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志明和同事们冲进房门的刹那,一切暧昧,腐朽都戛然而止,安静的只有挣扎,无言的挣扎,内心的恐慌,思绪的烦乱。
男人被披上了一件外衣,手上戴着手铐,在夜色的遮挡下,送入了车内,女人当然也被带走了。一切迅速,有序,甚至都没有打扰到邻居家还在守夜的狗。
只有远远的不知什么人家,觉察到什么的狗在偶尔吠叫几声,丝毫不会惊醒睡梦中朴素的人们。当明天的太阳如约随着鸡鸣升起的时候,他们早耕晚息的又开始了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的生活。
回去的路上,依旧颠簸,但是顺利完成任务的志明他们却没有来的时候沉闷了。也能互相小小开句玩笑的了。志明掏出手机,看到了好几个未接来电,是姐姐和姐夫打来的。
此时,已经晚上十点了,距离兵兵出事到住院安顿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兵兵也醒过吃了点东西又睡着了。
志明有点奇怪,没事怎么会打那么多电话?带着疑问,志明给姐姐回了一个电话。
“姐?出什么事了?打了那么多电话?我在外面执行任务,不方便接电话。”
“你还知道给打回来啊,自己亲儿子都住院了,你这个当爸的真是行了。”
“什么?兵兵怎么了,怎么会住院?怎么样了现在?”志明一听便一阵紧张,连喊了出来,旁边说笑的同事也被子明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都住了嘴,看着志明。
“已经脱离危险了,现在已经睡着了。”杰妈妈安慰的口吻说了一句。
“姐,我现在在赶回去的路上,等会我就过去,那我就先挂了。”
挂掉了电话的杰妈妈守在兵兵的病床旁边,抚了抚兵兵的脑袋,无奈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可怜的孩子。”
得到这个消息的志明立刻就没有了成功执行了任务的喜悦,眉毛紧皱。同事们看情况不对,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家里出事了?”
志明默默的点了点头,“兵兵住院了,刚刚脱离危险。”志明心里此时充满了愧疚,自己不仅没能给兵兵一个温暖的家,甚至连孩子住院的时候自己都无法陪在身边。这种无力感就跟当初炳兰死去的时候是一样的。
同事们只是劝志明放宽心,毕竟现在孩子已经没有危险了。
志明一言不语的坐在那里,过往的一幕幕又再一次在眼前浮现。兵兵如今是他惟一的希望,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自己这么拼命究竟是为了什么?孩子和妻子都无法保护。
在志明办公室的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放着申请调动的表。志明也曾想过脱离刑侦,多在家陪陪兵兵,把兵兵培养成人,一点点看着他长大。但是那张表却一直沉睡在最下面的抽屉里,开始渐渐落下灰尘。
终于,不再在颠簸的乡村道路上行走了,进入了灯火辉煌的市区,四周一下子就亮了。
志明赶到兵兵身边已经十点,兵兵早已熟睡,当晚,志明一直陪在兵兵的身边。杰妈妈和志明聊了很多。
第二天一早,志明又赶回了局里,昨晚抓捕的犯人终于开口了。
杰妈妈摇着头看着志明的背影,兵兵还没睡醒。
为了庆祝兵兵出院,杰妈妈带着杰和兵兵去了游乐园,吃了大闸蟹,还去了海洋馆。兵兵虽然玩的很开心。但是,当问到爸爸在哪的时候,杰妈妈告诉兵兵爸爸有事情在忙,所以……。
兵兵还小,虽然很想念爸爸,但是,小孩子的心情总是像天气,一会便阴天转晴。杰被老妈狠狠的教训了一顿,杰是一句话都不敢回驳老妈。
想一想,这件事到底应该赖谁呢?赖小红没来?来自己给小红打得电话?赖齐鸣招的这破事?哎,不论怎么讨论责任,好在现在一切都安然无恙,杰也满足了。如果这一次兵兵真出了什么差错,不光爸妈,杰自己也没办法原谅自己。
“哥哥,我想买那个气球。”兵兵拉着杰的手,指着碰碰车前小摊上的五颜六色的气球。“好,咱们都买下好不好?”说着杰便领着兵兵买气球去了。
距兵兵出院已经一个星期了,小红却一直没有来电,甚至打过去也是占线或者没有人接听。杰也挺郁闷的,感觉有点像是被人耍了似的。
杰又恢复了一个在校的乖乖学生了,每天上学下学,听课下课。直到有一天,城市报上刊登了一片这样的一篇文章。“我市公安局在前段时间查封了一间贩毒的酒吧,部分贩毒分子被抓获,主犯逃脱,望广大市民能够协助民警抓获凶犯。”本不是一件大事。
只是那间酒吧正是小红工作的酒吧,杰不禁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那天小红没来是因为这件事?”杰有点担心小红是不是已经被抓了进去。
当天晚上,小红的电话打来了,只是号码却换了一个陌生的。那边的小红貌似有些紧张,话也有些哆嗦,“我那天……对不起啊,我想你应该看到那个消息了。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那个……,你要小心一点啊。”
“果然是阿强干的对吗?”
