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〇〇四章 救琵琶女沉落出手 严惩色鬼断其命根
第〇〇四章 救琵琶女沉落出手 严惩色鬼断其命根

当日白颖华买了马车雇了车夫,可秋沉落抱怨自己长途跋涉已经快到极限,于是白颖华同意在这赤芍县的西莱客栈留宿。

第二日,秋沉落洗漱完毕准备下楼去用早餐的时候,路过一间包厢,里面传来清脆的琵琶声。她驻足片刻,便下楼去了——什么嘛,跟她们家颖儿吹的箫曲根本就没法比。而且那琵琶声断断续续的,唱词也只是一般,果然只是大众消费吗?

白颖华早端坐在楼下一个靠窗的角落位子等她,见她嘟着嘴巴一脸不高兴,便问:“怎么,睡得不好?”

“啊?没……颖儿,你不生气了吧?”顿时把对于琵琶声的不屑抛到脑后,她捧起碗,浅浅喝了一口粥。

“我何时生气了?”白颖华不咸不淡地打发她,“这赤芍县无甚美食也无甚美景,倒有登徒子一堆,不宜多做停留。今天要走了,别告诉我你累。”

“……”被看穿小心思的秋沉落顿时不敢再有言论,却撅起嘴巴表达了一下自己的不满,又埋头喝粥,“咦,颖儿,这粥好像你上次煮的那个诶。”

白颖华又是不咸不淡地瞥她一眼:“这就是我煮的。”

“啊……放开……求你……不要……”忽然客栈二楼的包厢方向传来桌椅碰撞的声音,还夹杂着女子的啜泣和哭喊,好像还混杂着一个苍老的声音。

“给我抓住她!”耳熟的声音响了起来,秋沉落喝粥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向楼上看去。只见楼梯口果真站着昨天那个钱少爷,他正指挥着一帮家丁去抓一个柔弱女子。

不待白颖华出声,秋沉落已消失在餐桌旁,只留一串残影。白颖华搁下手中的茶盏,稍稍有点无奈。

转眼间,秋沉落便带着那名女子下了楼,留下瞬间失去了目标而呆立在原地的几名家丁。南宫神医的武功只是平平,一手高超医术广为人知,不过倒鲜少有人知晓他轻功也是一流。由他亲自教出来的徒弟,这轻功足可号称踏雪无痕草上飞了。是以秋沉落救了那琵琶女不过几个呼吸间,钱恪等人倒真没看见。

“谁,谁抢了我的美人?!”站在楼梯口的钱少爷只看见一道绿影在人群中穿梭,而后带走了他刚看上的美人,不禁气急败坏地大喊。

周遭本在观望的客人们顿时噤若寒蝉,都低下脑袋装作没看见。

而原本这家“西莱客栈”便是这城中最好的酒家之一,除却住店的客人之外,为着其美味的食品而来的人也颇多,生意颇为不错,有些卖唱的女子在这里陪客赚钱并非稀奇事情,有权有势的纨绔子弟来这里喝酒听曲也是家常便饭。想到这一点的白颖华顿时心下微哂,暗道以后住客栈也绝对绝对要挑看起来不这么奢华的客栈,免得事多。

环顾了整个酒楼一周,那钱恪终于看见了身着绿衣的秋沉落和她身边的琵琶女,顿时气焰嚣张:“大胆刁民,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强掳民女,来人啊,给我拿下!”

“好不害臊!明明是你欺负这姐姐在先,怎么竟然颠倒黑白说我强掳民女?”秋沉落本在安慰那哭哭啼啼的女子,听闻此言顿时拍案而起。

“你若不是强掳民女,本来在二楼的美人怎么会跑到一楼去?!”钱少爷看起来振振有辞。

“我若是强掳民女,这位姐姐当有反抗,而今却并无反抗。倒是你仗着人多欺负这位姐姐,本姑娘不过是看不过才出手的!”秋沉落毫不相让,“不若这样,让这位姐姐自己说说,是你想强掳民女还是本姑娘仗义相助!”

