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为人师表？

还以为消停了，没过两天‘贞子’又来了，还设了结界摆了魔法阵，携家带口的守在我店门口。我出去跟她们说，他们的行为已经严重的影响我店里的生意了，在不停止我就要报警了。听我这么说，她们才把道具收了起来，但还是守在那里……扶额。

如果不是真的太过分了，我也不想报警，毕竟她们只是学生。每次在我自以为宽容谅解的时候，鱼安都会出现来提醒我，我只是软弱和无能。

在鱼安放倒那群‘贞子’之后，她们又改变目标去追鱼安了。大学生真是好啊，那么悠闲。如果我们能读大学，是不是也是这样……

以洛丁丁的那种欠虐的个性，在他伤好了之后肯定还回来，又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幸运的碰到鱼安过来送东西，真希望我也能变得果断强悍一点啊……

果不其然，这家伙又来了！

“别那么一脸不欢迎我的表情嘛，我会很受伤的……”

“这位先生，这里不欢迎你，请出去！”

“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不必了！”

“我要去鱼二号学校当实习老师了，如果没什么差错的话，可能就是鱼二号的班级了。以前的帐，可以慢慢算了……呵呵……”就算以前鱼乔再怎么把洛丁丁逼到极限，我也没有看到过洛丁丁露出像现在这样强烈的想要报复的表情。

“就你这种人也能当老师吗？是要把祖国的花朵都塑造成变态吗？”

“别这么说嘛，我可是精英。”

“嗯，变态中的精英。”

“你……变了很多……”恍惚中我仿佛又看到了那哀伤的表情，一种不属于洛丁丁我却总是能看到的表情。

“你一点都没变！”

“谢谢。”

“没有在夸你。”

“你以后要对鱼二号好一点了，她可能会在学校过得很辛苦呢！”

“你不怕挨揍吗？”

“欧打老师可是要记大过的，情节严重者还有可能被退学呢……呵呵……”这个心里严重扭曲的变态，到底想干什么？

“来人！把这厮给本宫拖出去赏一丈红！”

“嗻！”

看着洛丁丁被沈逸川拖出去，我的心情平复了很多。

鱼安再来找我的时候，不是为鱼阿姨送东西，而是让我帮她应付学校里的家长会。她为什么不叫鱼叔叔和鱼阿姨去？我问，她说不想给他们添麻烦。虽然是为这样的事才来找我，但是也有了做姐姐的感觉了，已经足够了。

我问她最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她说跟以前一样，只是多了一点小运动而已。小运动？我还以为是洛丁丁滥用职权欺负她了，但是在看到她脸上冷笑的表情之后我就安心多了。

我觉得洛丁丁把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句话诠释得淋漓尽致，在看到他胳膊上打着厚厚的石膏以后。

我一开始以为鱼安说的不想麻烦鱼叔叔和鱼阿姨是因为路途太遥远来回不方便的意思，在看到她的成绩单之后，我才明白了为什么她要来找我了，一种挫败感涌上心头。

我觉得像鱼安这种谁都不理的性格，在学校应该没什么朋友。但是意想不到她还蛮受欢迎的，特别是在女生当中，人气很高。在知道我是鱼安的‘家长’的时候，都趁鱼安不在偷偷跑过来问我关于鱼安的事情。我能说什么呢？说我对她的了解可能还没有你们多？不过我觉得也没人相信。在他们被鱼安一个眼神吓跑之前，我一直被迫保持沉默。

我问鱼安洛丁丁不是说在你们班任教吗？怎么没有看到他？鱼安脸上又是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然后才慢悠悠的说，他已经调到别的班级去了。

“原来他没在你这里啊，那我就放心了。”

“不，来了半天，胳膊断就请假了，来了之后就调到别的班级去了。”

“胳……胳膊……断了……”这是不是玩儿的有点太过火了。

“嗯。”鱼安还是一脸淡定，丝毫没觉得她做了什么夸张的事。

在家长会结束以后，我才看到洛丁丁，胳膊上打着厚厚的石膏。身边围着的女生依旧不少，跟当年读书的时候一样。最大的区别应该就是碰到了鱼安了吧。

“再次在学校这个场合看到你，真是感触良多啊……”揉揉眼睛，我是不是该去检查一下眼睛了，总是看到不可能出现的画面，难道是年纪大了出现幻觉了？

“是啊，感触良多！对你的怨恨又多了一份。”一看到学校顶楼的窗户，鱼路纵身跃下的画面就像走马灯一样，不停地在我大脑里重复播放着。慢慢扩散的猩红，像一根尖锐的刺一样刺激我的眼睛，无法拔出，永远……

