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她的脸,依旧雅致,却遮不住凄然的苍白,内伤未好,身体还是很虚弱,但是因为骨子里的倔强,她还是大费内力与他大战几百回合,到最后,银针抵着他的脖子,这样问道。
被任我行暗算,失足落下,她还是继续着刚才的问题。
“东方姑娘,永远在我心里。”
不过是得到一个不是承诺的承诺,一个不是回答的回答,她居然满足地笑了。
“这就够了,皇图霸业,也不重要了。”
她就那么坠了下去,直直地看着他,目光中满是不舍和依恋……
她一袭红装,脸上还残留着一道疤痕,她的红唇慢慢地靠近,最终吻上了他的,她的唇,冰冷香甜,她轻啄他的唇,迷恋他身上独特的气息,感觉不到他的回应,也感觉不到他的热情,他的心,始终是属于了别人,那一刻,她心如死灰。
“令狐冲,祝你,一辈子,幸福美满……”脸上挂着决绝的笑容,目光中满是破碎的痛。
“不要!不要啊!”睡梦中的令狐冲向虚空中伸出手,努力地想要抓住那抹鲜红,他的心好痛,眼泪,孑然落下,那双美丽的眸中那抹破碎的痛,让他心痛难忍,这般决绝,她是要去哪里?
“不要!不要走!”
终究是抓了个空,他从梦中惊醒,手还僵直在空中,怅然若失。
那双英气逼人的双目中迸射出丝丝失望的痛,都一年了,一年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她到底去了哪里?
在这一年里,每每想到她那决绝的目光,他的心,就莫名地痛。
“嘎吱。”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脸凄惨的任盈盈,她努力地让自己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一点,可怜兮兮地坐在桌边,等着那意料之中的安慰,却不曾想,久久没有任何回应。
回头,却看到令狐冲坐在床上怅然若失的样子,手,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很显然,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那位娇妻正等着自己去安慰。
“冲哥。”她嗔怪地娇呼一声。
“盈盈回来了。”令狐冲继续躺下,没再说话。
“冲哥,难道你不问问我这么晚了,去哪里了?你难道一点都不关心盈盈吗?”任盈盈的语气里满是责怪。
“盈盈,你去哪里了?”令狐冲的心不在焉彻底惹怒了任盈盈,回应他的,是一声重重的摔门声。
“唉~”
一声悠悠的叹息自令狐冲的口中发出,眼底,是无尽的落寞。
冰湖,平静如镜的湖面上常年都飘着一丝白纱般的寒气,但凡靠近的人都会受不了那扑面而来的冰冷,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冷。
谁也不知道,就在这样一个让人无法忍受的极度严寒之地,在那深深的湖底,也就是冰湖最严寒的地方,葬着一个红衣女子,那女子双目紧合,那张脸上尽是憔悴之色,但是却丝毫没有让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失去一丝丝唯美,墨色的长发犹如海藻一般随着水流舞动,红色的罗裙也跟着水流左右摆动,她就那么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睡熟了一般。
“扑通……扑通……扑通……”一个强烈的声音响起,这分明是一阵剧烈的心跳声,红衣女子柳眉微蹙,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这声音好吵,可是自己又是那么渴望。
心跳声渐渐地弱了下去,直到再也消失不见,女子紧合的双目里,一颗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很快融进湖水中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岸边的不远处,任盈盈捂着心口,努力压制着自己剧烈的心跳,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心跳的这么厉害,好像要破胸而出一样,说实话她很抗拒来到这里,没来由地讨厌这里,可是碍于令狐冲,她又不得不做出顺从的样子,只见那桃红色的小嘴微微上扬,表情十分乖巧温顺。
可是,这心跳来的太过诡异,自己丝毫无法控制,眼泪,就那么莫名其妙地落了下来,紧接着,她看着望着湖面发呆的令狐冲开口了“令狐冲……”
只这一句,两人同时愣怔。
令狐冲猛地转身,这声音,这语气,还有这称谓,他不会再想到第二个人,他痴痴地望着她,似乎要透过她的眼睛看到另一个人。
而她,心里极度不舒服,一年了,一年了,他只是向爹爹提了亲,却不与自己拜天地,现在爹爹死了,他更是以守孝为名不断拖延婚期,她受不了,她真得难以忍受。
许是她眸中的哀怨触动了他的内心,他叹了一口气,伸手将任盈盈拉去怀中,感受着她的心跳,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道:“对不起,盈盈。”
心,依然在痛,似乎痛得更加剧烈,但是,她的嘴角还是扬起了弧度,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的,不管在他心里的到底是谁,这个男人,终究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