“两位少侠,求你们、求你们救救莲儿……我们不过在这唱唱小曲赚钱糊口,却不想钱大人看上她的姿色,要强娶她做小……”一个衣衫褴褛的老汉跌跌撞撞下楼来,走到秋白二人桌前,噗通跪下道。

“奴家、奴家……是、是钱大人想要掳走奴家,姑娘是奴家的恩人……”那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擦了擦眼泪,怯怯道。

钱恪微微一愣,不再接话,却大手一挥:“你们这群废物,还不快把美人抢回来!”

“落儿。”正待秋沉落摩拳擦掌时,白颖华轻轻出声,“打坏了店家的桌椅可是要赔钱的。”

秋沉落的身形一顿,表情顿时玄妙起来。她家颖儿,什么都不在意,偏偏对于赔钱这种事情万分关注,她默——难道是之前她害她赔了太多钱的原因?所以颖儿这属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两位客官,损坏了小店的家什事小,得罪了钱大人事大啊……那可是木将军的侄子,当今圣上宠爱的倩妃的亲弟弟……”一直小心翼翼待在一边的酒楼掌柜不禁小声说道。

“是么。”白颖华不甚在意地瞥了他一眼后道:“掌柜的这般年岁却仍旧健朗,眉目间自有三分英气,可见当年也是个俊朗的人,想必您女儿如花似玉吧,那被这钱少爷盯上的可能性想必也很高吧?还是说,您的女儿已经出嫁,所以不用担心……”

“您……您怎么知道……唉,小女尚未婚配便被他掳去,且不说委屈为妾,就连我这做父亲想要见上一面都堪比登天啊……”掌柜的说着,老泪纵横。

“仗势欺人,还强抢民女……真是岂有此理!”秋沉落又拍了下桌子,刚想学一回江湖侠女惩恶扬善,却不想被扯住衣袖,她回头看了看白颖华,便不满地嘟起了嘴,却还是乖乖坐下了。

又是一支竹筷,灵巧地在众家丁之间来回打了个转儿,却瞬间定住了所有的人。

“钱公子,昨日在下不小心伤了阁下的手腕,不知这一晚过去,阁下的手腕好些没有?”噙着浅浅的笑容,把玩着另一支竹筷的少年语气淡淡,却让钱恪生出一头冷汗来。

“你、你是昨天……”他结结巴巴地,指着白衣少年道。方才他只顾着看小美女和与秋沉落叫板,并未真正将目光搁在秋沉落身边一直安静的少年身上。而现下白颖华出声,他不由看了过去,却不想认出昨日在大街上让自己丢尽脸面的白衣少年。

“钱公子还记得在下,真是不胜荣幸。但不知,在下昨日说的话,钱公子可还记得?”少年半合着眼睑,眸光流转,语气竟缓缓柔和起来。

“……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实在是忍无可忍,没想到自己会两次栽在同一人手上的钱恪一脸怒气冲下楼,可他说完这句话却愣住了——他自问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这般明明容貌并不出众却让他心弦颤动的人儿。昨日看见白颖华,因为害怕因而一直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又眼神乱飘,刚才和他对峙又是隔了一段楼梯,他还从未像现在这般离他这么近过。可现下,白颖华虽是挂着冰冷的笑意,眼睑微垂,眸光流转间竟是别有风情。

