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一切都只是开始
第六章:一切都只是开始

晟諾的生活一如从前, 日升日落,护城河畔,等着龙伯的呼唤。

只是,在也没见到那个叫做青羽的少年,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青羽,晟諾会在每天下午相同的时间想起他,想起他从青羽眼中看到了那种叫做时曾相识的东西。想起那个下午的时光。

晟諾也学会了偶尔站在南门龙伯站过的城墙上,眺望着那条唯一通往外面世界的路, 晟諾会想,青羽,他是从外面进来的吗? 这个问题,晟諾注定是得不到答案的了, 晟諾问龙伯:“龙伯,青羽是从外面世界进来的吗?”

而龙伯,却用一种晟諾从来没见过的眼神望着他,良久,才说了一句晟諾至今没弄懂的话:“没有人,能从外面进来,除了命中注定的人,没有人,能从这里出去,除了命中注定的人。”

“命中注定....”晟諾反复念叨着这句话,从那一天开始,晟諾便开始像龙伯一样,站在南门的城墙上,迎着夕阳的暖意,望着地平线的尽头,这么一站,便是一个黄昏... ...

有一天,龙伯突然把晟諾叫到面前,看着这个已经和他一样高大的晟諾,龙伯突然问:“ 晟儿, 想不想学武技?” 晟諾有点愕然, 他不知道龙伯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从小到大,龙伯除了教自己读书识字外,便没教过自己其他的东西, 晟諾还记得那是他八岁的那年,他拉着龙伯的手,问龙伯:“龙伯,你教我武技好不好,兵营里那些叔叔好厉害哦。我也想学。”当时的龙伯意味深长的看着小晟諾,轻叹了一口气,说:“等你长大了,好吗?”到时候,龙伯把平生所学,全部教给你。”... ...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小晟諾渐渐的长大, 也渐渐的忘却了这件事情, 在建邺城, 没有战争的,所以那时晟諾看不到那些热血沸腾的战场, 只是觉得武技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忘却了的,龙伯却在今日跟他说起, 晟諾看着龙伯, 看着这个他至亲的老人, 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能在龙伯的眼中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意味,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本能的想要抗拒。 但是,看着龙伯眼中的希冀, 晟諾还是深深的点了点头... ...

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天朝阳初升的时候,建邺城的城墙上,多了一老一少两身影,风雨无阻。一把银枪,在晟諾的手中渐渐仿佛有了灵性, 跳着欢快的舞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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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 ...

迎着朝阳的光辉,一把银枪在晟諾的手中绽放出一朵朵美丽的死亡之花, 龙伯站在晟諾的身后,看着卖力的练功的晟諾, 有点惆怅, 本来,当晟諾学尽他平生所会,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可是。他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 一年的时间,晟諾便学会了他平生所会,并且表现出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的味道, 这样的悟性, 龙伯打心底里为晟諾高兴, 高兴之余,更多的却是惆怅, 因为他知道, 晟儿学的越快 ,便离离开的日子越近, 十八年来,他一眼看着长大的这个男孩, 巫溪大人临走时的话还依旧在耳边回响, 这些年来,他想了很多,他想留下这个男孩,所以当年他决定不教男孩武技, 希望能用这个方式把时间延迟一点,再长一点... ...

当他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的时候,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让晟諾去走巫溪大人当年说过的路, 他明白,当他不在这个世间的时候,终究,命运的轮盘还是会转到晟諾身上,那时, 晟諾将要面对的将更加残酷。 这是他所不愿意看见的... ...

晟諾能感觉到今天,将会有什么时候发生,龙伯好像是想对自己说些什么, 只是一直在犹豫, 一套枪法舞完,晟諾收枪立定。 “晟儿,过来。”龙伯呼唤着他, “你长大了。”龙伯看着走上前来的晟諾,意味深长的说,“我能教你的.---------- 也只有这些了, -----------晟儿,---------- 我老了,----------从你还在襁褓中的时候,-----------便看着你,---------十八年了,---------- 如今的爱哭的娃娃儿,----------已经是个可以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晟諾看着龙伯,没有说话,他能感觉,龙伯想说的,不只是这些。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龙伯接下来的话,将是他一生命运的开始... ....

龙伯从怀里掏出一块没有任何雕琢的玉佩, 放在手心小心翼翼的摩挲着, 看着南门下那条通往外面世界的路,良久, 说道:“晟儿,你一定很奇怪这条路为什么没人走,是吗? -----”

晟諾顺着龙伯的目光望去, 这条路,在他心底里埋了很多年了,他问过龙伯, 可是龙伯却从来都不告诉他。

“十八年前,这条路,还是有人走过的... ... ”龙伯好像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好像忘记了周围事物的存在,良久。 “晟儿, 想不想去外面的世界... ... , ” 龙伯说着将手中的玉佩递向晟諾, “ 来,拿着这块玉佩。” 晟諾伸手接着玉佩, 他能感觉在这块光滑如镜,没有任何雕琢的玉佩上,还带着些许龙伯的体温, “龙伯,晟儿不想走... ...” 晟諾如是说到, 眼神里尽是留恋,他想到了很多事情,却没想到龙伯会说这个, “傻孩子, 建邺城,只是一座小城,外面,还有更广阔的天地, 龙伯老了,走不动了。不然,就带你一起走出去。”龙伯用慈爱的眼神看着晟諾, “去吧,晟儿, ”龙伯说着背过身去,不再看着晟諾,一声长长的叹息传来,“走吧,晟儿,走吧,这是你的命。拿好玉佩,记住,玉在人在,玉毁人亡。 ” ... ...

尽管晟諾心中有千万个疑问,他还说没能对龙伯问出来,他能看出龙伯在极力掩饰什么,龙伯最后的那句“这是你的命... ...” 把晟諾心中所有的疑问都堵了回去... ... 其实,当龙伯教自己武技的那时起,晟諾就应该明白,会有这么一天。

一人,一枪,一条路, 身后的建邺城渐渐模糊在视野里, 晟諾仿佛还能看见那个伫立在城墙上苍老的身影,那么的形单影只... ...

从怀里掏出那块玉佩,晟諾仔细的看着,想起龙伯的那就话:“玉在人在,----玉亡人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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