“如果我说你应该怨恨的是鱼乔而不是我，你会相信吗？”

“你说什么？”

“呵呵，看吧，你这一点还是没有变。总是被眼前的事物所迷惑，而看不清事实的真像……”迷离的表情，让人看不透。

“一派胡言！只是为你自己的罪行诡辩而已！”

“呵呵，被你发现了。”

“洛丁丁你知道你最让人讨厌的地方是什么吗？”

“什么？”

“就是总是一副装作什么都知道高高在上的样子把别人都当作白痴！不要以为所有人都是你的玩具！”

“你还真了解我啊，都是玩具……而已。”又是那副轻蔑的态度。

“鱼安呢？”总有人能治你！

“那家伙…鱼二号…是个异类……你干嘛闭上眼睛？是想我吻你吗？”死到临头还在开玩笑。

“我是在替你默哀。”

意料之中的听到洛丁丁的惨叫，刚刚压在心头的乌云都慢慢消散了……我是不是被洛丁丁传染了，这种扭曲的心理，真不好……骨头断裂的声音真好听……

在洛丁丁落荒而逃之后，我突然很好奇鱼安在来鱼之家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那个矫健利落的身手，不是一般孩子能有的，一定……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吧……

“你来鱼之家之前是在哪儿生活的？”

鱼安看着我，还是一如既往冷漠的眼神。我也真是，问她这种问题，她怎么可能会回答我呢？如果当年问我的不是鱼乔，我肯定也是不愿意说的。

“问这个干什么？”

“随便问问。”

“与你无关。”

“好吧……”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走了。”

“还真是无情啊……”

“你想要什么？”

“为什么要把理所当然的事情当作交易？我们是一家人。”

“世界上没有任何理所当然的事，有的只是等量交换和不等量交换。我跟你，就是我跟你，不是我们，只是等量交换。”我不知道是什么左右了鱼安的思想观念，也许是她小时候的生活现环境，或许是别的什么。也许她自己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妥，但是这种想法会让我们的亲情支离破碎。

“那鱼叔叔和鱼阿姨呢？也是你所谓的等量交换？”

“他们是不等量交换，他们给我的和我给他们的，不在一个平衡点，所以在我努力让我们之间达到平衡。”

“如果你只是要求他们与你等量交换，那你永远也无法达到平衡，他们给你的都是无私的爱，是你还不起他们的！如果真的想还，就用同样的爱给他们！”

“那与你无关。”

鱼安说完便转身离开，我却有点心寒。那么久了，鱼叔叔和鱼阿姨的爱，还是没能温暖吗么……你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鱼安……

在我要离开的时候，看到鱼安被他们的秃顶教导主任叫走了，貌似还很生气的样子。我有点不放心，就跟了过去。果然，我就说洛丁丁不可能会这么忍气吞声的受欺负，不报复就不是洛丁丁了。

鱼安依旧是那个老理由，虽然很老但是还是很管用。

“他想强暴我。”

“谁会对你这种搓衣板面瘫感兴趣？”洛丁丁咆哮。

“老师兴趣特别。”

“你……”

结果不用猜了，洛丁丁被严厉警告了……也许鱼安真的是他的克星。呵呵，也许裘和说得对，我就是太喜欢管闲事了，所以才招来这么多麻烦。但是如果我不走出去，又有谁会走进我呢？人与人之间的关联，本来就是要一个人先伸出手，拉住另一个人，然后形成一个小圈，小圈连着小圈，就变成大圈。

其实，说到底……我只是不想一个人而已……

在家长会事件过了一个星期之后，鱼安拿东西过来的时候，顺便给了我一个纸袋。我问她是什么，她说等量交换。我打开看了看，是钱……

“拿回去。”

“这是你应得的。”

“既然你想要给钱的话，开家长会的时候为什么不随便找个人去？这样不是比现在便宜的多？”

鱼安看着我，冷冷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感情。她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我实在是猜不透这个孩子到底在想什么，其实也不想猜，只是有时候会担心她的固执会伤害到鱼叔叔和鱼阿姨。

