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灯火摇曳,桌上的烛火灯芯里也绽放着一朵美丽的灯花,应用平民百姓的俗语来说这意味着家里要来尊贵的客人。
的确今天这位来的客人的确是尊贵无比,连看门房一家之主射老头也得点头哈腰的左右跟随,一点重振夫纲的自觉性都没有。
罗修有点害怕的在那偏房偷窥客厅里的三人,射老头这样传奇人物都毕恭毕敬的随侍左右,可见这妖精的妖法修行到无比惊人的地步。不然为何老头和叔叔不敢吭声,大气不敢喘。
“娘子,小巧玲珑的封印药引七叶血菁草找到了么,路途上可有什么危险。”射老头关心急切,连说话的语病都没有察觉。
挽娘抬手收拢了脸颊旁刚被山风吹散的青丝,柔柔的说道:“北疆虽是险地,可你夫人也不是吃素的,一路上倒是无事。只在采七叶血箐反而险招一群小人暗算。”挽娘说道那小人们时呼吸也不禁急促一脸憎恶。
“世间珍异草都乃秉天地灵气而生,自然功效也是不言而喻的。生死人,肉白骨也不属于传说。一般奇珍异草都生长远离人间尘世,怕沾染世间污溃气息。就是因为那奇珍异草的强大微妙的功效,所以每个异草生长时旁都会伴生一种异兽,异兽可以说是守护这异草成长,但也会独自待异草成熟时吞吃,监守自盗。这次七叶血箐草旁边伴生的是只成年吞天蟒。”
“成年吞天蟒?”射老头一声怪叫蹿起来差点连带桌子掀翻。成年吞天蟒可不是什么平常的异兽,它具有远古洪荒兽类至尊龙的血脉。虽说它是杂交遗留的异种,血脉稀薄,可身含威力巨大的龙血实乃兽中一霸,更加厉害的是如果吞天蟒自然进阶或吞服天地灵物进化后可成真龙。真龙就不是那赤金吸血水蛭进化而成的水龙可比的,两者之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与吞天蟒连续纠缠了数日日,好不容易把它斩成重伤。正趁吞天蟒无心打斗哀嚎翻滚之际,想去摘取七叶血箐草。可……”挽娘说到这里手死命的握成一拳咬牙切齿。“虚清观的孽障们趁我久日疲劳气息不稳想与我争抢七叶血箐草。他们人多势众以多欺寡,我无法抵挡他们的围打,原打算跟他们硬拼,可那未被我斩死的吞天蟒也算帮我个忙。它疯狂的攻击虚清观众人,杀的那些人四处躲闪,正好给我摘取七叶血箐草的机会。想不到留吞天蟒一命,却换来因果。当真是好人有好报。”挽娘想到吞天蟒为己阻挡虚清观们的攻击自己却被杀时不胜唏嘘。
“那群老杂毛确实可恶,仿佛天地间无主之物都是他家的一样,发现了也没有个先来后到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上前强抢,行事霸道至极。”罗成也在一旁忿忿不平。
“大娘,你把那七叶血箐草拿出来看看吧。据古书记载,七叶血箐草采摘后可闻一股浓厚血腥味,一里不散。怎么我没有闻到。”罗成好奇的说道。
对于一些奇珍异类的草药罗成还是很上心,况且自己修炼的可是《血芒经》。一旦有血液出现或者血腥味,自己绝对可以辨别细微,比狗鼻子还灵,如今什么味都嗅不出。
挽娘闻言慌忙从衣袖的口袋里摸出一巴掌大小的布包裹,小心翼翼的掀开折叠好的布片。一颗手指那么粗的紫色根茎,然后是几个交叉的枝桠,每个分支枝桠末梢都挂着七片纹理清晰晶莹的叶子,茎的下面还有一大坨的泥土。挽娘自然知道怎样采药可以让草药存活更久,便在采摘的时候特意连根带土的一起挖走,这样七叶血箐草更加易存活。
“不对,这七叶血箐草和古书里记载的有些出入啊。”罗成脸色严肃似乎在一旁自言自语。
“通体血红状,味血腥,可远飘百里。叶分七瓣,叶脉粗壮经络清晰,遇阳光透视可见血色液体流动。血色茎块,晶莹赤红,味甘苦,”
“而你仔细看这个。叶虽七瓣,叶子里面经络断断续续,且血液凝固郁结,毫无书上所说水银般流动。再者你认真嗅嗅,空气里除了院外的莉兰花香,连我这个修炼血芒经对血腥味极其敏感的人也都无法察觉有什么血的味道。最最重要的是那药的主要作用部分茎块变成了透明的水晶。”
