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随着古琴的一声尖锐声破空而起,惊飞了树上的鸟儿,遣散了水中的鱼儿,驱散了聚拢的兽类,方才还是一派生机,现在却已是一片寂寥,只留下一红一蓝两道身影孤身而立。
“令狐冲,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抱着那把古琴,一丝风吹动了东方额前的一绺青丝。
“我……”
令狐冲上前一步,他有太多的话想说,他想告诉他,他爱她,可是,一声轻呼突然地打断了令狐冲的话语。
“冲哥……”
令狐冲循声望去,正看到了一脸苍白的盈盈,她的脸上尽是千般委屈,万般哀怨,她倚树而立,双眸含泪。
“令狐冲,要你一个回答,就那么难吗?”东方不败的嘴角勾起,凤眸中尽是破碎的痛,她挥动衣袖,将手中的琴抛向空中,随后施展内力,石琴在空中炸的四分五裂,被当做琴弦的绣线跟着银针向不同方向飞出,仿佛在释放着她心中的酸楚。
“令狐冲,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东方一甩云袖,背对令狐冲,留下一道凄美的背影。
“不,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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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神教,黑木崖。
“你来了,就这么出来,不怕引起天下大乱?”
喝退了大厅中的教众,书生打扮的平一指对着白衣男子正色道,不卑不亢,不温不火。
“平一指,光明左使,有趣,有趣。”那张犹如谪仙的脸上挂着一丝浅笑,他将手中的玉质折扇合上,握入手中。
“这就有趣,那你看到老夫,岂不是更有趣?”紧接着,独孤求败走了出来,他面带微笑,慢条斯理地说道,看着那张可以与东方相媲美的俊美容颜,不由地心中一叹。
“晚辈见过独孤前辈。”面对着面前的白须老者,他心中是充满感激的,当年如果不是独孤出手相救,恐怕,自己早已死于夺位之战,还记得当时身受重伤,被独孤求败带回黑木崖,并传授上乘内功心法,自己才免于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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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那个时候,她还是他,身穿一袭粗布青衣,头发被粗布束起,那个时候,她一味地只知道习武,习武,明明都已经很强大,还是不停地修炼内力。
“东方兄,你的武功,已经属于上乘,为何还如此拼命?”那时,他伤未痊愈,说话还很费力。
“上乘?算什么,我东方不败要的是巅峰,我是强者,我是将一切踩在脚下的人,我不杀别人,别人就会来杀我,与其被别人掌握,不如先掌握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眼中没有一丝温度,声音冷冽,表情淡漠。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她是女子,只是觉得,倘若自己也能像他一样想,就不会因为一念之仁被自家兄弟追杀至此。
他们只是相处了短短一月余,练剑,比试,几乎再没有过多的交流,从她的身上,他学会了许多,也放开了许多。
下山的时候,她奉家师之命送他下山,说好了有一句话相赠,却被崖上的信号弹打断,她匆匆回头,只留下一句:“家师有难,我便不送朱兄了,珍重。”
看着她疾步离去,他怅然若失,他想回去帮他的恩人,可是,朝中传来父皇被众皇子围攻,为救父亲,他不得不急急回朝。
这一别,居然过了数年,这几年中,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威名四起,让他喜忧参半,喜的是,东方兄还活着,忧的是,自己已经不能再以之前的身份与他兄弟相称,朝中大臣致力于打击武林中人,摧毁魔教,否则天下大乱,而他却挥袖拦下那些声音。
得知她是女儿身的时候,是偶然的机会,他想去寻她回来,她说过,她要站在世界的巅峰,他可以,他权倾天下,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他想念她,有时候竟会忘记自己的身份。
没有想到的是,再次相遇,她竟是这般讨厌自己,他不知道他究竟输在哪里,他想不明白,于是他想到了黑木崖,于是,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