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阳
韩阳

正阳殿,流金不在。

阿福见是桃夭,忙笑着说:“主上正和大臣们议事呢,这不韩阳发大水了,公主要不等会,还是奴才现在就去帮您通传?”桃夭道了声谢,连说不用,自己猫起腰蹑手蹑脚地往议事的房间走去,轻轻推开一条缝。

里面满满坐了一屋子的人,全是神情严肃的大臣,上官和司马也在其中,而宝座上,流金闭着眼坐着,脸上满是寒冷,冷得摄人。桃夭不由自主想起那天那个冲她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的流金。

“主上,韩阳这次水涝并非小事,天灾之后,必有人祸,臣惶恐,韩阳这次恐怕会有动乱。”一个大臣说到,引起一片赞同声。另一个大臣也说:“主上,臣以为这次主上需要亲自前往韩阳,以安民心。”

很快有人附和:“主上,严大人所言甚是,韩阳才归附不久,恐怕还有人不服,主上亲临收复民心是最好的办法,届时韩阳百姓必会对主上感恩戴德。”

“钱财,人力,你们大可随便从国库调用,但孤不去。”流金没有睁眼,只是疲惫地揉着眉心。

大臣们纷纷交换一个眼神,齐齐看向司马与上官。司马装作没看到,嘴角仍是挂着那丝似有若无的笑意,上官却坐立不安起来,朝着大臣挤眉弄眼起来,仿佛在说我也不敢说啊,你们别逼我。可大臣们毫不退缩,眼神更加犀利,在这场一对多的较量里,上官输得彻底,无奈地上前一步,“主上,韩阳百姓的生命不可不顾啊,主上亲自去,除收复民心外,也是安定秩序,让那些贼子不敢作乱,否则万一乱起来,受苦的不也是百姓吗?”

“他们死,与孤何干?”流金的语气仍是不可转圜。

座下大臣不敢说话了,门外的桃夭听到这句也呆不住了,啪地推开门“轩辕流金,你这说的是人话吗!”目光灼灼,“作为一国之君,怎能草菅人命!”

流金这才睁开眼睛,看见满脸怒气的桃夭,脸色更加阴沉,冲大臣挥挥手,示意他们先退下,“桃夭,你来这里做什么?”

“流金,你为何不去韩阳?到底有什么原因?”桃夭咄咄逼人。

流金努力忍下心中的怒气,“天灾之后,必有瘟疫疟疾横行,还有暴徒行凶……”

“难道你因为自己怕死,就不顾千万百姓的死活吗?”不知为何想起方才莺儿哭泣的脸,一定还有许多像她一样的人,失去亲人正处于无助中,她从小就是热心肠,看见有人受难,就非帮不可。

“孤怕死?”流金的脸色黑到极点,语气也不再冷静,“孤是怕你死!你以为若是孤去了,会放你一个人在轩辕吗?孤不是不肯去,孤是不想你去。”

“我?”桃夭突然笑了,“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难道连这点危险都保护不了我?”走近一些,她继续说:“那这样,就当是我一定要去韩阳,你呢,为了保护我,不得不去,好不好?”

流金的心因了她一句“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难道连这点危险都保护不了我”全部化开,所有不安烦躁全部沉淀,心中原先疯狂乱长的杂草也瞬间开出好看花朵来,他知道她这是信任她,她默认了他的保护,那是不是代表,他在龙傲面前已经胜了一步?想到这,流金已经开口:“好……只是……”连他也畏缩起来,“大婚就来不及在年庆之时举办了。”

桃夭哈哈地笑起来:“什么年庆,明年不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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