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她一次也没有见过她,连上次那样一年一度的盛大舞会她也没有来参加,为什么不来呢?为什么?牧厮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窟窿,不停地往下掉,好像没有尽头......
她感到了自己的无限渺小,感到了无尽的迷惑和惶恐,可是没有人可以让她去诉说,只好的只好,把这些迷惑关在心里,因为她知道,总有一天自己会战胜那不知所谓的迷惑,至于惶恐,那是她的羞辱,她的骄傲是绝对不允许她在任何人前提起的。
牧厮深吸了一口气,抬手在胸前往下压了压,反复默念着平静、要平静......待心如止水时,便抛下种种不良的情绪继续汲取月亮的光华,势必是要自己在这个晚上能有对抗那道凶险的罡风的能力。
她的骄傲,怎会,怎能甘心自己渺小如蝼蚁在砧板上任人鱼肉?
那道罡风并没有任何颜色,单单的透明色居然将她打得差点坠落高处?凭什么!她牧厮堂堂......
牧厮想着想着忽然兀自愣住了。
堂堂什么?
堂堂什么!
她区区一介出身于普通家庭的凡人,堂堂什么?!
她感到一股挫败的感觉油然而生,她居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想着自己是堂堂......什么!
她的唇边不自觉地浮出一抹自嘲而苦涩的笑,是凭和血族唯一的王子殿下,未来血族的王关系好了一点,是凭和白森公爵大人的朋友关系?还是凭血族的王德普对自己的赏识?
凭什么?!
她的优越感到底在凭什么!
她的优越感凭什么好到连自己的渺小都忘得一干二净,片甲不留?
她凭什么要有可笑的所谓优越感,那只是在别人眼中蝼蚁可笑的不自知,可笑,她居然在这种“关系”里面沉沦迷醉而遗忘自己的可笑!
遗忘自己本质和看不到自己的本质是最恐怖的。
前者就好像面具在自己的脸上戴久了就会长在脸上,想要摘除的话除非伤筋动骨,剥皮割肉。
后者,恰是聪明的自清者眼中最可笑的,只要仔细看看,你就会发现他们眼中虽然一闪而逝但是浓重清晰的讥讽和鄙夷,狠狠地刺伤你的眼睛,就是不知道是挑起的了你在他们眼中的可以随意践踏以至无视的可笑愤怒,还是挑起了你的自知觉悟。
而牧厮,则是会自己下狠手伤自己的自虐狂那一类。一刀尽末进自己的脸庞,就知道痛了,就知道自己之前是多么可笑而不自知了,然后果断杀死那个愚蠢的自己,重新换个皮囊,洗心革面,尽恶尽美,继续“自虐”着完成自己的目标,而不是沉沦迷醉在“关系”里,各位觉得,她会甘心只靠关系然后成为一名妄想飞上枝头的“关系户”么?
她的骄傲堪比天高,但是知道了天高地厚之后就会把这种不适时的天高骄傲暂时隐藏起来,然后等自己可以和天比肩高了,再拿出来。
牧厮沉浸在这种良好的自我激励向上的情绪里,完全忽视了自己为什么会脱心而出的那声“堂堂”。
堂堂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