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告别初恋(1)
第一章 告别初恋(1)

老狗告诉我:这一生最美好的事情就是初恋那时那份纯真和坦白。人的一生也需要一点关于美好的回忆,就说着初恋吧,这是爱情的启蒙。当你老的时候,每每想到初恋,那是人生第一次尝到“情”的滋味。

可是他说,那不是真正的爱情。

老狗,一个人走在空荡的大街上,这是他第几次独自徘徊,他自己都不知道了。他只是知道,自从他听到那个消息后,他整个人,或许下半生都在改变着。他在高考中落榜了。对于一个高三学子来说,落榜,意味着高中生涯的彻底终结,无缘真正梦中的大学。其实,他并不在意这个。毕竟他自己也是知道的,自己在学习上并不是一块料子,简单的运算都会因为糊涂而出错,再说,自己的父母对自己并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所以他也自暴自弃,自甘堕落。

和其他学生不一样,老狗更喜欢一个人在空荡的大街上像幽魂一样飘来飘去。说他像幽魂,大概的意思是说,他低着头,缓步向前,偶尔抬头,这时有路过的人看他一眼或许会觉得脊背发凉,因为他的眼神布满血丝,脸好像是几天没清洗,头发乱蓬蓬,俨然一副好莱坞电影中丧尸的形象。

前方便是站台,老狗踱步,微风乍起,微微拂起他枯燥的头发。他摸了摸裤兜,感觉有一元硬币在里面,然后在站台的一角,像一只受伤的小狗蜷缩着,街道依旧空荡荡,好像末日来临前的征兆,可是,老狗内心的末日已经来了。

老狗抬头望着天空,灰暗的天空,就像漏斗一样扣在他的头上,他感觉喘不过气来了。脸被压迫得涨得通红,像熟透的柿子。他猛地站起来,大口喘着粗气,庆幸自己没在刚才的窒息中死去。

公交车来了,显然是辆空车,但迫于规定,司机在站台前停下了。

老狗并没有打算乘车,之前摸口袋只是一种久而久之的习惯性动作而已,当他看到公交车停下来,也是迫于习惯,快步走进去,投币找位,一屁股坐下去,顿时像泄气的皮球,软绵绵地随车晃荡。

他随着车漫无目的的前进着,他自己也不知道在哪一站下车。他振作了一下,便扭头看向窗外,街上逐渐看到了忙碌的人影。看着他们忙碌的背影,穿行在高楼大厦之间,这里俨然已是他们的第二家乡。但是看到他们的正面,满脸的疲惫,一定是昨天斤斤计较于薪水了。他们幸福吗?老狗很有感叹,也知道自己心情低落的原因。那不是落榜的悲,而是离人的伤。

现代人的幸福早已经被现实的物欲所干涸,幸福在物欲间弥漫。笑脸只是对生活的满足罢了,在皱纹中绽放,在手掌中发芽。

其实自己不应该这么沮丧的,老狗灵机一动,找到了解决悲伤的办法。我喜欢她,只有我自己知道,没有告诉任何人。

想到这里,车也到了一站,他下车了。心里想着自己的“真理”:人生像公交,总得在一站停下来,下去一批人,上来一批人。他美滋滋的想着,肮脏的脸庞微露一丝笑容,显得很诡秘。不知不觉用手扬了扬粘稠的头发,一丝恶心划过他的脑海。我要回家,这是他最先想到的去路。回去以后,洗一个大大的热水澡,再舒服地在被窝里躺一会,希望这种方式能消除我内心的愁绪。他这么想的,也这么做的。

老狗的家不是很富裕,平凡的人家,平凡的父母和可爱的妹妹。一家人在城市的近郊,默默的生活着。父亲在市基础建设队做工头,每天都是早出晚归。晚上一身疲惫加一身汗臭味回到家,匆匆吃点热饭,就倒头大睡。这也没办法,上级领位要求赶工期,只能辛苦建筑工人了。为了建设新城,老狗的爸爸也是非常卖力地工作着。他的妈妈,在百货商场当售货员,每月不高的收入维持着家庭的生活开销。每次路过那家妈妈上班的商场,老狗总会在商场附近买一个大大的冰糖鸭梨送给妈妈,这是妈妈最喜欢吃的了。在闲暇之余,他也会自己做,但每次做的冰糖鸭梨总没有小摊上的好吃。他只偷偷地做,父母都不知道,只有他上初三的妹妹知道,毕竟妹妹是他的助手。说起小妹,老狗总会笑,那种笑充满着骄傲。他的妹妹叫小麦,之所以叫这名字,是因为她有着散发清香的麦色皮肤。一双水灵的眼睛透着秀气,琼洁般的粉鼻,加上樱桃般的小口。在学校里便是无人能敌的校花。

老狗时常迷糊,自己为什么没有继承父母的遗传呢?有时候他甚至想自己是父母收养的,当然这也是他胡思乱想,父母对他很好,这想法也就不欢而散。

家里的门锁着,父母在上班,小麦在上课,只有已经高考后的他在四处游荡。而他的班上的其他同学们则互相在自己好友间走访着,并一起相约各种娱乐场所疯狂着,毕竟暑假过后,将是一场透彻的离别。

老狗自己有钥匙的,索性开了门。餐桌上并没有彻底收拾好,还剩一点饭菜,在笼罩中散发阵阵诱人的饭香。老狗舔舔嘴唇,干裂的嘴唇,让他感到一阵疼痛。或许他不该在吃午饭的时候离家而去,把不明实情的父母和小妹丢在餐桌前哑口无言。

他感觉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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