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死有命莫强求 否极泰来未可知
第九章 生死有命莫强求 否极泰来未可知

昏暗的木屋中,一灯如豆。四壁无物,屋中一大木盆,四尺高,一丈方。内中,现三尺的液体,青黑中带着红,微见漂浮,草皮血骨之物。

边上一人,手提沙漏,“嘶嘶”看着内中细沙,滑落。脚下躺着二具尸体,面目狰狞,青筋暴突,死状恐怖,屋内气氛,诡异异常。猛不惊走入,怕是要心头狂跳,

“嘎吱”门开,五名大汉夹带着七个赤条条的小孩进来。小孩脸色苍白,已是吓得不敢支声。

“药水备妥,放进去吧。”管事听声说道。继续摆弄手上的沙漏。

“是,管事”大汉应道。

“扑通”“扑通”七个小孩便扔入木盆子中。

“呀”“啊”“哇”小孩们一入盆中,便惊叫道。马上便无了声息。

小孩入内,液体升高,已是接近盆沿边。一个个浸在盆中,双手扶着盆沿,露出大小脑袋,相距尺许,如水中浮萍上下起伏。若是张嘴,液体便要进入口中。液体颜色怪异,还夹杂着腥臭气,若是喝下去,如何受的了。

管事,拍打下衣衫,起身将沙漏摆在木盆沿边。

咳嗽着说道:“小子们,都听仔细了,这个沙漏见底,才可以从盆中出来”小孩们已是脸色泛青,变得毫无人色。

“哼哼 谁要敢提前出来,这就是下场。”管事指着地上尸体接着道。

七个小孩,时上时下,听到老头话语,目光齐聚焦于沙漏上。

一小孩生得,实在矮小了些,液体没过额头。上升时,一手抓紧盆沿,一手捏住鼻子。探出后,连忙张嘴呼吸数口,两眼更是瞪圆,看一眼沙漏。

接着,沉入液体下,屏住呼吸。过一会,等到胸闷气短,便又脚尖踮起,再次探出脑袋,扒拉住盆沿,呼吸数口,如岸上死鱼一般,拼命挣扎,双手始终固定原位,不敢变动。如此,我主沉浮,很是辛苦。

四周大汉,却是无动于衷,显得司空见惯,冷漠异常。

这矮个小孩便是二钱,每次上升时,心中默念个子长高些就好了,再无其它念头。只觉能张口呼吸,已是最奢侈的享受。

只在看沙漏时,心情便变得极坏。沙子从上部,通过锥口,缓缓滑落至下部,这中间过程。二钱只觉每一粒沙子,都是老奶奶过马路,看着就是一种煎熬。

之后,隔上一会才去看上一眼。只是觉得这老奶奶,去的不是一个方向,来来回回双向一般。二钱摇摇头,告诉自己这是幻觉。

一炷香后,大概是人多,体温改变的缘故。或者是液体本身问题,总之开始发烫起来,皮肤上,传来阵阵火热。渐渐转变成麻痒,如蚁虫,浑身攀爬叮咬。二钱使劲扭动身体,想摆脱,却又不能,难受异常。

本是平静的液面,此时开始荡漾起来。见其他小孩,也是如此。二钱稍有些许心宽,振作精神,咬牙坚持。麻痒渐强,其中几名小孩,忍耐不住,用手去抓,麻痒部位,却似好受了些。

二钱本想也抓挠一番,减少些痒意。无奈双手,都有用处。不让液水入体,抓紧盆沿呼吸更重要些,只得放弃想法。却见有个小孩,抓到破皮泛红,鲜血流入药水中,还不自知。其他几个小孩见此,不敢再抓,却又难忍。二钱心中诧异,这痒真的那么难受吗?

等再次探出头来时,发现几个小孩面色,已变成青紫色,两眼凸出。二钱连忙移动开去,心中害怕。只见最早出血的小孩,“啪”眼珠爆裂,鲜血夺眶而出,挣扎一番,便要沉入盆底去。

边上大汉,见此,亮出一铁钩,“噗”“唰”已是甩出小孩。小孩已是死去,面目狰狞,与地上尸体,死状相似。一连三个小孩,数息间,相续这般死去。

二钱紧紧抓住盆沿,看完四人死去的全过程,心中惊恐异常,好在自己没有去抓痒,好在自己个子长的矮。又一想自己等下,也会这般死去吗?想着,不觉抓着盆沿的手,力气耗尽,正待下沉,脚已见底。咦!却是四人死去,液体下降所致。

自己已不用上下沉浮,那么辛苦。突然,有种哀伤涌入心中,他们死了,自己却好过了,心中悲痛莫名,再也没有庆幸自己的心思,只觉最好的朋友刚刚死去一般,几天来流光的眼泪,再次淌下。这次却是为了别人而流,心中却是更坚强了。

