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迷恋益王 (3)
第六章 迷恋益王 (3)

熠儿见黑衣人杀来,先是惊慌失措,但她一拿眼睛望去,见益王竟是如此从容,顷刻间便忘了害怕。她直瞪瞪地望着益王。他身材是那么雄俊,身手是那么英武!他在敌阵中来回策马奔逐,长枪一挑,再一甩,一个黑衣人便已惨叫着摔倒在尘埃中。

她忽然又惊叫出声,又一群黑衣人从树林后冲过来。她吓得呆立不动。不像那小厮,早已一个打滚,躲进了深草丛中,连鹰、犬也忙着飞跑开了。

一个黑衣人很快冲到她身边,举起长刀,就要当头劈落。幸而她耳边响起一声呼叫:“贼子受死!”益王已经奔过来,举枪将那黑衣人刺倒在地。鲜血如喷泉般溅在她的身上,她叫不出声,真的傻了。又有黑衣人冲来,益王叫道:“躲开!”她两条腿却一寸也动不得。益王着急了,一下子伸出手去。

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忽然圈住了她,拖起她,把她放在自己的马鞍上。然后冲向又一拔敌人。

熠儿觉得她如今置身的不是真实的境界。她耳边响震着益王的大笑声:“哈哈哈!通通来啊!让本王杀个痛快!”他一手抱着熠儿,一手举枪横扫。熠儿看见黑衣人纷纷跌落马来。

侍卫们和郑总兵都不是庸手,也都奋勇杀敌,黑衣人越来越少,余下的全都慌了,有的拔转马头奔逃,有一个领头的却不慌张,叫道:“射箭!”

几个黑衣人张弓搭箭,飞箭嗖嗖射来。益王挥舞长枪如车轮一般。箭矢纷纷崩散。

熠儿在马背上,在手臂环抱中。完全忘了害怕。 好像以前做过这样的梦。又一个恍兮惚兮的梦。

啊!又一声惨叫,又有黑衣人摔下马。余下的几个再也不敢作战了,回马就逃。益王高喝道:“哪里走!”带着人冲过去。他专门盯住那领头的首领,连连催促菊花青马:“驾,驾!”菊花青也撒开马蹄飞奔,很快追到他后头,益王看准他的后肩,一枪刺去,将他刺倒,这才翻身下马,大步走过去,拿枪尖揭开他蒙脸的黑纱,露出一张满脸横肉的脸庞。益王举枪对准他的心口虚刺一下,喝道:“你们,是谁的手下,竟敢前来谋害本王?”

这躺在地底下的首领,面对寒光闪闪的枪头,在战栗着:“是、是......益王饶命,小的说了,只求益王能饶小的一命!”

益王冷哼一声:“不用你说,本王也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都是一伙的!想饶命,嘿嘿!你还不配和本王讨价还价,本王也不用留活口!”忽地举枪直刺下去。

长声厉叫未曾消歇,益王已经将枪抛在地下,笑说道:“这群鼠辈,真扫了我们饮酒的兴致!”

熠儿的心口尤其如小鹿般卜卜乱跳,耳边、眼前却都恢复了平静。地上尸首纵横,黑衣人死的死逃的逃。益王走到菊花青马前,又一伸手,把熠儿抱了下来。

经历这一场血战,他却若无其事,好像没怎么费力,脸上毫无疲累的神色,对郑总兵说:“将军受累!杀敌有功!”

郑总兵受宠若惊,连连逊谢:“当得为益王效劳!”益王再环顾四周,见只有几个侍卫受伤,很满意地说:“好,不负了本王平日训练你们的苦心!回去我重重有赏!”

“多谢王爷!”侍卫们一起欢呼。

益王摆摆手,喝道:“取酒!”熠儿这才惊醒过来,忙着抱起金酒壶,斟满杯子,益王喝着酒,那小厮捧来半边烤得了的兔子,说道:“王爷,这只兔子烤得正香!”益王嗤的一声,撕下半边兔腿来大口啃吃着,自笑道:“痛快,痛快!你们也吃啊,喝啊!”又将几块兔肉扔出去,给聚过来的鹰犬吃。

夕阳西下,郑总兵辞别了益王自去。这一支小小的、衣袍被鲜血溅浸的队伍回城了,轻快地奔驰在大街上,也不管街道两边的人议论纷纷,很快回到了益王府。益王翻身下马,道:“ 散了吧!你等好好休息,以后还会有恶战!”侍卫们都忙答应:“知道了!”

益王走着,说:“今天倒出了一身大汗。先去入浴罢。”他忽而想起来,看了熠儿一眼:“你也不要先回去,今晚且住一宵罢!”