后来，我才发现，她的固执伤害的不是鱼叔叔和鱼阿姨，而是……另外一个人……

第五节少年残像10

期末考试的时候，洛丁丁又是全校第一，鱼乔依旧排名第二。鱼乔已经不像从前大吵大闹的说要报仇雪恨了，只是说一个数字而已，不代表什么。洛丁丁本来想来嘲笑鱼乔一番，却发现鱼乔不买账，皱着眉头离开了。

鱼路的成绩一直是居中水平，甚至是连每一科的分数从来没变过。我问鱼路这是为什么？鱼路说他喜欢那个数字，其他的不需要。我瞬间觉得自己真的是没办法跟他们相比，虽然鱼乔和鱼路平时总是帮我补习，但是好像是我脑子太笨了，总是辜负他们的好意和期待……

每次看到成绩之后，我都会一个人找个安静的地方看书，每次不管在什么地方，鱼路都会找到我。我问他是不是在我身上放追踪器了，他回答说是。我开玩笑的说，我怎么没找到你藏哪儿了？他说不在身上，在他心里。每次我都说他说的冷笑话真好笑，却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期末成绩虽说有提高，但是跟鱼乔他们比还是差远了。感觉好像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追上他们，有种很丢脸的感觉。

学校旁边的枫叶林是个安静的好地方，夕阳透过红树林的缝隙，洒在波光粼粼的的湖面上，这景象很美。但是再美此时此刻也抚平不了我低落的心情。

“不用勉强自己，没人会怪你。”鱼路突然站在我背后。

“就是没人怪我，我猜更加愧疚……要是能有个人来怪我，我说不定还能好过一点。你们为什么要那么温柔呢……”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鱼乔说的很对，只是一个数字而已，不代表什么。”

“也许是这样，但是我不像鱼乔那样聪明和洒脱，我还是会在意。”

“为什么要这样强迫自己？”鱼路的语气里多了一丝无奈。

“我没什么能报答鱼叔叔和鱼阿姨的，只是想着能做到我力所能及的事，来让他们开心。但是连我唯一能做的的事，我都做不到做不好……”

“你能做的事有很多，不必只注重这一样。挪开你的眼睛，你能看到更多。”

“那我要看着什么呢？”

“看着我！”

“一直在看啊……”

“不是用那种眼神，是……”

“已经不早了，我们回家吧！”我打断鱼路的话，起身朝校门口走去。我很害怕不知道再继续说下，去会发生什么……不是不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

鱼路没有追上来，只是保持距离的跟在后面。我知道他一直在看着我，背后灼热的视线还是让我很不习惯。鱼乔已经在校门口等我们了，懒洋洋的靠在门墙边，看到我们就对我们招了招手。看到鱼路跟在后面就问我鱼路怎么了，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说我也不知道。鱼乔也没再多问，只是说了句以后不要到湖边去，下过雨后那边有点危险。我惊奇的看着他，他笑着说他什么都知道。

什么都知道？是的，鱼乔虽然平时吵吵闹闹，像个笨蛋一样，但是他什么都知道。我在想什么，我会想什么，他都知道。只是跟我一样……什么都不说……

晚上吃完饭，鱼乔在院子里给葡萄藤浇水，我坐在旁边的石板上看着他。

“这葡萄藤都长了好几年了，都没有长出葡萄，还能长出来吗？”

“今年应该就能长出葡萄了，但是估计不怎么好吃。”

“为什么？”

“都跟你说了多少次，没有知识要有常识，没有常识要多看电视！”

“没办法啊……你们都帮我补习了那么久，我还是这样的成绩……”我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洛丁丁那个变态，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化肥了，总是比我考的多那么一分，啊……真是超不爽！”

“噗……化肥……”

“要不要哥哥我拉一下面子，问洛丁丁要一包儿，给你补补？”

“我才不要！”

“那倒也是，要是补成跟洛丁丁一样的变态了怎么办呢？”鱼乔大笑着说。

“你这次怎么没有大吵大闹呢？”

“嗯……洛丁丁那混蛋每次都故意的比我多考一分，虽然很不甘心，但是也没办法，这方面比不过他，就不做无用功了，就在别的地方全胜他！”

“你还有别的地方，我什么地方都没有……”

“自己看书去！”

我低下头不说话，看着自己的鞋尖。鱼乔停下来，把水壶放在旁边，走到我面前，用手按着我的脑袋。

“本来就矮，还低着头，这样会更矮的。”

“那你还按着我！”

“只要我比你高就行了，你就放心矮到死吧！哈哈哈……”