另外两名小孩,还待去抓痒。二钱不知从那来的力气,上去拼命按住,那两名小孩全身扭动,二钱连连摇头示意。

“嗯,这小孩性情不错,根骨也不错,小娃娃,你还是顾着自己吧”边上管事点头道。谷中药炼数十次,第一次发现还有小孩,能在自顾不暇下,帮助别人。脸上第一次有了些动容。心道若是不死,便留下他的小命罢了。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麻痒渐退。二小孩,看看二钱,点头至意。

二钱心中高兴,只觉干了件很有意义之事。突有数股热流,涌入体内来。如破堤猛兽,到处冲撞,一时又紧张起来。

体内的血液,也慢慢滚动起来。越来越快,有如脱缰的野马,奔腾周身。全身皮肤筋肉,时紧时松,凹凸起伏,如巨蟒翻滚,激烈涌动。心胸再次如那晚荒野一般,激烈跳动。胀痛难挡,口中“吼吼”嘶吼有声,血管已是青筋突显,整个人感觉肿大起来。这一次来的比那晚更加迅猛,异常狂暴,却迟迟没有昏迷过去。

这一刻,二钱有中明悟,死期将至,自己看要完蛋了。恐惧、害怕却离他而去,心中有种解脱,只想大声呐喊。顿时,张口真的喊出声来:“爹娘!我不要死!我要回客栈!我要当我的小二!”

心胸气闷,大脑肿痛间。耳中只听得“轰隆隆”如晴天霹雳般,在心脑间的炸响。一切静止了,另外二个小孩相续死去,却如未见。二钱就这样呆呆得站在盆中,紧绷的身体,如泄了气的皮球,松弛下来,身心舒泰。

伸展四肢,视觉入透视一般,知道经脉内的气血,循环涌动,还在吸收药液内的精华。身体有种力量逐渐充盈感觉,随便一拳,这盆子将被击碎。目视肌体内部各处,脑海中便显现其中状况,有如目见。这怎么会事?这药水,太神奇了。

二钱无法言语,形容此时的感受。闭目中,脑海里,感应到周围一切变化。大汉的冷漠,老头的惊讶,其他小孩,脸上扭曲,七孔血迹,凄惨的死状。历历在目,心中有些悲伤,更多的还是兴奋。

自己没死,还应祸得福。不可理喻,只能归于老天还是照顾了自己一回,有些运气,闯过了这关!

这【通经活脉虎魄水】的方子,为前任帮主,得一落魄人士。此人家族,曾是修仙家族。因年代久远,已不知这方子,是何用途。

经数名,药师鉴定。此为上古时期,培育弟子的古方。有扩通经脉,凝练筋骨之效。

前代帮主如获至宝,多番实验,皆失败告终。实药性猛烈,非根骨奇佳者,不能承受。若修改古方,则为毒水,只好藏于库中,不在提及。

现任帮主牛皋,接任帮主位以来,雄才大略,励精图治。将一个中等帮会,发展壮大成锦州数一数二的大型门派。可惜时不我待,这些年拼杀,人才陨落,精英高手折损十之七八。强敌环视在外,帮中人心浮躁。

便动起了古方的主意。四下收拢童子,于谷中,药炼童子。通过者,培养二、三年,便是一流高手。且年岁幼小,忠心和潜力发展空间巨大,运用的妙,当收奇兵之效,实以一力推行药炼童子。

管事便是此次主事之人,看着眼前童子,大喊一声后。本以为也要死去,那知浑然无事。现在更是一派享受,实难相信。这药水,霸道狠辣,他是再清楚不过。

之前通过者,皆是咬牙硬挺。直到沙漏到时,方拖出盆外,保得性命,根骨有些好处。可这般,轻松自在。只能说,此子根骨,得天独厚,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青黑药水渐淡,已无药性。时辰,早已过去。其他童子,俱已暴毙。只剩,二钱一人。

管事递来,一套新衣裳。笑咪咪的说道:“啧啧!不错不错,百年难遇的奇才。换上吧!”。“是”二钱应道。换了衣裳,将家当还是放入胸口。

“跟我来吧。”管事招手,转身外出。二钱连忙跟上。

走在山谷深处,进入眼帘,一片茂密的红枫林。行走于林间,脚下似踩着棉花,稍一用力,便觉轻飘欲飞。

若是用力一跳,便拔高三丈。远近十丈,虫爬落叶之声,清晰入耳。一切皆在掌控中。那般新奇,想事情也比以往快捷许多。正是生死有命莫强求, 否极泰来未可知。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文分解。读者多点评,老泣不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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