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絮语
第十八章 絮语

按他的世界算,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下午,来丁坐在暴风城港口码头上对一旁钓鱼的晨风说,如果以后有空的话,我们去银松森林看雪好不好?

雪?丹莫罗有一大堆,为什么要去部落占领的地方?晨风放下鱼杆,问。

不知道……陪我去吧,好不?来丁说这句话时他那双迷倒众多女生的帅气双瞳望着远方的航船,反常的忧郁色泽反射着夕阳的光辉。

很久很久以后晨风对自己说,如果一切能再来一次的话,就是牺牲自己也要改变着一切。

晨风加入骑士团时团长时艾米丽,来丁还是巫师会的副会长。当时来丁与艾米丽这号称“暴风城学院最佳组合”的两人的扉文传得满学院飞,也让众多帅哥美女咬牙切齿。来丁经常来骑士团窜门,团里每个人都与他很熟,虽然当时总在抱怨,但那的确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往往这种无暇的纯真直到失去才发现值得回忆。

毕业的前一天的老生告别会上来丁笑着跟晨风说他们会在北方的大陆等着他,当时他们把未来设想的美好而宏大,但谁也没想到,就在那一天晚上,艾米丽被圣光吞噬了。这世界就是这样,当一种东西失去了限制往往会变成另一种东西,正义到了极端,便成了全然的邪恶。艾米丽疯狂的攻击着没一个人,背上的光之翼使所有人都毫无还手之力,来丁召唤出风暴全力阻止她,却轻易被她手中的利刃指向咽喉,就在刺下去那一刹,她残存的一丝意识驱动自己对他使用的骑士最神圣而悲哀的魔法“牺牲光芒”。

纳鲁说过,如果哪个骑士真的下定决心使用“牺牲光芒”,那他便是真正的骑士。

那一刹那,大天使在艾米丽召唤下降临,赐予来丁最圣洁的祝福,给予他生命,而代价,便是艾米丽自己的生命。

自从艾米丽死后来丁就变得很古怪,他留在了学校图书管的阁楼里,不见任何人,一直到一年后晨风忍不住冲了上去。

当他推开门时来丁已经不在了,阁楼里长满了蜘蛛网,地上的书乱七八糟扔了一地,只有一本书摆在桌上,并且写满了笔记。晨风拿起书翻了翻,发现那只是一本圣光导言,不免有些失望,但想了想还是装进了自己的包。

他回去之后仔细翻看来丁留下的书,却找不到任何异常,这就是一本普通的初级教科书,加上成为团长的他比较忙,他便慢慢将这件事淡忘。

毕业的前一天晨风突然发现自己生活了六年的学校事这样的美丽,他突然舍不得离开这个美丽的港口,但他还是收拾行囊准备前往北郡。他从乱糟糟的箱子里翻出来丁留下的圣光导言,迟疑了一下装进了行囊。

晨风再次见到来丁的时候晨风正在夜色镇休假,那晚来丁突然来找晨风。这些年你去哪了?晨风问,来丁抖了抖自己斗篷上的雨水说,就四处走走。

顺便干几件犯重罪的事?

也可以这么说……我现在赏金多少?

1百万金币,我个人觉得少了点。晨风倒上两杯皇家红酒。你这次来找我干什么?

为了杀你。来丁拔出他背后的黑色长剑指着晨风。

喝了酒再打吧,黑骑士来丁。晨风将酒递给来丁。

也好,来丁接过酒品了品,好酒,他说,然后出剑。

晨风完全不是来丁的对手,他知道来丁是个偷学了剑术的德鲁依所以专门提防来丁的剑,却没想到他的剑是如此强大,剑、藤蔓和风刃猛烈的涌向自己,他甚至没看清来丁怎么出招就倒了下去。

