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夜晚协奏曲
第二十八章 夜晚协奏曲

屋里没有动静,杰没有换鞋,兵兵充满好奇的跟在杰身后,拽着杰的衣服,探头探脑的往屋里瞅。兵兵那时便觉得十分兴奋,有点像古墓历险,又有点柯南查案,就是忘了一点危险。

就像柯南君总是作为一个孩子却出生入死,历经艰险。以柯南君一直停留在小学时期并处理的案件来看,诧异地发现柯南君平均每天就十几起命案在他身边发生。好吧,我们不讨论柯南陪着我们上完小学读完中学步入大学的光阴,我们感叹那么个小孩胆真大。

如今兵兵一点不害怕还一副好奇的往里进让杰都自惭形秽,要是自己那么大的话,杰铁定早跑出楼道,在楼下石凳上坐着等爸妈回家。

杰带着兵兵把每个屋都转了一圈,灯也一个个打开了,结果竟然没有瞧见一个人影。这时,兵兵喊了一声,杰忙回头,一个黑影窜出门外。

杰立刻掉头追了出去,但是只能听到砰砰的脚步声却看不到人,追到楼下时早就没了人影。

杰四处瞅着看谁像是可疑的,结果等来老爸的车。回到家清点财务,爸妈房里的几百块钱不见了,其余的东西倒还健在,看来这贼刚动手不久便碰上杰回家后匆忙逃跑了。

认个灾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好在人没有出事。“这贼也太快了点吧,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所谓各行各业都有行家,贼也是分等级的,公车小贼水平最次,抓住就是围攻,但得最易;马路小偷占据地利,逃跑容易但收益较差;最保险的还是入室盗窃,成功不容易,但是一成功就够活一段时间,但一定要练好脱身本领才是王道。

但人的想象力是无穷的,杰想起有人披着白布扮鬼盗窃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恐龙都不例外,放雷就雷倒一片。

“老爸,我妈怎么还没回来?”兵兵跑屋里玩游戏去了,杰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老爸在厨房做晚饭。

“你妈最近店里有点事,比较忙。东东,听影苑说你们马上要月考了,准备的怎么样了?你该好好补补你的物理化学了。”杰爸爸将汤料放进锅里,旁边已经做好了三个菜了,一条鱼,一盘油菜,一盘酱炒鸡块。

“那个死丫头就会多嘴。”杰心里咒骂道,“嘛,还行,我知道,不就多做题吗,我做就是了。”杰来回的换台,没有什么好节目,不是广告就是肥皂剧。七点快到了,新闻联播马上就该重磅出击电视屏幕了。

小时候看到新闻联播时总是来回的换台,以为遥控坏掉了或者电视被哪一组特了。后来才知道那时已经七点了,全部的电视台便全被中央给俘虏了,更让杰佩服的是,不论你怎么换台你都能完整的看完一条新闻。

而每天都重复的在固定的时间完成一遍固定的演讲,但人最怕的就是重复和习惯。养成一个可怕的习惯本身就是一件可怕的事。中央就在时时做着这样一件事。

“兵兵,出来吃饭。”杰爸爸招呼着兵兵,杰帮忙端菜,兵兵负责摆放碗筷。新闻联播熟悉的声音响起了,而老妈还没回家。

吃过饭后兵兵缠着杰玩游戏,杰心里也是痒痒的,但是老爸发了命令要复习,杰只好哄兵兵自己去玩,而自己却坐回书桌前面对着厚厚一本物理教材和练习题。

学习和游戏就像原配和小三,你和学习得过且过却难分难离,你和游戏情意绵绵却遭受道德谴责。你和游戏难终成眷属,你和学习却将就过了一辈子。不幸的是人该贱的时候却又很贱,小三就是舍不得。

杰在昏昏的台灯下做着头大的题,兵兵那边已经打得热火朝天了。杰心里烦躁着。

此时在医院的病房里,齐鸣正和老爸一起看病房里的电视节目,旁边小桌子上的零食水果堆了一座小山,正播着相声,两人乐的哈哈哈大笑。齐鸣感觉这时的感觉截然不同,第一次发现原来这种生活那么简单却那么温馨。

琪琪抱着齐鸣送的笨笨熊在看电视剧,手机上和齐鸣聊天的扣扣还挂着,时不时的一响两人温馨调情。

在灯红酒绿的糜烂夜生活中,小红面前的杯酒交错,音乐响的很大声,男人的笑声也很大声。小红的脸已经晕红,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将那些朗姆酒和鸡尾酒从已经麻木的喉咙里吞进肚中的。小腹涨得难受,勉强脱开很多只贪婪的手,小红去了卫生间。

吧台的调酒师玩转着酒瓶,引发很多人在一旁围观,一阵一阵的兴奋浪潮将气氛推高再推高。

小红在镜子面前洗了把脸,望着镜子里颓废的自己,妆花了,眼影淡了,口红也消退了。小红有时也不认识自己了,那么的陌生,那么的让自己鄙夷。但这种生活却又让小红涌生出一种快感,当可以肆无忌惮的放纵自己时,需要别人在乎吗?

