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er7.
Chaper7.

一年一度的夏天过的很快,整个暑假也几乎没有去过什么好玩的地方。与想象的相反,我倒是更多时候呆在家里。注意,是发呆的呆,而不是待。

日子似乎没有给我思考的时间,过的行如流水。窗台上的枣子早已经变成红枣色。但是味道却不尽人意,有点苦涩的味道。

在那个夜晚之后,江城的整个夏天也再没有过雨了,也没有了雷声。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想起雷的的声音,任然心有余辜,这是后作用?我不解。

回到家长的土地,下车的时候我狠狠地叹了口气。和我一同回来的还有小姨妈,她前些日子去江城出差了,所以我理所当然的跟着她回家。

当阳的天空是蔚蓝色的,不过那是下过雨后,水洗的天空。一般的日子,天和云混杂在一起,雪白无暇。街道不太宽敞,车也不多,但是整个给人的感觉是惬意的,而不是行色匆匆。

出租车缓缓行驶,从环城路驶向北城的我的家。路上我打开了车窗,呼吸着久违的空气。带着一丝干燥,却比江城的清新。

我有种久违感,像背井离乡多年的老者回到了日益思念的家乡。当然,那种浓浓的想念不止是这片土地,还有这里土生土长的人。

奶奶见到我的时候,显得很疏远,不过我不太吃惊。几乎每年我从江城回家的时候,她开始都会这样,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我在心里这么想着。

开学似乎只是一瞬间之后的事情,我回来没几天,就又到了我喜欢的9.1。

我喜欢上学,喜欢和同学们待在一起。大家其乐融融,不太熟悉也可以在一起疯玩。毕竟都不到十岁,没什么心机,也没有尔虞我诈。天真的年龄最多是流露出的纯真,女生没有必要装淑女,男生没有必要在女生的面前装酷。

开学的那天大家都似乎很兴奋。我和黄奕萌一大早就互相在阳台上看着对方,然后彼此一笑,飞奔着出了门。天空中细小的灰尘打在阳光中,像一颗颗发光的小盐珠。我们一前一后,奔向马路对面的学校。

远远看去,学校没有什么变化,还是老样子。同学也应该没有什么大的改变,不过各自都去了不同的班。还在一起就是缘分,不在一起只能遗憾。

校门口挤满了人,列举新分的各班人名的牌子前被包裹了一大圈人墙。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都努力踮起脚。有的爸爸还把孩子顶在肩膀上,探足身子,使劲儿盯着牌子。

我们两个倒好,小不点的个子在人缝里七拐八拐就到了最里面。我们互相做了个“V”的手势,。我屏住呼吸从上往下用手指划着找着我们的名字,她则负责从下到上。

很快,在我查找的第二秒我就在三(1)班的人员中看到了我们两个人的名字,还是挨在一起的!我们飞快地又钻回了人群的最外层,激动着击掌叫好。

很幸运,黄奕萌和我分到了一起,在三(1)班,这似乎是命中注定。新分来的还有十分优秀的女生,叫章紫菱。瘦瘦的,高高的,不过在一二年级很有名,所以我也算是认识。而且更深一步的了解后我才知道,她只比我小两天,还是同一年的。这使我的友情更加深了一步,我们亲昵地称呼对方为“同年同月同日生”。虽然我们还有两天之差,两天啊!可以有多少的孩子出生了,但是我们都固执地装作自己的生日时9,7。多好啊,有一个和自己在同一时间第一次呼吸到这个世界空气的人,这将是多么大的幸运!

班主任姓陈,叫陈菊,是一个很温柔的女子。比王老师年轻一些,而且看面相就是知书达理的类型。卷卷的长发被扎成一个很低的马尾,显得很淑女,但是又不轻浮。带着无色的框眼镜,是个近视眼。数学老师年纪有点大了,很有经验,也教过许多年的书了。长的很瘦,而且头发天天像上了发胶一样处在一起,短短的,但是很抽象。她的脾气在课堂上不太好,但是课教的很好,而且私底下也是个慈祥的老奶奶。不过这个老可以去掉,她的头发还是黑色的呢!这学期我们也有了门新功课——英语。作为二年级开始就在学校补习剑桥英语的我来说,三年级的英语简直是简单透顶,不过我还是没有当英语课代表。具体是因为什么,我只能说黄奕萌比我更优秀。

报名后第二天才上学,我和黄奕萌在填写了报名表后就急匆匆地赶回了家。

奶奶正在择菜,小白菜嫩绿的叶子一片片被她用手撕成两半。放在一个网状的篮子里。我低头,蹲在地上,仔细盯着她娴熟的手。

“分到哪个班了?”她问。

我咂了咂嘴巴,说:“哈哈,和黄奕萌是一个班呢。班主任老师姓陈,是个很好的老师,教语文的。”

她抬头,看着我:“哪个班啊?”

我故作悬殊地说:“你说呢?不是一班就是二班,不是二班就是三班,不是三班就是四班呗!”

她白了我一眼,没理我,继续择她的菜。良久,她的头又抬起,说:“一班?”