“不,婢子怕娘娘问起来.......”熠儿急了, 益王却已经走开了,那小厮也对熠儿说:“且先更衣去,益王再写回书给你带回。宫里肯定在急着等消息,可是总要益王亲手细细回书,宫里才会放心。不过我会先派人带个口信的!”熠儿没办法了。自有小丫鬟领着她去更衣沐浴去了。

夜色降临,熠儿洗了身子和头发,换上了一套小丫环们穿的衣裙,却感到肚子饥渴了。好在小丫鬟传话:“益王赐饭了,请!”领着她走,来到一间大屋,掀帘而入。

一股甜香氤氲弥漫,扑鼻而来。熠儿愣住了。里边是一个温雅柔和的天地。

这是益王的内宅,灯光脉脉,照见地上铺的五彩龙鬓席与银绣缘边红毡毯;迎面是连环六曲列女彩漆故事图屏风,东墙下一个佛龛,前设青玉狮子香熏炉一座,朱雀鎏金长明灯一盏。龛里共设三尊石雕彩绘贴金的菩萨,三尺来高,熠儿只扫了一眼,也没看清。又看见屏风前设八尺嵌象牙砗磲的彩漆坐床,上铺绯绫褥子,放文柏雕花案几;案几上已经设着精细酒果、肉脯、烧鱼等。益王闲散地盘坐于床上,只披一件青色羽绒鹤氅,正持着酒杯独酌,小厮贴身侍候。见熠儿进来便说:“坐!喝!”他拿手指着熠儿:“饮几杯酒压压惊吧,今日一定受惊了!”

“岂敢,岂敢!”熠儿慌忙说:“婢子不敢与王爷对饮!”

“今夜就别说什么敢不敢的!坐!”益王把手一挥。熠儿只得谢了王爷赐座,侧着一边身子,和益王对着案几坐下。

“来吧!吃一杯酴醾香酿玉露酒!”益王兴致正浓。小厮给熠儿拿了一个犀角杯,斟上酒,熠儿只得又谢过王爷赐酒,便举起杯来将一杯美酒灌了下去。酒虽香,却又辣又呛鼻子,她连连咳嗽起来。益王道:“来吃点菜!”熠儿只得夹了一筷子不知道什么肉吃着,倒也滋味鲜美。

他们吃喝起来。熠儿只穿着黄绢衣,白纱裙,也没有化妆画眉眼,显得那么白皙可爱。益王大杯地吃酒,吃菜,时而捡起一颗枣子桃脯扔进嘴里嚼着,用眼睛瞭着她,欣赏着她,十分满意。熠儿的心思却不在酒菜上。这屋里的烛光在暧昧地照耀,这香炉里悄悄滋出的香气一圈圈在扩散,她不敢直视益王,眼神时而移到四边,只见佛龛里的菩萨都是头戴彩冠,璎珞遍体,俏丽而立,腰肢微曲,手或垂下,或持着花枝、净瓶等,只看一眼虽仍是看不清,却便能感受到她们在轻纱帷幔里显现的婀娜美妙的线条。她好像漂在水上,飘在云雾里,还好像在做梦。她心里有春笋一样拼命拔节的遮掩不了的梦想。

夜稍深了,加上有了些酒气,熠儿微微觉得有些发困。益王的酒也已经够了,对小厮说:“你且退下去吧!”

“是!”小厮答应着,往后退出。益王又对熠儿说:“随我来!”说着下了坐床转到屏风后去。熠儿懵懵懂懂地也就跟着。

屏风后面的图画是丹红嵌绿琉璃石竹蝴蝶,又安有一张雕漆大床,垂着彩幔,四角垂苏合香香囊;床上铺织金锦枕头和鸳鸯纹被子,龙须席,一边又有莲花镜台、梳篦等物。

见熠儿还睁着眼睛发怔,益王吩咐道:“呆着干什么?侍候本王就寝罢!”

轰的一声,熠儿脑子里像炸开了一般,惊惶地后退:“这,贵妃、贵妃不准!”

“贵妃算什么,莫要管她!”益王饮了几大杯,身上燥热,心怀大畅。兴致勃勃。

屋外刮着风,拂动窗纱,透进屋里,连菩萨前遮挡轻纱也都拂扬起来。轻纱里显露出来的雕琢的姿影实在很美。益王瞪眼望着眼前的女子,赞叹着:“本王早就看出来的了,你要是装扮起来,点缀起来,也真算绝代美人啊!”

确实,她的随身服饰脱落下来后,便看见身躯如丝绸一般光润,天生经过天工的剪裁,完全符合美丽的标准。长明灯灼灼跳动,更给她笼罩上一层夺目照人的眩光,仿佛是从皮肤内部透出的,还融合着一股淡淡的馨香,真令他心醉神迷。他又一次叹赏着这件珍玩:”很好!”

他健壮的身躯裸露着,是高大魁梧的。熠儿眼中觉得他那么帅,忽而又一眨眼,就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了,眼中空蒙蒙的。她感到一阵晕眩、一阵紧紧吸引住她的迷恋。

“来!”灼热的喷发着酒香的气息向她扑来,抱住她。“你的身躯真是宝贝,是上天把这宝贝赐予于我吧!”

啊!她真的是珍宝吗?

她被一团团的雄性体香淹没,吞噬。她根本不能抵挡。

你应该叫玉妃,冰冷如香玉。叫我实在喜欢!本王会好好的爱抚你。射箭打猎,杀敌,连同亲亲地爱女人,本王都是最棒的!哈哈哈!

他自豪地大笑。笑得雕漆大床、彩漫彩色帷幔、屏风等等都在震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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