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湖依然是那么得平静,平静得有些诡异,突然,只听一声巨响,湖面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劈开来,波浪涌起,雪花飞舞,水花四溅,与此同时,一道蓝色的身影自水中飞出,重重地跌倒在岸上。
“噗……”一口浓血自口中咳出,胸腔里一股热浪在胸腔中不断翻滚着,痛,难以言语的痛楚席卷心头,几乎五脏都错了位,浪花铺天盖地的打来,打在他的身上,让已经冷得没有知觉的身体犹如雪上加霜,此时如同落汤鸡的令狐冲依旧没有从刚才的惊变中缓过神来,他呆呆地盯着湖面,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再看湖底,只见那红衣女子收回了玉手,凤眸狠戾,刚才那一掌,像是在发泄心中压抑已久的阴郁。
“东方不败,我会杀了你!”
“求求你告诉我,你给盈盈吃了什么?”
“我可以杀你一次,也可以杀你第二次。”
“盈盈,除了师娘,没有人像你这般待我。”
东方不败的拳头紧紧地握起,胸腔中的杀气下一秒就要喷涌而出……
怒气横生,杀气澎湃……
该死的……
她的眼神几经变换,自己那么待他,居然换回了如此伤痛,罢了,罢了,什么都无所谓了,令狐冲,你如此负心薄幸,就别怪我东方不败薄情寡义,该还的,本座早已还清,自此以后,你我两不相欠,什么都是缘分所至,什么都是天命所归。
从今天起,她就是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就是她,无心,无欲,无情。
欺她者,必还之,伤她者,必毁之……
“啊!”
一声低吼出声,握紧的拳头狠狠地打出,红袖翻飞,让面前的水流砰的一声四分五裂……
浮出水面,犹如一个红衣水仙的她,在银装素裹的白雪皑皑衬托下,倨傲尊贵,她就那么冷冷地站在湖面上,墨色的长发凌乱地舞动,风雪卷起了她那被内力烘干的红衣,红纱翻飞,映衬得湖面一片鲜红。
“东方……东方姑娘……”咬紧牙关站立起来,痴痴地望向湖面上的那一抹鲜红,看着她一脸的淡漠,他的心,痛了。
“令狐冲,你还赖在这里不走,是等着本座将你一掌打死吗?”声音清冷,杀意涌动,凤眸中的冷漠深深地刺痛了令狐冲的心。
“不是的,东方姑娘,我……对不起,这一年里,我一直活在不安与痛苦之中,我忘不了你,我……我没有跟盈盈成亲……我……”
东方不败听到这句话眼睛一眯,嘴角嘲弄地勾起,下巴微微一抬,嚣张又狂妄:“令狐少侠,我和你,不熟,请尊称我为东方教主。”
“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走的,我亏欠你太多太多。”令狐冲捂着胸口的手慢慢落下,一丝丝剧痛依然在胸腔里疯狂涌动,可是,他那英气逼人的双目中却没有一丝恨意,他痴痴地望着水面的人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令狐冲!你以为你这样,本座就不敢杀你了是吗?”东方不败嘴角勾起,笑容冷而魅,几乎看不到她有所动作,只来得及看到一道红光闪过,她早已积聚了内力在掌心,对着令狐冲就拍了过去,令狐冲被强大而凌厉的掌风冲到了几米开外,但是她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
就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见一道白色的光芒闪过,看不到来者何人,只见来人只一招就轻轻松松化解了东方的攻击,东方迟疑一下,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那双原本狠戾的凤眸,此刻早已被一股莫名的希翼取代,是他吗?那个世界上唯一给过自己信任的人,可是不可能,师父明明已经……
“东儿……”
只这一声,东方不败在瞬间热泪盈眶,再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个称呼,她十六岁那年拜师黑木崖,她告诉过他,喊她东儿,虽然多年来世人只道她是东方不败,只有那个人,喊着“东儿”,时而霸道,时而宠溺,时而心疼,时而严厉。
“师……师父……”扬起来的素手似乎忘了要放下来,就那么现在那里,美轮美奂,红袖飘逸,红纱飞舞,墨色的长发在空中凌乱地舞动,那张倾世的脸上,依旧苍白,透出一股病态的唯美,胸前那一抹暗红的血迹仿佛一朵华美的牡丹般夺目。
不过,只是迟疑片刻,还是积蓄内力,朝着令狐冲攻去,掌风凌厉,杀气四溢。
“东儿,杀了这小子,为师怕你将来后悔。”白光闪烁一下,独孤求败再次化解了东方的夺命招式。
来人武功的高深莫测让令狐冲顿时忘记了疼痛,他收回思绪,看着无形之中救了自己多次的白衣男子。
那是一个怎样的男子阿!
一头白色的发随意地束在脑后,随着风随意舞动,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被白色的胡须遮掩,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明明是一位老者,却又不失青年男子的英气,让人无法猜透他的真实年龄,他就宛若黑夜中的夜明珠,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