“你才矮到死！！！”我一脚踢在鱼乔的小腿上，他疼得呲牙咧嘴的叫唤着。把鱼阿姨给叫了出来，问鱼乔怎么了。鱼乔扑倒在鱼阿姨怀里，用手指在嘴里沾了点口水抹在脸上，说我欺负他，欺负哥哥……鱼阿姨笑着拍了拍鱼乔的脑袋，让他别闹了。

鱼乔立马正经的压低声音说，让你发现了……鱼阿姨和我都被鱼乔逗笑了。鱼路冷着一张脸，站在屋子里看着鱼乔，眼睛里名为一丝愤怒的火焰在跳跃……

晚上我们一起在客厅里看电视的时候，鱼路还是那个表情，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来让他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会害怕……

“哎呦！我可爱的鱼路弟弟为什么一直盯着哥哥看呢？虽然哥哥知道你很爱哥哥，但是你这样一直盯着哥哥看，哥哥还是会害羞的啦……”鱼乔的范二模式全开！

“白痴。”又被鱼路鄙视了。

“鱼路，怎么能跟哥哥这么说话呢？”鱼阿姨责怪的说。

“妈，这是我可爱的鱼路弟弟对我爱的表达方式啊！太感动了……”鱼乔朝鱼路扑过去，理所当然的被鱼路躲开了，顺便狠狠地踹了鱼乔一脚。

“噢……用力……”

鱼路皱着眉头逃离现场，回到自己房间。鱼乔笑着摆出胜利的V字手势，悠闲的坐回自己的位置看电视。

半夜熟睡，突然感觉到那熟悉的灼热的视线，猛地睁开眼睛，被站在床前的鱼路吓得一身冷汗。

“大半夜的你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回房睡觉呢？”

“你喜欢鱼乔吗？”

“回去睡觉吧……“

“你喜欢鱼乔吗？”鱼路一直不停的重复这句话。

“你是在梦游吗？别闹了……快回去睡吧……”

“你喜欢鱼乔吗？”他的眼神跟看鱼乔的时候是一样的，让我害怕。

“鱼路……”我伸手覆上鱼路的眼睛。“不要这样，我害怕……”

“你一直都是这样，装作看不到……还是你根本不想看到……”

“鱼路……”

“不想看到我吗？”

“没有！”

“我知道了。”

鱼路离开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睡着了。我努力不想打破这微妙的平衡，不想让任何人难过，但是……鱼路，为什么要这样……

如果当时能跟鱼路说清楚，说不定鱼路也不至于那么难过，有时候无视真的是比拒绝还要伤人的。如果我当时能明白，也许就会是另外一种结果了。

第二天，鱼路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的跟我们一起继续上学，但是，我知道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鱼路了，因为他看我的眼神已经如陌生人一般了……

鱼乔还是如往常一样打打闹闹，嘻嘻哈哈的，但是有时候会突然安静下来看着我，我问他看什么，他说没什么，然后又开始闹腾了。我才鱼乔应该是发现了这异样吧，他什么都知道，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帮一下我，告诉我要怎么做呢？帮我？呵呵，说的也是，连我自己都是这样，又怎么能祈求鱼乔会说出来。

晚上放学的时候，在校门口没有看到鱼乔和鱼路，就去找他们。我也大概能猜到他们在什么地方了，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情，他们俩单独在一起，好像在说些什么。我问他们的时候，他们两个又都不告诉我，鱼乔直说是男人之间秘密，其他的让我不要多问。

“我亲爱的弟弟啊，能不能不要摆出哪张跟要吃人一样的臭脸啊！你难道没看到鱼乐在害怕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是大哥啊，当然要负责调解吵了架的弟弟妹妹们啊！”

“切！”

“”鱼乐啊，虽然脑子很笨，但是心里确实比谁都敏感。一句不经意的话，一个小动作，都会让她想很多，而且最后把错都归结到自己身上。负面情绪就是占领她的所有，最后可能会崩溃也说不一定，你想看到那种事情发生吗？“

”不用你管！“

”但是我心疼鱼乐，也心疼你。“

”这样假惺惺的戏码你排练了很久吧！“

”如果鱼乐出事儿了，最难过的难道不是你吗？非要把她逼得崩溃你才甘心？为什么不能退一步呢？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死……“

鱼路不再说话，我却忍不住声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鱼乔和鱼路发现了我，都担心的跑过来。鱼乔说，想哭就哭个够吧，哭完了我们回家。鱼路站在旁边没有说话，头一直扭到一边不看我。

这次过后，鱼路已经变回原来的鱼路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