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妖魔道众多妖王的瞩目下,天绝非常高兴。看着刚刚破茧而出的新妖,天绝异常兴奋,天绝说:“很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儿,我就是你的父王。我们一起推翻天庭,振兴妖魔道!”
再看这个新妖,浑身污垢,却又身材曼妙,尤其是那一头黑发,和水灵灵的大眼睛,原来是个女妖。
天绝说:“今天你们全都来这里庆祝这件喜事,见证了我妖魔道的兴盛,将从这一天再次开启!在此,我为你赐名为玄罗,也就是玄色的修罗。”
玄罗抬头看看天绝,一个字也没说,只是默默的接受了。然后就为了庆祝这件事,折腾了整整一天。
深夜,天绝召唤玄罗到神树下,要亲自教她邪术魔功。
而四大妖王却只能在其他地方呆着,大家都知道,这是非常明显的。不满的情绪在蔓延。
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待遇的花魔在山谷里游荡,遇到了地邪,地邪上前打招呼,却被花魔白了一眼,“哼,奴才。”
而地邪也暗骂:“奴才头儿。”
一连两天,玄罗的法力一日千里,天绝非常高兴,几乎是玄罗问什么就教什么,其实力已经不输给妖娘他们了。
这天,玄罗站在天山山顶,俯瞰大地,她看到的是杀戮,是怨恨,还有各种尔虞我诈的人。她开始明白,天绝所说的,天庭的统治,和人与妖魔的关系,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不能和平共处。
于是,她就去问天绝,天绝回答说:“那是因为他们自私,无论是人,还是神,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自私的,他们统治了三界,就不愿和我们分享了。人类统治了人间,可是他们是那样的愚蠢,为了可有可无的事而自相残杀,三界内多一半的怨恨都是他们制造的。”
玄罗又问:“可是我不懂,他们不是可以修炼成仙吗?他们也可以成为好人,那……我们呢?”
天绝说:“我们是妖魔,神被贬谪就是人,人死了就是鬼,鬼投胎还是人,人只要修炼就能成仙。唯独我们不行。我们死了,就是灰飞烟灭,我们想要修炼就只能走歪门邪道。”
“他们占据了最好的地方,最好的晋级方式,却不给我们半点机会,我们不得不走偏路,就要把我们斩尽杀绝。”
玄罗又问:“那我们就不能和人和平共存吗?”
天绝说:“不能,因为他们就是我们的粮食,我们只有杀人,才能补充我们的不足,只有用这种方式才能修炼,除此之外的方法都被他们占据了,根本就没有办法。而人也因此惧怕我们,想尽办法要杀我们。”
玄罗想了想,没有继续追问,天绝要他下山去杀一百个人,玄罗就去了。
黑狼站在云头,看着她下山,心里愤愤不平,元见进已经整合了玄门,正积极的准备一统天下,等他们得逞了,这人间的事就不再有他们插手的余地了,到时候他们多年苦心经营的结果就成了泡影。
“大王这是怎么了,完全没有半点进取心也就算了,现在为了这个小东西,要错失良机吗?”
玄罗完成任务回来了,天绝非常高兴,让黑狼,百鬼,虫皇和花魔都过来。
当着他们五个说:“从今以后,你们五个就是我天绝老人的五个亲信了。现在我们还有一件大事没有完成,就是阻止夏国统一天下结束战乱。如果他们得逞了,我们的大业就无法完成了。”
花魔说:“可是大王,这个新来的有那个能耐,和我们并肩作战吗?”
天绝说:“她当然有。她是从神树上诞生的,和我,和广法天尊都是一样的。短短几天,她的法力就不在妖娘和摩云之下,假以时日一定可以超过你们。到时候,就可以称霸三界,建立我们妖魔道统治三界的世界。”
四大妖王都没话说了,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摆明他们四个已经失宠了。失宠不说,显然已经把玄罗当作女儿一样看待,这哪里是同伴,根本就是个公主。
他们两百年来费尽心思,削弱对手,救出主子,可现在主子不重用自己不说,还造出来一个新宠。堂堂妖王,在天绝眼里与家奴无异,这口气谁能咽下去。
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黑狼请其他妖王商量对策,百鬼他们偷偷的到黑狼那里碰面,黑狼说:“诸位,已经很明显,大王已经不再需要我们了。”
花魔之前为了天绝,几乎死于天尊之手,现在落到这个地步,是最不甘心的,“早知道,就该把她弄死,省的今天受这窝囊气!”