“你怎么知道?”我疑惑。

“猜的。”她笑的很有内涵。

吃午饭的时候我端着碗到阳台上,大声喊着“黄奕萌”。喊了两声,她便打开了窗台上的窗子。

“怎么怎么?”明显的,她的兴奋还没有过。

“没……就是想叫你。”我扒了口饭。

她白了我一眼:“明天早点去吧,七点啊,不忘记了。”她突然转过头去,我也隐隐听到她妈妈在叫她吃饭。

“好好好!”我做了个拜拜的手势,回到了客厅里面。

电视上在播喜羊羊与灰太狼,懒羊羊打着呼噜在课堂上睡觉的样子使我大呼可爱。嚼着米饭的嘴像玩儿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地地嚼着。奶奶和爷爷看了都差打着鼓叫我快点吃了。但是我乐呀!我高兴啊!什么听得进去?

我摆摆手,让吃完饭的奶奶先收走碗筷,自己抱着一碗白米饭,一点菜都不夹,还津津有味地吃着。一颗一颗数着,数过了就再一颗颗往嘴里送。一 碗饭足足吃了四个小时。喜羊羊与灰太狼也足足放了四个小时。

我拿着沾着干米饭的碗,屁颠屁颠地去厨房洗好放好,然后赶快转过身冲向电视机。

呼——好险啊!电视还没有开始。我瞪大了眼睛,再次等待懒羊羊的出场。

似乎过了不到一小时后,去楼底下和其他的老爷爷老奶奶们聊天的奶奶回家了。又是半个小时后,去老家探望太奶奶,太爷爷的爷爷也回家了。当晚 饭被端上桌的时候,喜羊羊与灰太狼还没有放完。我不自觉感叹灰太狼顽强的生命力。但是回到现实,我不得不在我还未消化的胃里面被逼着再吞下一碗米饭。这滋味,我只能用awful来表示。不过话说回来,我从小到大不论早中晚饭,只要是吃饭,从来没有超过过一碗,而且从来没有添过。还有一件事情,那是相当的神奇:我不知道哪样叫做吃饱。尽管现在,我长到这么大了,还是不知道吃饱的感觉。在我的潜意识里,我把自己当做从来没有吃饱过的人。就算是吃火锅吃到肚子胀,我也没有把自己当做吃饱过的人。人家都说吃饱后的感觉是舒适的,但是作为白痴的我依旧觉得自己从未享受过这种快乐。可是真相到底是什么呢?我也不知道。

吃过饭,我和奶奶去楼下散散步。简单点说就是绕着楼下的市场走几圈,碰见几个熟人了就打打招呼。小城市的人都是质朴的,尽管隔着几栋楼,但是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几眼也就认识了,没几次也就熟识了。

与我们隔着一栋楼的赵奶奶是奶奶关系最好的邻居。她比奶奶大了十几岁,但是见着面还是和奶奶互相用“您”称呼。我小时候曾经不解地问过奶奶为何她年纪更大却也是尊称奶奶,奶奶只是笑笑,说这个就是礼貌。

刚下楼的时候迎头就碰到了赵奶奶,她摇着芭蕉扇子,和着微微晚风的声音,别有一番韵味。像是古老年代的老人,但是眉眼间透着浓厚的慈祥。奶 奶和她站在一边说说笑笑,我撇撇嘴,自己向一边走去。

出了市场的大门,我一眼就看到马路的对面有一个男孩。浓眉大眼,长的也是十分的熟悉。因为有点太远,所以我看的不是太清楚。可当他走进马路 边缘的时候我就傻眼了,原来是阎炎!他和他的妈妈一前一后地走着,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小的塑料袋子,也不知道里面是是什么。

眼看着他们要过马路,我赶忙转过了身子,用手遮挡着脸。耳朵却红得发烫,心跳越来越快,我有点窒息,急急忙忙跑到***身边,掩饰自己的失 态。但是他们还在马路中间的时候,奶奶却突然终止了和赵***谈话,朝我走来,我只得急刹车,停下脚步,喘着粗气。

“蔚叶,你怎么走了?”奶奶似乎是觉得我离得有点远,叫的声音极大,还边叫着边向我走来。我侧过身子偷偷看看阎炎,发现他尽然在看着我的方向, 还坏坏地笑着。真是坏!我在心中咒骂,只能把头使劲低着,数着秒数等到他离开。

奶奶没有觉察到我的失态,拉着我又朝市场内走去。我回过头去想最后看一眼阎炎,可是转身之后连人影都看不见了。真是坏!我再次感慨。

八月底的温度可以用火来形容,但是我现在血液澎湃胀热的程度已经可以用“真火”来形容了。知道什么是什么真火吗?就是炼丹的火焰。不仅如此,我 还要强装镇定地摸摸脸,对奶奶违心地说:“哎——这天气,真是让人受不了,才跑了几步就热成这个样子。你看看,你看看!”我指指头上心虚的汗, 大叫道。

“给你扇扇。”奶奶通情达理地摇着扇子帮我扇风,浑然没有感觉到我的窘迫。我长舒了口气,抢过扇子。

我轻轻摇着扇子,感受体温缓慢的下降。看着路旁郁郁葱葱的树木,不觉感到一阵全身心的舒畅。

也许,这是我最后想念你的时候了。尽管心里有点舍不得,但是我会把你埋在心里,细细品味,慢慢回味。但是我不会想念,因为一个即将远去的人,我不会把他当做生命的全部,或者说是大部分。我有我最新的最求,还有,即使我坚强,我也不能做到对你的坚持。

所以,再见吧。我的第一个爱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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