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出去?”吃完晚饭,我把碗筷收拾到厨房,看三井拿起外套,我皱皱眉,“天都黑了唉......”
“和铁男他们约好的。”他到玄关穿鞋,“碗就放厨房吧,回头我洗。”
我抓起外套,也到玄关系鞋带:“我也要跟你去,免的你再跟人打架。”
“你去干什么?都是男生,而且你还病着!你出了事我爸非弄死我不可。”他赶忙走出门,不让我跟上。
“但如果你再被打的鼻青脸肿,倒霉的就变成我了!我答应你爸妈要好好调教你的!”我锁上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跟了上来。小样,轻功是白练的么?
他是有些不耐烦了:“上官梦,你给我乖乖回家呆着,不许到处乱跑!外面雪这么大......”
“三井寿我也警告你,这么大的雪你就别给我打架,否则不等你出手我先把那些人撂倒。我就算病着也照样比你能打。”我和他并肩而行,不再理会他。
我们一路走来到海边,海风不住地吹,我冷地缩着脖子,手也冻僵了,天空那么阴霾,风声震耳,像是上天在哭泣。海边站着几个人,面向大海,头发凌乱地飞舞。
我和三井走过去,谁知他却说:“铁男,我来是告诉你一声,这丫头生病了,今天我就不参加了。”
“三井,没想到你还挺怜香惜玉的。为了一个女生,连兄弟都不顾了。”铁男的脸像天空一样阴森,带着诡异的笑。
“别怪他,是我不让他打架。”我看着那个铁男,虽然声音有些颤抖,但还是很坚定,“你们放心,我就是病了也比你们能打,今天如果是要打架,你们都不必出手,交给我就可以了。”
“小妹妹,劝你还是别逞能。再说,你一个女孩跟人家打架,我们几个大男人在旁边看着,也说不过去,三井也绝对不可能同意的。”一个看上去有些软弱的人说,我记得三井说过他好像是叫崛田。
“他管不了我的。”我瞪了三井一眼,谁知他又和这几个人说了些什么,“总之我是绝对不会再让三井动手,如果你们要他打架,就由我替他来。”
“女人怎么这么麻烦!”铁男有点烦了,“三井,你快带她走,别让她跟着添乱了。”
“我添乱?这话别说太早,有种就再跟我比试一次,你不见得能赢。”我看着他,大有挑衅的意味。
三井这时出来解围,一揽我示意我闭嘴:“铁男,就当我这次对不起你们,不过如果今天还要打,倒真可以把她留下,她的功夫你也见识过了,和那帮败类打是小菜一碟。”
“既然小三嫂病了,我们也不强人所难了吧。”那个叫崛田的也对铁男说,“让三井带她走吧,毕竟上次三井一个人为我们挡下所有对手,我们才有时间逃走,还是人家小三嫂救了三井......”
“我是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来都来了,如果让三井因为我失去信任,就是我欠他的情了,我才不要。”我仰头对三井说,“别担心我。既然我又和你们碰到一起,也算是有缘。更何况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能看着你们再被打,今天就让我留在这里,帮你们把人收拾走。”
其他人都很无奈,也就都不作声,因为他们知道,即便我生病,我还是最厉害的,谁招惹我算他自己不识相,而且多一个厉害的帮手应该是对他们十分有利的,他们应该庆幸。
“怎么还不来?”过了半个小时,还没有见到人来,铁男真的烦了,“他们不会是放我们鸽子吧?”
“啊嚏!”我显然是被强风吹的受凉了,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铁男,看样子他们是不来了,我还是带这丫头先走了。”三井看看铁男,语气梢软了些。
铁男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嗯,我看就算他们来了你也不能安心,你们还是先走吧。”
三井揽着我,连一声再见都没有说就走了。
“难道不用道别吗?”我问他,“铁男好像很生气。”
三井没看我,到离开他们视线的时候松开了搭在我肩上的手:“铁男他就是这个样子,不良少年他做的最久,自然什么事情都表现的很不屑,你不用在意,反正你是好孩子,不和我们一起混,不用知道这么多。”
雪好像下的更大了,地上的积雪松松软软,一脚踩进去似乎都快站不稳。虽然我们已经离开了海边,但市区里的风依旧强劲,我的体力越来越弱,眼睛已经要睁不开,眼前越来越模糊,似乎就快要被风吹倒。
眼前一黑,我失去了意识。
“头好痛......”我勉强地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发现眼前的人是三井,他抱着我向前走,身体被风吹的摇摇晃晃,身上只穿了件白衬衫。“你放我下来吧,我没事的......”
“你醒了。”他不看我,继续向前走,“前面就到家了。你还说自己练武术,功夫是不错,身体怎么这么差!”
“大概是刚才去海边,风太大了,重感了。”看着我身上他的外套,心想这人还不错,挺有良心的,一点都不像是不良少年干的事。
“你可不要有事,不然我爸真会弄死我的。”他笑,嘴唇已经开始发紫,嘴角微微地颤抖。
“你爸既然那么严厉,怎么还会允许你做不良少年?”我也笑,只是有点无力。
“我妈心软呗。”他走的更快了,“我妈疼我,说只要不闹出大事就可以,我爸拿我妈没办法,也就不管我了。”
“你不应该让他们操心的。”我重新闭上眼睛,眼皮烫得如滚开的水,让我的眼球异常疼痛。手脚却冰冷,像是被冻成了冰块毫无知觉。
我在发高烧。
“好了,到家了。”三井打开门,把我放下,关上门,脱鞋。
“谢谢你了。”我依旧无力地笑,把鞋脱下,想要跟随他上楼,“你把外套给了我,难道我冷吗?”
他不知是吃错了哪门子药,飞快地上楼,把房门关上,没有回答。我走向他房间对面的客房,关上门。幸好老妈把行李给我送来了,我换上睡衣,洗了一个热水澡,躺到床上。
就在我快睡着的时候,三井在外面敲门。
“请进。”看他端了水进来就知道又要吃药了。
“先量量体温再把药吃上。”他把体温表塞进我嘴里,漫不经心地摆弄药瓶。
“你也该吃药吧。”我含着体温表说话模糊不清,“万一也冻感冒怎么办?”
“你不用管我。”他盯着窗外,“先把自己照顾好再说吧。”
经体温表鉴定,上官梦发高烧,具体温度为39.3℃。
我吃下药,三井把被子给我盖的严严实实的,而且还盖了两层。我昏昏沉沉地睡过去,到了半夜大概两三点钟,觉得渴的难受,还出了一身汗,想起来倒杯水,却发现三井还是坐在床边的沙发上,嘴里还隐隐约约地发出些声音。我一摸他的额头,好烫!
他也发烧了。
这个时间了我总不能把叔叔阿姨折腾起来吧?只能把他扶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再另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