百鬼说:“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办的好。”
花魔依然不甘心,“那也不能任由她猖狂啊!”
黑狼说:“我们要想个对策,不然我们的地位会和摩云、地邪他们一样。甚至还不如。可我们却没有那个能力,只能智取。”
虫皇说:“就是有办法也一样的。你们也看到了,那个什么玄罗几天就有如此长远的进步,就是这份天资,我们能比吗?”
花魔恨恨的说:“那就这么算了?”
百鬼说:“那就让她去呗。以她的能力,办事是可以的,但是没有经验就会事倍功半。如果可以的话,让她和整个玄门较量不就行了?”
黑狼说:“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我可以去准备一下。”
虫皇问:“玄门也是你可以调动的?”
黑狼说:“只要我们制造一个足够大的声势,引诱玄门来和他们斗法,到时候,我们不去,让她去。无论死了谁,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这个,我可以去准备。”
百鬼他们都同意了,“好,老规矩,就交给你了。”
玄罗站在神树的树枝上,把他们的话全都听进去了,他们为什么这么看待自己,对他们来说,自己到底是什么?应该不是同伴,也完全和他们说不上话,看来他们是想把自己排挤在外,那样他们就可以继续保持自己的地位。
“难道在妖魔道上,和那些凡人一样,都是这样勾心斗角的吗?那为什么还要分人和妖呢?”玄罗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她想找到答案,却完全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玄罗回头看着孕育了自己的这棵树,虽然是个复制品,却也拥有非常强大的灵韵,可如今已经是妖气弥漫了。“你又算是什么?作为一棵树,却结出我们这样的果实,你和天庭上的那个真的神树又有什么区别呢?”
玄罗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而诞生,更不知道为什么而存在,如果我只是为了统治三界而存在,那么,就让我来统治三界吧。”
而这个时候元昭和赵昶派出的使者已经开始和谈了,随着赵国可以谈判的资本越来越小,也越来越少,能够在谈判桌上争取的就更少了。
元见进收到了宋楷他们送来的红利,每个月元见进从万花楼收来的,因为经营盐铁得来的,以及和宋楷他们囤积粮食,哄抬粮价赚来的,已经高达二十万两之多,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但是对元见进来说,钱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重要的是元见进觉得眼下还不能让赵国亡国。之前担心太过深入中原,被人偷袭背后,现在的和谈,元见进不仅不想破坏,反而要保护。
与此同时,元见进很欣慰温不在的老部下消耗的差不多了,但另一方面也担心赵暄私自招募的五千新兵,辛亏赵暄被刺,不然战局又要出现变化了。
这天,吃过饭之后,元见进想去再看看钟离典的情况,为了他那把寒锐剑,已经拖延了这么久,都没有进展,虽然在瓦解赵国方面是同盟,但是在其他方面也是潜在的敌人。所以对他们,元见进是能利用就利用,一直没有手软过。
既然不知道为什么妖精突然撤了,那就不得不尽可能的利用这个时间做点什么。于是元见进整理了钟离典的情报,这寒锐剑已经和长在他身上差不多了,睡觉带着不说,连如厕都带着。
元见进只能自嘲的说:“拉屎都带着,也不怕扎着。拿回来以后一定要洗二十次。”
米子央问:“殿下,那宝剑还盗不盗了?”
