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他能感觉到的就是疼,甚至比她第一次摔碎骨头都要疼,抬了抬臂,她发现自己竟然连拉住他的资格都没有,低着头,她的眼睛有些红肿。
她不敢抬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却是连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原来,真的可以,连呼吸都是痛的……
不是没有想过,他不会原谅她,甚至,她已经想到了他不会原谅自己,只是,即使有了这样的准备,却还是承受不住这样……
“我…等你……”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在她的眼眶中模糊了起来,她咬着唇,慢慢的说出这三个字。
三个字,她不说,她相信他能明白,甚至他没有一个明确的回答,那远去的背影亦是没有一丝停顿,清冷的不带走一丝尘埃。
她等他,不管原谅与否,这是她的选择……
她的错,她愿意一力承担,不管他在意与否……
她不愿,那会对她笑的容颜,再次冷去……
闭上眼,那一双冰冷淡漠的黑眸猛然出现,一字一句的轻语,却是狠狠的砸在了她的心上,她不敢动,亦不能动,因为她知道,这一动所有坚强伪装的脆弱就回汇聚掉下来,她一动不动的,仿佛一尊雕像。
慢慢的周围经过的人零零散散的,指指点点,她看不见也听不见,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仿佛一朵一世孤立的白莲。
一个小时,二个小时,三个小时……五个小时,周围人来人往,小区里的人都以怪异的干甚看向她,她仍旧不动,终于不多不少的人群中,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奶奶,拄着一根拐杖,颤颤巍巍的走来。
“姑娘,你怎么一直站在以这里啊?”声音也是颤颤巍巍的,漠然毫无光彩的眼睛瞬间晦暗,抿了抿唇她依旧没有动。
周围又是一阵喧闹,吵吵嚷嚷的,漠然甚至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只是眼神触及范围内,只有那位老奶奶颤颤巍巍的拐杖。
“姑娘?你家在哪里啊?”那潺潺微微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找人送你回家,好不好?”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
哄声在耳边不听的响起,漠然只是直直的站在那里,触及到那颤颤的拐杖,张了张口,却始终发不出声音来。
渐渐夜幕降临,耳边的声音渐渐变小,最后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气声,那触及视线中的颤颤巍巍的拐杖也不见了。
低垂的头,酸疼的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眼皮酸涩的生疼,但她却不敢闭上,因为闭上后,那双冰冷淡漠的视线就回出现,如噩梦一般的笼罩着着她……
一夜,仿佛转眼之间,她只是脑中糊涂,混沌,什么都不曾想到,然后那一缕朝阳刺痛了她的眼睛。
第二天,清早,忙绿的人们再去上班,却发现昨天站在远处的女孩竟然还在,那好似一晚都没有动作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像是个从神经病院里跑出来的。
有人来劝,是一个女人,她在耳边说了什么,漠然一句都没有听清楚,慢慢的人声渐远…….
有是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熟悉的颤颤巍巍的拐杖又出现在了眼前,那老奶奶从家里拿了一件绿色的破旧大衣,披在了她的身上,见少女依旧一动不动,叹息着离去。
一连十几个小时,少女依旧不动,但却没有了再去劝她的人。
期间有人报了警,片刻,两辆治安车呼啸而来,却在离少女二十米的距离时,被不知道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十几辆黑车挡住了去路,瞬间车中下来几十个统一黑色西装的男人,冷峻,散发着危险二字的气息,将治安车围住,片刻,两辆治安车转头走了,接着那十几辆黑车也是在不足十几秒的时间里,消失了。
第二天晚上,电闪雷鸣,天上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雷声炸响在耳边,一道道明亮的闪电划破天空,照亮着空无一人的道路上,一个小小的身影……
深秋的大雨,凉意透骨,竟是整整的下了一夜。
清晨,大雨洗刷过得城市,一片清新,少女仍站在楼下,薄薄衣衫湿了个透,水珠一滴滴的从身上各处滴落了下来,微微抬起耸搭的眼皮,抿了抿唇,才知道已经干裂了,刺痛从嘴唇上传来,一股不同于雨水的温热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第三天了,他还是没有出现……
三天没有摄食了,甚至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头已经有些晕晕乎乎的不清楚了,现在却是真的已经听不清楚周围人说的话了,只能靠着脑中那最后一点信念支撑下去,身上那件绿色的大衣被拿下,接着傍晚又被披上……
像是那人在惩罚她一般,夜晚,再次下起了大雨,大衣依旧被淋湿,凌冽的秋风吹在身上像是刀割了一般,渐渐的她感觉那些疼痛在远离。
当天空中的太阳爬上来,第一缕阳光破晓,她知道,又度过了一夜。
第四天他依旧没有出现……
第四天夜晚,大雨再次如期来临,耳边的雷声越来越响亮,雨点打在身上的彻骨她已经感觉不到了,抬起头,嘴角想要勾起,却又因为嘴角的裂痕又收回,脑中已经一片空白了,眼前一片漆黑,身体已经麻木了,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抬头,就已经是极限了, 她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平衡,身体不受控制的倒了下来,,最终….她没有守住……
意识消失的一刹那,独属的清冷传来,她已经冰冷麻木的身体,落入了一个湿湿暖暖的怀抱,她闭着眼睛,嘴角最终缓缓的勾了起来,不顾嘴角的温热越来越多,开裂的嘴唇一张一合终是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
“我...就......知道......”
风轻狂深深的看着眼前这个人,似是要把她的容颜刻进脑中,他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人?可是也就是这样的她,他是无论如何也放不掉了……