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少年也知愁滋味 历经风雨梦依然
第三章 少年也知愁滋味 历经风雨梦依然

这一两学费,指的是镖局入门习武费用。

苍泽国临近天辟山脉。因时有魔兽,出没袭扰,是以苍泽国内,武馆镖局众多。黄石镇上就有家【振威镖局】。

贯子自小就喜江湖事。年初,准备积攒一两银子,好去镖局习武。一两银子约和一千文钱。

【振威镖局】局主杜振威,在苍泽国算的上是一流高手。成名绝学,八荒掌,金龙刀法。打遍护镖界难遇敌手。为人仗义豪气,江湖人称八荒金龙。门下亲传弟子七人,常年教习镇中轻年子弟,作为走镖后备人员。

入门习艺需一两银子,学艺有成可成趟子手,走镖四方。这走镖收入倒是颇丰,但干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

贯子却是觉的风光无限。打小,每每见着镖局起镖,听着呼喝,追着后面跟出老远,直到老爹追上前来揪着耳朵才不舍。

十四岁那年,便打着进镖局主意。包老爹心中明白,这走镖是什么日子。是想尽法子阻拦,盼着小贯子年长些,能转了心思。

头戴英雄巾,身穿藏青劲装,腰跨三尺青峰,座下聪花马。挥手间山贼魔兽,灰飞烟灭,江湖同道齐声道贺,实是包小贯心中梦想的生活。

黄昏时分,灶台旁包小贯,身穿藏青补丁衣,手拿菜刀,上下挥舞,闭着眼,露出幸福的笑容。二钱知哥又走神了,不合适宜的喊了声:“上菜了,贯子大侠”“哦,什么菜?”贯子睁眼问道。

二钱无语,走出厨房。心想,贯子哥就是这习惯不好,炒菜常走神。

来到店外,点着门口的风灯。

正待转身,见街面上走来一对夫妇,耳鬓厮磨,身后牵着五、六岁小男孩,一脸好奇张望街道行人,顾盼间,三人逐渐远去。收回羡慕的眼光,二钱摇头一叹:“唉,有爹娘就是好!”没爹娘的娃,才知有爹娘的好,二钱也不列外!

收拾完门前,地面打扫一番。听得老爹吩咐,准备些热水待用。便进了柴房,见贯子哥正在劈柴,“嘿哈”口中呼喝有声。似乎眼前的柴薪,便是他心中的山贼草寇。赤膊着上身,细密的汗珠布满背脊,还有几分架势。

二钱低叹一声,取过汉巾。上前递去,嘴上小声问道:“贯子哥,给。你真打算进镖局?可要想清楚了。”

“嗯”贯子接过汗巾,回道:“小二,俺早清楚了。这店小二没前途,进镖局学得武艺,行走天下,那才是正经事。”

二钱皱起眉头,接着说道:“这!老爹也不会让你去的啊?”

“哼!俺要去,他也拦不住。我可不想一辈子就这样过,一定要走” 说完,贯子用力劈开一节柴梗,似乎这就是他的决心。

见这番,完全无效。二钱组织番言语,继续劝道:“贯子哥,其实店小二也不错,钱是少点,活多。但有屋住,吃喝不愁,安全稳定啊!“

看了眼没有反应的贯子,二钱加重语气道:“这走镖多危险啊!你想,到了荒山野岭。猛不惊,跳出一群强盗、魔兽出来。拼斗不过,缺了胳膊,少了腿……这血……呐。”

抬眼贯子哥却不动容,二钱又绘声道:“还是好的,把个性命丢了,可就大大不划算。前楼的王大拐子的事,你知道的啊。就是年轻时候走镖,遇上魔兽。把腿搭了,还差点回不来了。贯子哥,你再好好盘算盘算,小二我可是为你着想啊!”

