了。不过我也不着急,有整个晚上跟他耗。他换好了他的鞋,把跑出来时穿的拖鞋整齐地放在路边的花台上。然后去拦了一辆车。

到市中心的时候,他问:“吃点什么?”

我摇摇头,对这方面,我是不太在行,而且此刻的我也吃不下。我只是需要打发这难熬的时间。他跟我肩并肩走着,到夜市路口时,有卖冰糖葫芦的小商贩,森路煊转头看了看我,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掏出钱包买了一串。糖衣包裹着绯红的山楂,我盯着那串糖葫芦,张嘴咬了一口,冰糖迅速在口腔里融化,山楂的酸味从嘴巴蔓延到鼻腔,最后到达眼睛,一阵一阵的酸涩让我的眼睛里灌满了眼泪,像被吹进了沙子一样疼,疼的我发慌。

我蹲下来,拿着那串冰糖葫芦,哭的不知所措。森路煊没有阻止我,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等我哭完,然后拿走我手上的冰糖葫芦,说:“看来这个不适合你。”

接着他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说:“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我被他拉着,却没有任何知觉。

我们在一个咖啡馆停下来,进去时,他要了两杯咖啡,还有几碟方糖。微笑着对我说:“只有这个,将就一下。”

我抓了一把方糖塞进嘴里,这个动作相当不文雅,但森路煊没有阻止我。我细细嚼完那粒粒晶莹的糖块,问森路煊:“你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么好?”

他想了想,点点头,旋即又说:“也不是。”

我说:“你知道么?”

他问:“什么?”

“温晴喜欢你。”

“……”

“你真的不知道?不可能吧?”我故意揶揄他。

“你真破坏气氛。”他埋怨道,但很快又说:“小晴是我表妹,就像君劼是我表弟一样。”

我看着他,眼神颇为好笑,“你这样想,她可不。”

“那是她的事啊。”他平静地说。

“你一点也不在乎么?”我问。

“在乎什么?”

“你别装傻。”我说。

“在乎啊,当然在乎。”他连忙说。

我有些好奇:“那你会和她在一起么?”

这次他没有说话,而是露出他惯有的、高深莫测的笑容看着我。轻抿了一口咖啡,半开玩笑般认真地说:“我又不是祁墨,不会那么不谨慎,处处留情。”

我瞪着他,低声呵斥:“你说什么呢?!”

他摇摇头,看着我,认真地问:“你没听清么?”

我没说话,又抓了一颗方糖放进嘴里。老实说,这味道让人心安。那种感觉,像是冬天的阳光,从里到外都是干净的味道,反正就是让人舒心。

我说:“你是怎么发现方糖这种神奇的糖果的?”

他歪着脑袋,一脸欠打的表情,说:“不告诉你。”

“温柔。”我正准备低头尝试面前的高档咖啡时,一个略带惊讶的声音打断了我,我抬起头,把目光转向声源,有时候,我真后悔自己那些下意识的动作,可是我也只有等那些动作完全出卖我之后,我才想起自己本应该怎么做。

看到颜妺妺的第一眼,我的反应是立马从椅子上弹起来。甚至,差一点,只是差一点我就做出了奔跑的动作,因为我的一只腿已经抬了起来。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尴尬地把腿轻轻放下。

颜妺妺难为情地看着我,不自然地又喊了一声:“温柔。”

我极为不自在地点点头,倒是森路煊大方地说:“颜妹妹,过来坐呀。”

颜妺妺“嗯”了一声,坐到森路煊的旁边去。我也慢慢坐下去。

“你们怎么在这?”她努力消除尴尬,但却更加让我觉得空气稀薄。

我没说话,而是看着森路煊,他笑笑说:“温柔和舅妈闹脾气呢,半夜跑出来,又没伴,刚好我在舅舅家,她就硬拖我出来了。”他倒诚实,我在这边窘的不行。颜妺妺会意般点点头,然后说:“真好。”

真好。

她的声音极轻,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个爱使劲拍我肩膀的女孩子,我突然在她的语气中,读出了生病的味道。所以,我又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不舒服么?”

不问还好,一问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我突然心一紧。转头看森路煊,他却是满脸惬意,像没有观察到什么异样似的。

“你生病了么?”我的声音稍稍提高了,希望森路煊能从他的咖啡里清醒过来,“你的脸色不太好。”

我刚说完,颜妺妺就“腾”地站起来,匆忙地说:“我有事先走了你们好好玩。”说了这几句话,她竟一个标点也没有。

“你担心她?”看到我一直盯着店门口,森路煊不禁问。

我摇摇头,说:“没有,只是惊讶。”

“她的确是生病了,刚刚坐在我身边,像要把我点燃了一样。”他说。

什么?!