元见进心里很憋气,已经过了这么久,一直没有机会下手。他随身带着寒锐剑,偷是没机会了,而如果要强抢,死的可就是自己的手下。更不要提让别人去替自己死了。
在赵国能替他做这件事的也就是赵暄和温不在了,可他们会这么干吗?何况自己已经联合宋楷和钟离典把他们折腾的很狼狈了。
元见进说:“为了土家堡,我是不会这么做的。但是为了收集这些神兵,还是可以做的。看来对付钟离典这个人,无论是抢还是偷,都要很巧妙。现在是赵国存亡的关键,还是不要节外生枝比较好。”
米子央问:“那我们要怎么做?”
元见进说:“继续监视,同时去给他们找点事做,把宋楷他们私自藏匿粮食的粮仓点了,不用多,一座粮仓就好。不过要烧的彻底,一粒都不剩。”
米子央立刻领命,去安排人手了。
宋楷收到粮仓被烧的消息,急急忙忙召集钟离典和宋迈商量对策,还派人去请“元殿”。可等了半天,“元殿”都还没到。宋迈等不及了,要找出元凶,杀之后快。
但宋楷说:“你去杀谁啊?你以为这件事是谁干的?”
宋迈不假思索的说:“当然是赵暄,也可能是温不在。”
宋楷说:“赵暄还在养伤呢,温不在更是被困在深山里。在赵国,能干这件事的只有元见进,除了他没别人。”
钟离典说:“也可能是燕凌霜,那个女人也不简单。如果她怀疑是我们害赵暄,她完全可能报复我们。”
宋迈问:“那到底是元见进,还是燕凌霜啊?”
宋楷说:“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这么做。如果是燕凌霜,那就是报复,如果是元见进,他这是什么用意?”
钟离典说:“是啊,按说那些粮食可有他一份,他这么做不是烧自己的钱吗?”
宋迈点头,“难道他嫌钱太多了?还是说他故意呢?”
宋楷已经想到他这么做可能是为了什么,无非是想让自己有事可做,不能闲着。说到底就是让和谈进行不下去,好快点灭了赵国,自己就不用继续演戏给赵昶看,舒舒服服的去做夏国的功臣不是更自在?
宋楷说:“无论事情究竟是怎样的,我们都不能放松。现在已经是赵国的关键时刻,我们是做赵国的殉葬品,还是做长安宫的座上宾,就看我们自己的了。”
宋迈说:“还是大哥说的对,只要我们这么做了,他们还能不认?我都没去过长安,你说长安和邺城的女人比起来,那个更美?”
钟离典说:“说道长安,这元殿怎么还没来。你不是派人去了吗?”
宋楷说:“他?来不来都一样。而且有些事还是自己人商量的好。你难道都不觉得,他和我们是越来越疏远了。”
钟离典沉默了,这种感觉确实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实实在在能感觉到的。有时候就像有无数双眼睛一样,钟离典一度怀疑自己被人监视,可却没有抓到过人,也只能小心一点了。
钟离典说:“从一开始他和我们就不是为了一个目的凑在一起的,分道扬镳也是迟早的。难道大人还有什么期许?”
宋楷说:“你这话说的实在,我们如果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押在他们身上,就很不明智了。我们既要靠他们,也要有自己的实力,不然将来会被他们除掉的。”
宋迈问:“不会吧,他们会过河拆桥?”
宋楷说:“自古以来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事还少吗?”
宋迈立刻哭丧着脸,“那要是这样,我们该怎么办?”
宋楷说:“用不着这么沮丧,现在赵国还没有完呢,有什么可担心的。”
钟离典却说:“现在是不用担心,可我们也不能傻等啊。比如说温不在和赵暄,如果现在就弄死了,那我们还值钱吗?而且现在元见进就对我们有所防范了,那我们也不能客气。”
宋迈心里很不舒服,说来说去他都觉得这条船太不稳妥了,如果元见进要对他们下手,那他们能靠谁?如果赵暄和温不在东山再起,那自己不是死定了?现在这个时候再找靠山怕是不行了,可还能有什么出路?
回到住处,想想自己的家都被折腾的一塌糊涂,现在只能将就着,宋迈心里很不服,要不,带着钱远走高飞吧,总好过在这里不上不下。可一想真要这么干,一定会招来追杀,只怕真的会没命的。
“这世道,连我这样的贪官奸臣都没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