这般,唠唠叨叨,哪里像个八岁小孩。实是,贯子若走了,剩下这些活,可全要压他一个人身上了,想让老爹招人来,那是想都不要想。是以,二钱心里堵的慌,找着机会便劝说贯子,放弃进镖局的心思。而且隔三差五,便要说上一回。

贯子见,小二又来劲了,老说这些没用的。心下也烦了,便道:“小二,俺们可是有协约的。哥可是免你的抚养费。这出走的事,可不许和老爹提起。后果如何,你该明白的!”

“哦”二钱低声应道。

“小二啊,你可要知恩图报!贯子哥我,可是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可不能背后给哥下黑手!老爹要是知道了,变着法扣咱工钱,不要说哥不仗义。”

“贯子哥,看你说的,俺小二是那种人吗。”二钱连忙,做保证道。心中嘀咕,告诉老爹也是不错的办法。

“等以后,哥风光了也带着你。”包小贯安慰道。这打一棒给个甜枣,却是不能忘了。

“嗯”二钱擦擦鼻子应道。问出了心中的顾虑:“贯子哥,你要是走了,俺怎么办?”

“你就安心呆着,兴许那天你爹娘想你了,回来把你领走也说不准”贯子安慰道。

“贯子哥,你再说说,捡到二钱的时候是啥样?俺怕忘了”二钱一脸哭丧得问道。

“这有什么好说的,半夜下雪。门一开,你就躺门口,一块黑布裹着,四下没人。后来我问镇上人,也没丢小孩。哼哼!要是你躺【振威镖局】门口。老局主捡了你,收你做义子。那多好,现在就是少镖头,威风啊。老爹捡你,是歹命当了店小二。我是老爹改的命!”贯子连声感叹命运的奇妙。

正在此时,大堂内,传来咳嗽声道:“咳!咳!一号房,上热水呐。小兔崽子,干什么去了?”

二钱浑身一抖,结束了交谈。

端起热水盆子,挽上白布,很快来到一号厢房。知是白天这一伙人的头目,二钱隔着房门,脆声喊了声:“大爷,您要的热水来了。”

“嗯,进来吧”房内传来粗豪嗓音。

“吱”二钱靠门而进,屋内马天雄正站着窗台,向下观望。听见响声,回头道:“搁着吧”。

将热水盆子搁好后,二钱躬身道:“大爷,小二就睡前屋,若有事,您招呼一声,小的就到。”

马天雄看着眼前小孩,挫了挫脸上的刀疤。想起黄三提的事,随口问道:“小子,爷问你,可是镇上人家?”

问起自生来历,二钱低头回道:“大爷,小的也不知道,哪的人?是掌柜捡的俺。”心中黯然,有些酸楚。

“恩,那就好,去吧”马天雄脸上一舒,点头道。

“是”退出门来。二钱心里嘀咕,怎么自己被捡就叫好?这,什么世道啊?

夜深人静,远远隐隐传来打更的声音。散射的微光照在窗纸上,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其上晃动。

昏黄的屋内,一张低矮的床铺紧靠墙边,贯子躬身呼呼睡着。二钱坐在床沿,一脸沉思。面前则是一块黑漆漆的布块,铺在板凳上。

只听他嘴上念着:“这块布,洗了。怕爹娘不认得,识不出俺,还是就这样吧!上面的黑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闻着也没气味,不像是煤灰,碳墨啊。唉~”。

这布块便是当年,包裹二钱的婴孩布。这几年,二钱时常取出,探究一番。想找出自己的身世来历。布上有些黑斑,觉得这是个线索。可他才八岁,能有多少见识,也向镇中长者探寻过,总是没有结果!

将布块折好,包了层旧纱布,塞进胸口。心中忧伤,这可是唯一的家当。

只听他又碎叨叨起来:“是人都有爹娘,俺爹娘到底长啥样?为什么把俺扔了?苍泽国这么大,俺要去那找?爹娘还会来找俺吗?你们在哪里?二钱想你们了,唉~~” 一只小手托着下巴,小脸蛋挤出一抹忧愁。

正是少年也知愁滋味,历经风雨梦依然。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文分解。读者多点评,老泣不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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