挽娘和射老头看到一角晶莹剔透的水晶从刚才的包裹里偷偷的显露出来,似对自己被雪藏敢到不满。俩人的脸色也刷的变成死灰白,挽娘身子更甚是摇摇晃晃,仿佛被抽掉全身力气,要不是老头一旁扶住怕是要倒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我千辛万苦的远赴危机重重的北疆,历经千险万难好不容易得到期盼已久的救命药草。可……可老天爷你为何要如此戏弄小女子啊。为何你不睁眼帮我心愿得报啊…。”仿佛是低沉呢语,又仿佛是地域哀怨的嘶嚎。挽娘脸色悲伤,眼眶里泪水决堤簌簌流个不止,不停歇的埋怨上天无情无义。一旁射老头也不禁连连摇头,用手轻轻的拍打挽娘的后背,似安慰,似……后悔。
罗成也手足无措的不知怎般,心情也颇为沉重。对于这段关于小巧玲珑(纯白)的故事,自己也知之甚少,全然知道这是一段比较凄美的爱情故事。
射老头在和自己离开死亡绝地南原分别后独自向西土闯荡,而那时虚清观集结地正派最强围杀阵容也整装待发。射老头一路西行,在一个风景秀美的小山城里遇见了挽娘,虽说射老头是个和尚,可能他师傅没有尽到做师傅的责任,没跟他说不许犯色戒,和尚不能娶老婆。
俩人在那风景优美山水秀丽的小山城日久生情,终于也是突破了最后层纸喜结连理。不久之后挽娘就怀上身孕,这可让射和尚喜不自胜高兴地上蹿下跳。而这对正为刚刚成为父母高兴不已的新婚夫妇却不知道大祸正即将来临。
正派的探子经过缜密的打探和用画好的画像细致的对照,最终确定射老头藏匿在这小城,探子通过发送鸡毛信通知正派的围猎大队,告诉他们可以开始围剿猎物。
那日太阳依旧无精打采的悬挂在天上,时不时的一小块白云从它地下飘过。而在太阳下小城的一间院子里,射老头朝那满脸散发母性光辉的挽娘挥了挥手,便出去置办些日用东西。坐在树荫底下不停地抚摸那鼓鼓的肚子,马上就要临产,那小家伙也变的不安分,动不动的就来上一脚,打上一拳。这么好动,想必也是个男伢子呢,挽娘暗暗想到。
忽然门发出一声吱呀的声音又被推开。挽娘以为是射老头回来便头也不抬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我交待买的婴儿披风和老虎鞋买回来了吗?”
可没有听见射老头答话,挽娘有些奇怪,便把肚子上的目光收回错愕的发现来了群不明身份的人。
那群人也不答话,一个似乎领头的摊开从后面递过来的画像仔细对照了下,便一挥手从旁边蹿出几位服饰不一的中年人。几个人围成一个半圆弧的包围圈,缓缓地向挽娘逼近。
“请问你可是射青云的内人,现在射青云在何处?”领头的挥了挥手几位中年人便在挽娘周围半丈停了下来,然后出身问道。
射老头从来没有对她说过和正派之间的恩怨,挽娘便无从知道。虽他们采取咄咄逼人的态势,但起码的礼节还是要遵守,远道便是客,茶水总得给杯。挽娘从内屋拿了壶茶,给几位添盏茶。
“夫君刚出门办事,置办些家什,一刻便回。”
挽娘倒了几杯热水给杯子洗洗,倾倒的热水水气升腾。背后的领头看着挽娘的背影还有挺挺得大肚子一阵思索。忽然对身后隐藏在黑影的某人打了个极为繁琐的手印,指尖直指正沉溺泡茶的挽娘。那人沉默了许久,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阳光刹那间照射到他半个脸上,一条狰狞可怖的长条蜈蚣从额际延伸到黑影遮蔽的地方。
那隐藏的黑影慢慢的退到墙角,领头立刻在其周围委派四位过来给他护法,将他包围在中间。挽娘依旧还在分发泡好的茶水,询问领头的有何贵干,没有发现墙角的异常。
墙角黑影的手指不停翻飞,不断地往周围站立四方位的护法打出怪异的手印,同时嘴里念着生涩拗口的咒文。不久墙角的黑影如同黑水一般波涛汹涌吞吐不定,随着那缓慢的手印打出黑影也像潮汐时涨时停。四位护法脸也布满黑气,身体不断地颤抖,像是抵抗什么可又不敢移动半步。
挽娘提起最后一壶泡好的茶给那树荫底下一群不速之客送过去,好让他们讨完水喝便快快离开。
刚走到一空阔的地方,刚才还喝水喝的正欢的四人把手中的碗不知丢到何处,围成一四象阵将挽娘围在中间。
挽娘冷笑不止,可怜自己好心泡的茶水却喂了群狼。挽娘静静的看着那领头面色从容显然不把这四象阵放在眼里。
“小女子有何错,茶水里右不曾放毒药,再者你达金元境界又怕何毒,还带这么多修身图元境界的小弟过来。”挽娘满脸嘲讽的讥笑道。“就是为了欺负一身怀六甲的弱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