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
桃,夭

上官从司马府上回去的路上,自己的探子就慌张跑来告诉他,龙傲兄妹来了。他好看的眉微微皱起,相信此刻司马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不知这次龙傲来又是为了什么,却可肯定定不会有好事。

龙傲这个人深不可测,而且不易亲近,虽然他对每个人都是笑脸相迎,但仔细感知就可发现,他和所有人之间仿佛都隔着一层砂纸,不厚,却足以隔绝。还有他的妹妹未央,向来是视人命如草芥,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且她爱慕主上已久,先前桃夭说要他帮她应对主上,可现如今,似乎这个未央才是她的真正大敌。

司马坐在椅子上,边喝茶边听亲信说着刚刚在皇宫发生的事情,龙族公主带兵闯入凌潇阁,却被朝日公主侍卫以剑指喉,针锋相对。主上偏袒朝日公主,此事不了了之。龙族公主以停止一切供给为威胁要主上屈服,不娶朝日公主,主上却立刻拒绝。

司马越听越是笑意浮现,最终是放下茶杯,挥挥手示意亲信先下去。

这一段听来实在有太多事情有趣,向来纤弱委婉不愿惹事的朝日公主竟会和龙未央拔剑相向。龙未央会带兵擅闯凌潇阁是他意料中事,毕竟龙未央喜欢主上那么久,对突然冒出来的桃夭没有善意甚至带兵去威胁她都在情理之中,然而桃夭会反抗确实他未想过的。还有就是流金竟会拒绝龙族的一切供给,只是为了一个要报复的公主。按常理来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流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很善于权衡利弊的人,知道如何为自己争取最大利益,这次似乎太莽撞武断了。还是说……司马唇边笑意更深,其中有什么事自己不知道?或者主上根本就不是为了报复公主?

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但事情似乎越发有趣了。进宫,他立刻决定。

在宫门口遇见一样赶来的上官,二人心照不宣的微笑。

还未进凌潇阁,二人一齐停住脚步,他们听见烟洛郡主的爽朗笑声一阵一阵的传来,“桃夭姐姐放心,不要怕龙未央那个女人,我也不想她做我嫂子,更何况我这么喜欢溪墨,一定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二人又相视一笑,看来有人比他们快啊。随即推门进去,突然二人又停住,互相交换一个眼神,他们感受到在凌潇阁附近多出两股力量,有一股是熟悉的星芒队,那是主上的亲兵队,还有一股想必是龙族派来的了。看来龙未央已经采取了行动,而主上也派来他最精锐的部队暗中保护公主。

主上真是舍得,记得去年他们想借调星芒队护送揽月石以保万无一失主上都不肯相借呢。司马和上官撇撇嘴角,推开门,和侍立一旁的闻人与溪墨交换眼神,大家都已经感觉到了忽然出现的两股力量。

“呆子,司马大哥,你们来的正好,龙未央这次来肯定是为了阻止皇兄大婚,自己想做皇后了,你们一定要站在桃夭姐姐这一边。”烟洛眼尖,看到二人,便嚷开了,“从小那个龙未央就欺负我,这次她一定会欺负桃夭姐姐,从今往后我就呆在凌潇阁不走了,反正闻人跟着我,只要龙未央一来,我就叫闻人打得她落花流水!”

“留在这里?”上官一脸了然,“我看你是想呆在溪墨身边吧,还说什么保护公主。”

“我……”烟洛语塞,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我自是为了保护桃夭姐姐,呆子,你不要胡说,我撕烂你的嘴……”扑过去与上官掐成一团。

桃夭看的笑出声来,烟洛郡主真是个单纯没有城府的人,心情就明明白白写在脸上,为人热情爽朗,自己很是喜欢。忽然发现司马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忙回了一个微笑过去,“怎么了,司马大哥,我脸上有什么嘛?”

司马笑着摇头,“听说主上今日护你了?”

桃夭像是被说中什么,低下头不再说话,说实话她仍然不敢相信流金会为了她和龙族结梁子,因此此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了,顿了顿才说:“流金现在让我不懂了,现在想来他并为如何真的报复了我什么,全是我在想象,在担忧,在揣测他。”

司马明镜笑得温和,“公主,似乎有什么是你我不知道的发生过,如若不然,这些日子的主上表现的也太不像主上了。”

“就是就是,”好不容易摆脱烟洛的上官插上一嘴,“以前主上做什么事都很直接很极端,若是要报复谁,直接杀了,或者灭了满门,再狠一些就是直接送给星芒队的人折磨至死,哪里会大费周章把你接来还什么都不做的,应该早就灭了朝日才是。你怎么还会好生生在这里站着,我原本还犹疑,但今日主上为了你宁愿不要龙族的供给,我看就绝对不是为了报复你,至少不仅仅是为了报复你……”

“什么什么,你说我皇兄是为了报复桃夭姐姐?”烟洛讶异,“不可能,报复到让她做皇后?什么逻辑啊,死呆子!”烟洛一个猛扑,与上官打闹之间撞到桃夭,桃夭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幸亏溪墨动作快扶住,一块玉佩却从袖间跌落,此玉通体莹润,呈乳白色,一看便知是好玉。溪墨弯腰捡起,却被烟洛喝住,“等等,桃夭姐姐,这块玉佩你何处得来?”

桃夭被烟洛的认真神情吓住,“我父王所赠,怎么了?”

烟洛走过来取过玉佩仔仔细细查看了一番,神情凝重:“此玉,我皇兄也有一块,皇兄每次有什么重大决定要做,便独自在正阳殿,手里抓着与这块一样的玉,闭着眼但神情却很温柔,然后做出的决定就会让我们轩辕更加强大,在决定攻打朝日的前夕,皇兄就是拿着这块玉,在正阳殿呆了一宿,脸上还挂着好看笑容,把我都吓一跳呢。只是……”烟洛神情转为疑惑,“皇兄的玉上的花纹与你这块有些不同……”

“难道……”桃夭的语气复杂,听不出悲喜,只可听出微微颤抖,满是震惊,“是个桃字?我这一块,是夭字,是我父王以我的名字所刻,两玉原是一对,巧匠以奇玉所为,世上只一对。”

名为桃,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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