“那你怎么不说?”我恨恨地训斥。

“你们聊的那么投入,”他说,“我舍得打扰么?”

他究竟想干什么?

我站起来,说:“赶紧结账。”

说完,我便跑出门,但没有颜妺妺的影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徒然一阵莫名地恐惧。森路煊出来,我问他:“现在该怎么办?”

“既然刚刚一直在担心,你为什么要让她走呢?”他又嘲笑我。

虽然有些要命的不爽,但是我还是拼死挣扎着说:“是她自己走的,又不是我撵她。”

他意味深长地说:“你本可以留下她的。”

我被他的眼神弄的心发慌,忙说:“别说了,先找到她。”我一摸口袋才发现我没有带电话,我向森路煊露出求助的目光,他说:“我的手机不是在你那里么?”

我摸遍了全身的口袋也没发现他的手机。

他终于失望地说:“大海涝针吧,她应该走不远。”

我点头说好,然后我们兵分两路。我才刚刚走了几步,森路煊就跳到我面前说:“我们分开了,待会我怎么找你?我们现在都没有电话。”

你看,这电话的危害有多大,少了它,人都开始恐慌了。我说:“不管找没找到,我们一个小时过后在这里集合。懂了么?”

他说:“那好吧。”然后朝我身后跑去。我转身看了看那个渐渐跑远的影子,突然发现森路煊……怎么那么笨呢?

我没有再多想,也转身跑开了。说实话,我不知道这样找到她的几率有多大,说不定,她出门就打了一辆车走了,又说不定她已经回家了。

不可能。我否决自己的想法,我记得她的家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就算出门就打车也不会那么快到家。这样想着,我的心里更加焦急。说不上为什么,虽然她只是发烧,但我就是觉得有问题,不安的感觉很强烈,总而言之,不马上见到她,我就不会心安。我沿着那条街一直走,可除了逛街的人群,我什么也没发现。快要一个小时了,我想我得先回去跟森路煊打个招呼,再慢慢想办法。可我刚准备走,就看到对面的小巷有个熟悉的影子,我一脚踏上斑马线,却又转成了红灯,我焦急地望着渐渐往小巷深处去的影子,心里升腾起一股怒意。

终于变成绿灯,我立马飞奔过去,想也没想就钻进那条僻静的巷子。这里一盏灯也没有,刚开始还能借着街道上的路灯看清一点路,越是往里面走,越是暗的人心打颤。巷子里太安静,我仿佛连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声也能听到。

不知道走了有多长时间,我听到前面有轻微的吵闹声。突然我有些害怕,生怕那些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们刚刚进巷子时,可不是那么愉快的。

我轻手轻脚地向前挪着步子,生怕惊动了前面的那群人。人越是小心越容易犯错,就算我轻轻走过去,脚下的石头依旧不听话地向前蹦了出去。

哐当——

我吓了一跳,连忙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我听到有脚步声正慢慢靠近我,吓得连呼吸都停了。

我躲在一个竹编的筐子下面,明显感觉到自己在抖。脚步声就在我的耳边,我拼命压制住自己,终于那只在我面前停下的大脚慢慢想前方移动起来。

“什么鬼东西?”前面的人在吼。

“不晓得。”后面的人答道。

“操!”那人骂了一句,然后说:“走!”

空旷的巷子里久久地回荡着那人的话,我确信他们走远了才从竹筐下面钻出来。我站起来,连灰也没来得及拍就又跟上前去,这次我放聪明了,跟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不知道是这条巷子太长。还是由于我太紧张,时间过得太慢,总之,这条路对我来说实在长的惊人,我的额头上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可是我不能放下这事不管,不管怎么说我想我还是关心他的。

终于,我在一个转角看到他们走出的巷子,我靠近那里的时候,光变的愈见强烈,我眯着眼,慢慢从巷子里踏出来。我太不谨慎了。

才刚刚踏出一只脚,我的手就被人粗鲁的拽住了。我一声惊叫,然后睁大眼睛望着眼前这片让我瞠目的情形。

该怎么形容这里呢?