小红笑了,就算是这样的自己,谁会在乎?谁会把你放在眼里。是自己的奢望,是自己的异想天开。

清醒清醒,小红踉踉跄跄的出了卫生间,走过劲舞的人群。亢奋的人们摇头晃脑,将本就站不稳的小红挤来撞去。肚子里翻江倒海,哗的吐了一地。附近的人立马躲开了,吵吵着。

见出乱子了,老板娘立马带人去处理,被小红吐了一身的顾客们怒骂发牢骚,小红难受的蹲在地上。

被人架开的小红带回了后台,老板娘在那里和顾客说着好话,小红朦朦胧胧的什么都听不清楚。地上的呕吐物很快就被打扫干净,人们又开始尽情享受夜生活,仿佛刚刚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般的亢奋。

老板娘生气的指着小红就开骂,大意就是给她惹乱子,如果干不好就给她走人之类的话。小红还醉着,唯唯诺诺的答应着,但却什么也没听清。

吵闹的夜没有一丝安静,车水马龙长流不息的鸣笛声说话声络绎不绝,路灯安静亮着,招牌灯规律的动着,而这些的一切都在一怡的窗前上演着。

无聊重复的景象在一怡的眼中也是新奇的,已经有多久没有过融入那样的夜里,一直都是在静静旁观。哪怕是走在路上也是一种奢侈的幻想。

此时,齐鸣爸爸的病房向左走三间房就是一怡的病房,一个热闹,一个一个人的冷清安静。

一怡喜欢在夜晚不亮灯,让月光和星光还有霓虹灯的光来讲房间点亮,有一种梦境的美。手机在一怡的手中,腾讯企鹅安静的亮着,没有闪烁没有震动,像是一个看透了一切的世外高人,在它的世界里,包罗了万象。

一直以为腾讯企鹅是一只神奇的企鹅,登录时左看看右看看想知道有谁在,当你上线了,你才看到只有你自己在。

它会咳嗽,但是是系统消息,它能隐身也能对其在线隐身。想把自己隐藏在别人的视线里,实际却不知道对方为你设定了隐身对其可见。人总会想要捉迷藏,自以为很高明的把戏早被人看透,冷眼看着你演小丑还不告诉你。

有时你一天都在上线,却一条消息都没有来打扰你,于是,“我是为了升级”。谁都不知道自己多想告诉别人我在忙着聊天,有人找我之类的话。

人怕寂寞也怕虚荣。

这时是八点,一个男孩在给下身瘫痪的妈妈擦洗身子,“峰峰,歇会吧,都已经半个小时了。”

“没事,我这身格根本就不累。”聂峰笑了。将水拿去换了。

老爸还没回来,聂峰想等会打个电话的。

杰终于崩溃了,一道道的题让杰彻底放弃了,当做第一道题时,愤怒值就在不断飙升。为什么学生非得学这些该死的化学物理,将来能用上?

费了老大劲将老师布置的作业搞定后,满怀期待的等着老师讲,结果老师告诉你这些练习题就不讲了,目的就是让你们写。写了就不用讲了,不会的讲了也不会,会的讲了也白讲。你只要做题,要的就是做题的那种感觉,你得不断保持做题的感觉。

杰瞪着眼前的练习题,谁知道明天讲不讲,万一讲了没写老师提问你没辙;万一没讲你写了没问也白写。杰这时真的是对老师充满了无尽的崇拜之情,这就是神,让你死也死不明白,这就是神,你不想死也得死。

将练习题往前一推,杰瘫在椅子上等着魂归。杰回过神,看了看密密麻麻的题,杰拿起一本书趴床上看去了。爱咋地咋地去吧。

杰已经慢慢忘却了小时候自己的那份心情。那份遥远的记忆陌生又熟悉。

清晨五点,杰妈妈给杰做好早餐,背着重重的小学生书包,杰带着睡意出门上学。

刚到楼下杰便立刻转身上楼,门口喊道,“妈,开门,我红领巾忘了带了。”老妈一脸困意的开了门,递给杰红领巾,杰边系红领巾边下了楼。

清晨还很冷,冷涩的风让杰不禁缩了缩脖子,这时的杰刚五岁,小学刚上三天。一个孩子的求学路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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