那边没有回话,许久,“抓了阿强的亲信的治安就是上次把阿强抓进去的治安,应该是你的舅舅吧。所以,我,我不想伤害你,但是,阿强他不是,你还是小心点吧,我不能多说了,你自己保重。”
不等杰的回话,那边已经撂断了电话。杰心里这才开始有点心悸。他只是一个在校的学生,没有经历过社会,更何谈接触黑社会。杰永远都想不到对方会做什么。
杰此时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小心什么?“对了,治安还在追捕犯人,犯人总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没事自己给自己找事吧。”想到这里,杰的心里才稍稍轻松一些。
要说恨的话,阿强要恨的就只有一个人,杰的舅舅,抓了他的志明。杰想,阿强肯定会调查舅舅的资料的,那真正危险的不是杰,而是舅舅惟一的儿子,兵兵。
杰想到这里有点倒吸凉气,杰不禁想到了电视剧里总演的画面。在学校拐走孩子,在孩子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拐走孩子,在孩子一个人在小区里玩的时候拐走孩子……。
杰越想越害怕,但是这种事情能跟爸妈说吗?就算说了,爸妈也不会相信,就算相信,谁知道对方会怎么做,就能把兵兵照顾好了吗?
或许是杰的电影电视剧真的看得太多了,现实里难道真的会有那么多的巧合?故事就一定会按着剧本一样的发展?
不管怎么样,小红的这个电话确实让杰压力不少。每次放学,杰都是第一时间冲出学校去接兵兵,看到兵兵安然无恙的一脸笑意的抓着杰的衣角才让杰暂时欣慰一下,放松一下。
杰不知道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多久,但是,杰不得不小心为妙。
每个星期的周末,杰按照常例都会和齐鸣去训练中心去练习柔道,比赛的日子也一天天的近了,两人的训练也越来越繁重。杰在这一个月的训练和学习真的是一个惊人的进步。
不仅体力和耐力随着最近的长跑训练得到了提高,战斗的技巧也更加的纯熟,甚至,杰还根据老师的教诲创出了一招頂肘摔的招。教练对杰是赞不绝口,这让齐鸣是又羡慕又嫉妒的,好在都是好哥们,不值得为了这事闹什么脾气。
还有三天就要正式开赛,杰的心情也有点小激动,毕竟像这种比赛还是第一次参加。毕竟训练了那么久,就算没什么兴趣,但是也不想自己输得很惨,当然,如果能一不小心打他个满堂彩也有点小成就感。
如约而至的比赛终于吹响了号角,举办地点竟然决定在刚刚建成的全民运动广场。这个专门用来供市民进行各种运动而花大价钱建造的运动馆,不论是人力物力财力都是三十年来城市建设里最浩大的工程。
听很多人议论,当初通过这个广场方案的时候也是一波三折,当时的市委书记也因为这件事而牵扯到太多的事情而被迫辞职。
房地产商的竞投,钢铁厂的竞投,赞助商的竞争在当时暗潮涌动。这座耗资五亿的建筑历经三年的设计建造刚刚建成三个月。
“看来这次的比赛也是相当有规模啊,不知道后台和主办方是何许人也,居然能这么快就动用这个广场。”杰在心里暗暗感叹。
“听说这次的比赛是为了专门发掘天才的,像我们这样的估计就没什么戏了。”
“还没比赛就泄气?这次我们只要把黄英武队里的那两个怪物搞定就没有问题了。”旁边两个参赛的选手在讨论着。
“黄英武?”杰是听过这个名字的,据说十五岁时就拿到了全国青少年柔道冠军,一度被世界的柔道协会关注。后来却杳无音信,没想到这次比赛居然能听到他的名字。
“看,是段久,后面那个是聂峰,这两个怪物居然也来了?”旁边一阵哄闹,杰顺着旁边人的喊叫看去。
“聂峰?怎么好像在哪听过?”当杰看到时,居然是三班的聂峰,和杰打排球的那个。
杰挥着手向聂峰喊道,“聂峰!”
“嗯?啊,杰,怎么是你?你也来参加比赛了?”聂峰一脸惊喜的便走了过来。
“被教练鸭子赶上架的就来了。没看出来啊,你居然还是一名高手呢。”杰打趣道,“到时候可要对我手下留情哦。”
“只是被他们那么说的,我要学的还很多呢,这里很多人我都见识过。不过……”聂峰顿了顿,“你可是第一次就能来参加这种级别的比赛,我可很期待跟你交手呢。”
这时,迟到的齐鸣才刚刚被老爸送来,开着那辆奔驰。
PS:前几天准备考试,没有更新,羽翼以后会补上的,希望大家多多支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