应该算是一条街,一条颓靡的街道,两边长满了疯狂的藏青色的妖冶植物,像此刻围在我身边的这些人身上的刺青。街道两边是一些怪异的店铺,灯光有的强的亮的像白昼,有的却是萎靡的暗色,还有暧昧的橙黄色,所有的广告牌都闪闪烁烁,让人不舒服。

“青柒惠?”拽着我的那人,在看清我的面貌后,无比惊讶地对我喊了一声。

但我清楚他认错人了。不过,他松开了我的手。我看了看他身后,玄君劼小小的身体被一个男子箍住,看起来他被弄的很难受,可我不明白,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家里,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还和这样的人拉拉扯扯纠缠不清。况且他才10岁,就算是打劫,那拿完钱也应该放了他,难道他们想杀人灭口?

我的心猛然一惊,这个想法很大胆,但我又不得不考虑。所以,我从他身后的那个男人手里,一把拉过玄君劼,低声吼道:“这是怎么回事?”

玄君劼看着我,目光淡淡的。

“呵!”那人轻哼一声,从兜里拿出烟点燃,说:“你要带走他?”

“是。”我说。

“好。”他猛吸了一口烟,然后朝我喷过来,我立刻被呛得一阵咳嗽。

“哈哈。”所有的人都一阵哄笑。刚刚跟我说话的男人开口道:“看来我们的青柒惠小妞今天不仅脑子生病了,连身体也跟着脑子一起病了。”

我没有理会他。老实说,我现在是恐惧着的,但我不能表现出来,如果我表现的懦弱和害怕,那我和玄君劼都完了,并且死的不明不白。我还没有报复方蔚然,才不要这么轻易就死掉。从那个男人的口气里,不难听出,青柒惠还是一个比较有分量的人物,虽然不知道是谁,但趁他没认出来,我想快跑开总没问题吧。

我紧紧拉着玄君劼的手,手心里的汗让我的手变得滑腻,但我不敢松开。我对那个男人说:“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他点点头,其他的人都面面相觑。我假装意味很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我找不到其他离开的路,所以只有选择沿那条巷子返回。我刚踏进巷子,那男人就叫住了我,我没有转身,以为他认出了我。结果没他有,而是缓缓走到我面前,撩开我的刘海儿,对着我的额头低下头来。我心里一紧,内心像瞬间扎进千万颗针一样,我甚至闻到他身上腐朽的味道,身体不由地顺势往后退了一步。

还好,他并没有生气,而是说:“青柒惠,你个臭娘们儿,你每次都是这样。很怪,不过我喜欢。”

他留下这段话,绕过我走开了。我的大脑在2秒后重新启动,然后我拉着玄君劼的手,疯狂地向前跑着,不管前面有多么暗,我只是向前跑着,我想要快点见到和平的街道,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让我没有安全感。

终于,我从巷子里冲出来,虽然眼睛还没有立刻适应强光,但我没有闭上或者眯着我的眼,我需要看到光明,让我觉得真实,让我觉得踏实。

我的眼睛被刺得流泪,但我还是很开心。不过,我不是很放心,所以我打断玄君劼准备说的话,伸手拦了出租车,当即把玄君劼塞了进去。

向司机报明地址后,我对玄君劼说,“我没钱。”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百元人民币,说:“拿去。”

我抽出一张,把其他的塞进他的口袋。随口问他:“你还好不?”

“我还好,”他说,“我倒觉得你不太好。”

他的声音很平静,一点也没有害怕或者不舒服。我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了一下,那里冰凉一片。他不耐烦地打开我的手,说:“脏死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确实不太干净。

“那些人……”我欲言又止,但还是问出来,“是什么人,你认识么?”他身上的钱没有被抢,那么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他看了我一眼,说:“不关你的事。”

我没有再说话,玄君劼的话让人发冷,真的,他的语气,他的眼神。我突然觉得玄君劼像一个生活在外太空的小孩,他的一举一动都和这个世界相悖,我永远猜不透他的话语,即使他只是一个年仅10岁的小学生。我得出了一个结论:玄君劼的智商一定很高。

到达我和森路煊约定的地方时,我已经差不多平静了,我和玄君劼下车后,看到森路煊坐在咖啡店门前的花台上,看到我后,他的表情显得有些恼怒。

“你在干什么?!”他骂我,“你知不知道,这样消失很恐怖,你万一有什么事,我怎么跟舅妈说?”

本来还略显愧疚的心情被他一骂,什么都没有了,统统转化成了怒气。我咬牙恨着他:“你关心个屁。”

我忍不住爆粗口。

“我怎样都和你没关系。你爱怎么给她讲就怎么给她讲!不要打着这样的旗号假惺惺地来关心我,我不需要!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她的理解!”

说完这一古脑的话,我觉得自己眼睛又要湿了,连忙转过身准备跑开。没想到,玄君劼拉住我,他说:“见面就吵,你们有没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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