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陆猴儿报信,匆匆赶回的令狐冲进门就看到了这样一幕,两个华山剑宗的人正在对着自己敬重万分的师父大放厥词,而一旁嵩山派的弟子正在冷眼旁观,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丑恶嘴脸让令狐冲一阵头痛,这嵩山狗贼,怎么哪都要插一脚?
看着为人耿直、义薄云天的师父被几个小人如此紧逼,令狐冲不淡定了,他急急地冲了出去,首先就把那两名剑宗的师叔给激怒了。
一旁的嵩山弟子冷言冷语嘲笑道:“原来这就是华山派嫖妓宿娼的令狐冲啊,久仰久仰。”
“你怎么知道,你也嫖了?”令狐冲嬉皮笑脸讽刺道。
而另一边,剑宗弟子有些老脸上过不去,一句“华山弃徒没有资格”让其原有的自尊严重受挫,遂举剑向着令狐冲倾袭而来。
两柄宝剑在空中相撞发出冷冽的声响,那位师叔武功在令狐冲之上,几个回合的打斗,令狐冲被一掌重重地击中,身体倒着向后飞去,在远处重重落下,一口鲜血自口中喷涌而出,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令狐冲!”出声的是东方不败,她的出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震惊,那倾城的容貌上满是担忧,一袭红衣更衬出她的温柔婉约,但是,偏偏她浑身散发出的气场又与“温柔”两字那么地不相符,她无视所有人,直直地奔向令狐冲,似乎在她眼里,只有令狐冲是人。
弯腰扶起令狐冲,点了几个重要的穴道,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虚弱的令狐冲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但是,却在那双勾魂的凤眸中读到了一丝可怕的东西,那种眼神,不同于他之前所认识的她,在他眼里,她从来都是侠肝义胆,豪气万丈,可是这次,他分明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杀意,在她的周身涌动着极度危险的气息,让令狐冲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那美丽的女子,起身,单手伸出,向着那伤到令狐冲的剑宗弟子飞去,眼神似剑,凌厉的目光透出说不出的狠戾,周围的人根本来不及阻止,也不知道她的下一个动作,只能感到一股凌厉的风,只见那红衣女子已经站在了剑宗弟子的身后。
喷出的鲜血呈现出黑暗的颜色,站立在原地的剑宗弟子双目怒睁,而他心脏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从这边,能看到另一边的岳不群震惊的神情。
这一切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让人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一眨眼功夫,东方回到了令狐冲的身边。
“走。”
只是一个字,众人就只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地面,令狐冲和那女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再次见到令狐冲的时候,是看到他和田伯光被一个嵩山狗贼虐的死去活来的时候,本来不想出手相救的,她怨他,怨他当时帮着岳不群那小人在桥上暗算自己,她本不想再见他的,可是没来由的,她又想听到他的解释,人真是一个矛盾的动物。
只是一掌,也没费自己多大的内力,却知自己已震碎了那嵩山弟子的心脉,看着那红衣弟子吐血倒地,转眼,凤眸微怒,凌厉的目光直直看向靠着大树虚弱无比的令狐冲。
那张俊逸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泛白,但是,那双英气逼人的双目在看到自己之后,还是焕发出了欣喜的神采:“东方姑娘,这几日你哪里去了,我好担心你啊。”那日在山洞,她告诉自己她叫东方白,美丽如她的名字,就刻在了脑海里,无缘无故失踪了几天,他实在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只当她有事先离开了,却不知有人利用自己陷害了她,差点就陷她于生死中。
冰冷的玉手卡住了自己的喉咙,只是稍稍一用力,令狐冲顿时感觉自己快要无法呼吸了。
“令狐冲,你暗算我?”凤眸中满是狠戾,再也看不到了之前的纯澈与忧虑。
“你说什么啊?”东方的话让令狐冲一头雾水。
“我对你那么好,你居然暗算我?”素手收紧,她的美眸紧紧地盯着自己,浑身散发着强大气场的她,宛如一位来自地狱的修罗。
“我真得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啊?东方姑娘,我为什么要暗算你,我问过师娘他们你去了哪里,她们只说你有事先行离开了,谁要暗算你?”
“你说真的?”瞬间缓和下来的神情,再度变得柔美的玉颜,东方只感觉自己的心,豁然开朗,几日来的压抑与不快瞬间一扫而空:“那如果我真如他们所说是魔教妖女呢?你会不会杀我?”
新鲜的空气重新灌进了肺部,施加在脖子上的压力顿时没有了,令狐冲虚弱地说道:“你又没做错事,我为什么要杀你?不会的。”
“妖女!我看你往哪里逃?”岳不群的声音由远及近。(煞风景的标志啊。)
“哼,岳不群,别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柔美的双眸顿时被一丝冷冽取代,起身,欲抬手攻击,却顿觉心头剧痛袭来,由于为了给令狐冲疗伤耗费了太多内力,自己的武功居然一时间使不出来,表情痛苦地跌倒,却跌在了令狐冲的怀中:“东方姑娘,你没事吧?”令狐冲一脸的担忧,那依旧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担心,这担心,只为她,下一秒,他冲上去抱住了岳不群的双腿,拼尽全力,死死地抱住,仍凭师父如何挣脱,他都不松手:“师父,她是徒儿的救命恩人,您不能杀她!东方姑娘,你快走啊!”
醒来的田伯光所看到的,就是这样匪夷所思的一幕。
“田兄,快带着东方姑娘走啊!”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就听到令狐冲虽然虚弱但还是拼尽全力的喊声,顿时明白令狐冲不是脑抽在耍自己,而是真的有求于自己。
抱起了东方,田伯光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
令狐冲看着田伯光远去的背影,终于松了一口气,下一秒就陷入了黑暗之中,晕倒在地,而他不知道的是,虽然在田伯光怀中远去,但目光依然满含担忧地看着他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