但来丁居然没有杀自己,他就这么转身走了,第二天清晨便传来他的死讯,凶手不明,鉴定为自然死亡,地点荆棘谷。

来丁死后晨风再次翻开来丁遗留下的圣光导言,他突然被一行小字吸引。

光,已经堕落。

是的,光已堕落,但无论如何也要坚定对圣光的信仰。

战争再次爆发,但已与生存和信仰无关,纯粹只为了统治者的私欲。

晨风带着军队一路打胜仗,但他没有一丝高兴,他往着沿途饱受战火侵蚀的人民开始痛恨这一切,他轻轻抱起一个幽暗城废墟中幸存的兽人小男孩,泪水不知不觉滑了下来。

当光已堕落,那变倾尽自己全力去惩戒。晨风望着鸟的字迹,又望了望身旁同样饱受磨难的士兵们,应该有人继承惩戒者的意志,他想。

他再次建立了血色十字军,只不过他所要惩戒的不是亡灵,而是旧时代的一切黑暗,他不在属于联盟或部落,他只为自由和平等而战。

晨风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倒来丁的时候,自己在艾米丽的鼓动下选择了骑士团,对此来丁耿耿于怀,他半开着玩笑向艾米丽抗议好的新生全被骑士团抢走了。但是晨风不觉得自己是个好学生,反正日子都是这么混过来的,成绩依旧优秀,学院里没有几个对手。

晨风在学院里算帅了,很受女生喜欢的他却一直单身,在来丁的逼问下他把实情只好告诉来丁,我爱上了一个血精灵,他哀悲地说说。

你怎么认识她的?

晨风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与血火认识的过程极其荒诞,但重要的是,他们相爱了。

你们不能在一起。

是的,晨风只希望自己不会与血火在战场上相见。

以后我们3个一起去银松森林看雪好不好?来丁说,接着就淡忘了这件事,一切依旧继续。

苦痛之书。

尘封翻开苦痛之书时全然惊讶了,他摊开圣光导言逐字对照,豪无疑问两本书的内容豪不相干,但他突然领悟到了他们相同的本质,他感觉自己就要触及来丁要寻找的东西,但上面却像蒙着细纱一样模糊不清.

墙上的地图班驳凌乱,晨风在铁炉堡遇见前所未有的阻力,旧时代的罪恶势力在最后的据点挣扎,晨风的军队在严寒中一再失利,战线僵持在雪山上。

别担心了,你一定会赢的。血火倒给晨风一杯茶,晨风轻轻抱住血火,问为什么你这么相信我?

因为你值得我相信,也值得人民相信。血火说完会了房,晨风晚上在书房呆了一夜,他没想到那是血火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当晚便有人潜入了城堡绑架了血火,晨风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于是等晨风攻下铁炉堡时,唯一找到的只有她凄然的躯体。

晨风再次翻开圣光导言,随着自己生命中极其重要的人一个个离去,他开始动摇自己的信仰。他惩戒了一切,也拯救不了已堕落的圣光;他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共和国,但世界依旧黑暗。他拯救不了世界,更拯救不了自己,大地依旧浴于焚尽的火中,漫地枯骨。

假如要超越一样东西,那么先必须将它彻底抛弃。来丁的字迹再次浮现,晨风突然明白来丁所追寻的东西。

Light,他轻念咒语,召唤出光,接着,突破一切,在光中加速。

加速,再加速,超过光,超过一切。

再加速,超越极限!

晨风抛弃任何束缚在光中穿行,光从他身体中穿过,被抛弃到很遥远的未来,眼前的空间被割裂成无数碎片,接着,只剩下光。

时间之龙说过,光是决定一切的存在。

纯色的圣光。

一切暗了下来,时间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暴风城港口的悠闲下午,来丁望着远方的航船对正在掉鱼的晨风说,如果以后有空的话,我们去银松森林看雪好不好?

晨风笑着对他说,好啊,如果可以的话。然后淹没在圣光在,彻底在那个世界消失。

我不知道晨风的故事是真是假,但我对他之前的世界突然很感兴趣。提拉米苏说,我之所以感兴趣不过是因为我太过无聊,我想可能是吧,一直到战争爆发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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