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女主的离去（三）

莫宁戏剧性的坐在尹航旁边，而我尴尬地坐在莫宁的另一边。

也许所有人都会在自己幸福时不由地朝着外界“炫耀”，当然莫宁也不被排除在外。

桌上凡是莫宁可以触及的菜，都被她殷勤地转移到了我的餐盘里，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感受，日后我才知道，在对自己有威胁的人面前，所有人都会变得异常的强势。

尹航没有跟我说任何一句话，倘若不是有过几次电话交流后，我不会知道，眼前这个表面笑的像花痴一样的姑娘，心里还有着那样的压力。

不只是谁提的K歌的建议，当然我和莫宁也被“盛邀”在列。

一家很熟悉的会馆，我和莫宁、周雷曾经疯狂过的地方，那晚有很凑巧的又是那间房间，真正的造化弄人。

我“识相”的带着有些不情愿的莫宁坐到了房间的角落里，刻意的不去增加房间里，或者说我们这群人里的尴尬。

在角落里，和莫宁用手机看着名为《人形电脑天使心》的动漫，真正做到了“热闹都是别人的”。

“吻我好吗。”

莫宁第一次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或许那时我是真的不懂女孩的心思。

“怎么有这种想法。”

“你是不想，是吧。”

“不是，只是这么多人。”

“那我吻你好了。”

“别闹。”

“没闹，怎么就闹了，我都没说什么。”

“莫宁，我累了，咱们先走吧。”

“随便。”

和屋内所有人告别后，当然也包括正拿着麦克和男生对唱情歌的尹航。

离开房间后，莫宁再也没有让我牵她的手，就那样像普通朋友一样走着。

“莫宁，我……”

“什么也不用说了，我坐车回住的地方，你回去陪他们吧，就这样走了不礼貌。”

莫宁走的时候没有再说别的话，而我也不知所措的站在分开的那个路口，就那样傻傻地站着。

看着身边匆匆走过的行人，或许他们心里都有着这样或那样的不如意，不过像我这样将此时内心里的“诧异”表现在脸上的“路人”是不多的。

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的人都不在，将自己摔在床上，把身上所有的疲惫都摔出去。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完全将自己埋进了黑暗之中，被莫宁的电话声惊醒时，已经九点钟左右了。

“喂，你在哪。”

“家里。”

“你没去陪班里的人。”

“没有，有点累了，就没去。”

“出来吧，陪我溜达溜达。”

“忙了一下午，有点累了……”

“不想出来是吧。”

“不是，莫宁，莫宁……”

嘟嘟嘟嘟……

对方的回复只是单纯的忙音。

当我把电话回拨回去的时候，莫宁的手机已经关机了，而所有可能知道莫宁去向的人在那一晚都对我的电话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逃避。

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或许是一个无法被人原谅的错，而只有我被自己所犯下的错蒙蔽在自己编织的蛛网里，无法自拔，越挣扎，越无法逃脱。

忘了在那一晚剩余的时间内，我到底纠结了多久，纠结我的“错”，或许是从一开始就被审判为罪过的错。

第二天就是学校统一的估分的日子，黑龙江的高考制度可能在全国范围内有些特殊，作为考生的我们是需要凭借着自己超乎寻常的记忆力，在考试结束后，将大致的答案重新填写在纸上，便于日后填报志愿。

“喂，今天估分是吧。”

接到莫宁的电话时多半是有些兴奋的，也许她可以告诉我，我到底错在哪里了吧。

“是，你今天有事吗。”

“我已经坐上火车了。”

“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这样不声不响的走了。”

“你没错，是我错了。”

女生在生气的时候习惯性的托词。

“别这样说，是我错了，但你能告诉我，我到底错在哪了吗。”

“你连自己错在哪都不知道，怎么还说是你错了，明明就是我错了。”

“傻宁，对不起。”

“没有必要，和我说对不起，你现在赶紧去吃早饭，然后去学校好好找老师估分。”

“你下一次什么时候回来。”

“我在你家附近的路口等你，你快一点吧。”

“啊？你……”

“你什么你，快点，不能耽误了估分。”

也许在高考面前，我早已放下了尊严，莫宁也如此。

再见到莫宁的时候，莫宁没有再穿那件属于我“风格”的裙子，取而代之的是，我送给她的情侣衫。

“你穿了这个。”

“怎么的，不行啊，今天下着雨，我又不能穿裙子。”

“不是，我以为你这次不会带回来。”

“我把那件裙子也带回来了。”

“那件裙子，你不是觉得它的风尘气太重了吗。”

“可是，它是你买的，是你喜欢的，就像我一样，也许不够好，但却是你喜欢的，是吧。”

那件裙子是我送给莫宁的第二件礼物，记得为了那条不菲的裙子，我把自己在高中生涯里攒的硬币都换了，周雷说我很傻，傻到做了很多不值得同情的事。

“希望我可以看到你穿着那条裙子。”

“那看你表现了。”

梦想终归是梦想。

估分的那天，我的九班被分在顶楼的阶梯教室，原来的班级已经被高二占据了，现在应该说他们就是高三了。

带着莫宁走进阶梯教室的时候，很多人都露出了异样的表情，尹航还依然在教室的一旁，低着头算着自己分数，而出乎我的预料的是班主任没有过多的询问，只是示意我们尽快入座。

莫宁细心对照着学校所给的答案和我所记下的答案。

那一年的高考，我所估的分和最后的分是一致的。

“数学考得不理想啊。”

莫宁脸上露出了些许的愧疚。

“没关系，文综考得还不错啊，地理90+，历史80+，就是政治少了一点。”

在“他人”眼里我是仓促的估完了分数，带着莫宁离开了那个我现在都无法忘怀的校园，那个我梦起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