见一脸凶恶的钱恪忽的顿住不说,反而看着她露出一脸奇怪表情,白颖华也稍稍怔了下。

“喂,不要这么色迷迷地盯着我家颖儿看!”一旁一直看着他们的秋沉落见此情况,一个闪身挡在白颖华面前,气势汹汹,却说出让众人哭笑不得的话来。

“……”白颖华闻及此言不禁黑线了一下,“落儿。”她轻唤。

“哼。”秋沉落扭过脸去,却不小心面纱脱落……

明明只是十二岁的小女孩,却比那肤如凝脂,面若芙蓉的倾城美女都要迷人三分。

又是全场呆立,白颖华无力地扶了下额,伸出手去帮她把脱落的面纱一边重新戴好:“落儿。”隐含了责备。

“知道啦,人家错了,下次一定会戴好啦……”秋沉落委委屈屈的低下头,却不想——

“啊!”冷不丁被摸了一下脸颊,秋沉落立刻蹦了起来。

钱恪心中方要暗道今日幸运,竟见着两位美人,尤其其中一人还是如此的倾城容貌,好色的性子被眼前之人撩起,他当下便伸了手去摸近在眼前的少女滑嫩白皙的脸颊。色欲熏心,他自是没有想到这一摸,却落得个断子绝孙的下场。

啪!

一柄折扇挑飞钱恪的右手腕:“放肆!”白颖华嘴角依然挂着笑,可眼睛里的温度却降到了冰点。

“混蛋!竟然敢调戏本姑娘!”秋沉落反应过来后,立刻一脸怒气地飞身而起,连踢几脚,不仅踢飞了钱恪,还在他身上印下几个脚印,最后更是一脚印上他的脸。

“落儿,把他吊起来。”白颖华声音冷冷地,眼眸里闪过一丝狠戾。

“嗯嗯!”兴奋地点了点头,秋沉落长袖连挥,一条白练划过,卷起钱恪。而秋沉落则将另一边抛起,在客栈横梁上缠绕几圈之后用力一扯。

“啊——”刚反应过来的钱恪惊恐地大叫着被吊起来,刚想说什么,便看见白颖华飘身在他面前。

少年周身的寒冷气息比昨日更甚,他甚至感觉到弥漫的杀气,可你看,这墨玉般的眸子,白皙的皮肤,虽然容貌平凡,却为何他越看越觉得心痒难耐。一时恐惧到极致,迷恋到极致,他竟是忘了求饶。虽然藏花国好男风的人不多,他也是认识几个的,却从未想过尝试,若今日有命留下,便一定要捉了眼前之人,看看他这样的人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时,是不是会比方才更加迷人。

若是知晓他此刻心中所想,只怕他定是呼吸不到下一刻的空气的。

“我本不想对你做什么,但是——”白衣少年嘴角还噙着优雅的浅笑,却以迅疾之势扭断了钱恪的双手,再一脚狠狠踢上他的胯间。

“啊!!!”痛到极点的钱恪回过神来便失声尖叫。

“落儿,扔他下来。”全身散发着凌厉气息的白颖华望向一边的秋沉落,语气渐缓。

噗通!钱恪摔在地上,被疼痛折腾地满头大汗,已是连痛呼都无法发出,只能不断地扭动着身体。

秋沉落眼珠一转,走上前踩着他向四周已经围观良久的人们道:“各位赤芍县的乡亲父老,想必大家被这恶棍欺压已久,如今他已得了应得的惩罚,动弹不得,大家就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千万不要客气!”

周围的百姓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无人敢走上前来。秋沉落也不急,只是又狠狠地冲钱恪的脸踩了两脚,留下两个交错的脚印,道:“叫你色迷迷地看我家颖儿,叫你调戏本姑娘,我踩死你,踩死你,把你踩成丑八怪,叫你还敢强抢民女……”众人黑线的同时,却又不禁钦佩起她来。

经她这一示范,周围的人都蠢蠢欲动,小声议论起来。终于,那掌柜的走上前来,也狠狠踩了钱恪一下:“还我女儿来!还我女儿来!”

有了第一个人,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不一会儿几乎周围所有的人都围了上去对那钱恪拳打脚踢起来,一边打还一边骂着,数着钱恪的恶行。

而一边冷眼看着这一切的白颖华缓缓散去一身戾气,默默望着秋沉落在人群中间的钱恪身上跳来跳去踩来踩去露出开心笑容,眉眼稍稍柔和了些。

只是——街道的另一边已经传来了阵阵脚步声:该来的,还是来了。

白颖华折扇轻摇,眸光熠熠,全然没有担心,反而笑得愈发悠哉娴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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